“是你,何畢?!?p> 原本要竄出去的劉毅被何畢用力拽住了,他滿臉驚恐地回頭,發(fā)現是活人,才重重地呼了口氣。
“你嚇我一跳?!?p> 他跌坐回原地,用袖子擦了把汗。
何畢問他:“你剛才看見什么了?”
劉毅還沒完全從緊繃的狀態(tài)出來,他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用氣音回:“我不知道,剛才沒敢看,但肯定是很恐怖的東西。你呢?你怎么躲在這兒?”
何畢盯著劉毅那張滿是汗水的臉有幾秒,等他稍微平靜下來,才回說:“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尸體?!?p> “啊?”劉毅一愣,“在哪兒?”
“就在這間教室?!?p> 何畢還伸手大概指了個位置,劉毅哆嗦了一下,匆匆掃了眼,似乎很不敢看。
他搖頭說:“不可能,我是在其他教室醒過來的。”
何畢也沒跟他辯解,盡管那具尸體很真。
“你在哪個教室里醒過來的?”何畢問他。
“在一層,一年八班。”
“那你怎么跑到二層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p> “找我?”何畢驚訝,“你怎么知道我在二層?!?p> “蘇聲說的,”劉毅回,“她說你一定在二層,就讓我來試試?!?p> “然后你就聽她的話過來了?這里到處都是危險?!焙萎呌悬c起了疑心。他觀察過劉毅這個人,雖然反應很快,但總是謹小慎微的。讓他冒然出來找一個人,好像不太可能。
“還有蘇聲是怎么知道我在二層的?”
對于何畢的疑問,劉毅老實回答了:“我醒過來之后在走廊里遇到了蘇聲和許……許崇陽。蘇聲建議說先把你和徐越找到。學校太大,兩個人一組比較方便。至于她為什么知道你會在這里……我不清楚,她好像也不想解釋?!?p> 何畢點點頭。
看來之前看到的尸體并不是真的,至少暫時可以認定它們不是真的。雖然蘇聲為什么能確定他的位置,這個等之后再問吧,胡亂猜測也猜不對。
“那我們現在應該去幾樓?”何畢問。
“啊,蘇聲說她會在二年四班等著?!?p> “行,走吧。”
何畢連半點猶豫都沒有,起身就要把門拉開。
劉毅慌了。
“等!等一下!外面說不定那個東西還在!”
“躲在這里也是等死。再說了,這里是二年三班,離四班很近,不用擔心?!?p> 何畢說不用擔心他是真的不擔心。既然進入游戲之中,就證明這里到處都是危險,躲在教室里未必比走廊安全。他剛才特地聽了聽,走廊里沒有任何響動。
劉毅咽了咽口水,抖著聲音說:“好、好吧。”
兩人出去。
走廊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動。何畢左右看了一眼便走了出來,劉毅快步跟上。兩人把腳步聲放得很輕,踩在瓷磚鋪就的地面上。這間校舍看樣子有點年頭了,兩邊的墻壁上懸掛的名人名言已經褪了色。月光將窗框的影子映在地面上。
何畢貼著墻的一側走,手里還提著剛才的那柄匕首。
二年四班就在不遠的前方。何畢抬頭看了一眼班牌,然后繼續(xù)往前走。
身后的劉毅腳步聲比他還輕,何畢只能通過細微的呼吸聲判斷他還在身后。他沒有回頭,而是一直往前。
自然就沒有注意到劉毅的身形已經變化了。
墻壁上有兩道細長的影子,后一道逐漸變得臃腫高大,腦袋的位置,一張血盆大口猛地張開,眼看著就要吞噬前面的那道人影。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何畢突然轉身,手里的匕首一晃,險些削掉身后人的鼻子。
“啊,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忘了問?!?p> “什、什么事?”劉毅一個勁兒地擦汗。
何畢狐疑地凝視著對方遍布汗水的臉,半晌,才慢慢地說:“算了,等找到蘇聲他們再說。”
他轉過身子,手臂一展,推開了二年四班的門。
劉毅面有不甘,但他只能跟著何畢走進另一間教室。
出乎何畢的意料,其他四位玩家竟然都聚在這里。蘇聲、張鈺圓、徐越坐在椅子上,許崇陽則一個人斜倚在桌邊。
“你來了。”蘇聲對何畢說著,眼睛卻始終盯住他身后的劉毅。
“都聚在這里干什么?萬一什么東西闖進來,不就全涼了?”何畢沒坐。他怕一會兒遇到什么突發(fā)狀況,不方便跑。
蘇聲的話仍然很少,她瞥了徐越一眼,后者會意,轉頭對何畢解釋。
“這里……是我任職的高中?!?p> 何畢的眼珠一滾,視線落到徐越的身上。
“我剛剛仔細看過了,不會錯的。不過我們的學校去年剛剛翻新過,這是翻新前的樣子。”
因為徐越熟悉這所高中,所以他把整個建筑的構造跟其他人說了一遍。
“學校一共有三層,教室是東西兩側對稱分布的,每一層就是一個年級。至于中間的這部分是教師辦公的地方,樓梯在教學樓兩側和中間都有?!?p> 徐越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一番,他解釋得很清楚,樓內的構造并不復雜。
何畢在腦海中大致搭出一個圖,然后他問另外幾人:“你們看到秩序了嗎?”
“看到了,”回答他的是張鈺圓,“在黑板上,是‘尋找生路’。”
徐越和劉毅也點點頭。蘇聲沒有說話,但也沒否認。
倒是何畢,他的心里翻江倒海。
他跟另外五人的秩序不一樣。
怎么會不一樣呢?之前的幾場游戲,明明都是同一個秩序,這一次為什么會出現兩個不同的秩序?
還有,“尋找生路”,這條秩序不會顯得太空泛了嗎?
其他人并不知道何畢內心閃過的想法,徐越跟張鈺圓還在討論該怎么分頭去找,蘇聲在認真聽著他們的說話內容,劉毅偶爾會插上兩句。
至于許崇陽,他不緊不慢的,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什么都了無生趣。
相比起來,何畢凝重的臉色反而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許崇陽的雙腳踩到地面上,歪著頭,問何畢。
“你的臉色真糟糕。難道說……你的秩序跟我們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