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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長歌

第四十一回:程妃主動結(jié)交劉嫖 宮內(nèi)宮外栗子童謠

澤蘭長歌 自在雨晨 5763 2019-10-21 11:45:57

  媒妁之言自然是不能缺少的,即便是皇家的婚姻也是如此。

  事不宜遲,長公主想到就趕緊行動起來。她找到宮中專門替皇子公主們聯(lián)姻的皇家媒婆——孫婆。孫婆一聽是這檔子好事,立刻喜笑顏開,要長公主放寬心,而且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不辱使命,一定促成這親上加親的曠世姻緣。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并沒有劉嫖設(shè)計的那么順利,也沒有孫婆保證的那樣信手拈來。真等孫婆來找長公主復(fù)命的時候,只見那孫婆哭喪著臉,說是那栗夫人死活不同意,堅決反對這門親事。任憑她嘴巴說爛了,也沒有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還借機臭罵了自己一頓,最后還被當眾轟出了門,指桑罵槐之意顯而易見。

  劉嫖聽孫婆添油加醋地一說,是氣得在原地直跺腳。心里也在咒罵這不識抬舉的栗姬,恨不得馬上就找太后去告她一狀。但回過頭來一想,現(xiàn)在還不至于真要和栗妃撕破臉面,這只會讓劉啟很難堪。現(xiàn)在既然她這沒有商量的余地,那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繞開這難纏的主,直接去找太后指婚,看那栗姬有多大的膽子敢拒絕太后的旨意。

  劉嫖有了主意,這才想起阿嬌不過才十一歲,好像太小了一些,這時候找太后指婚怕也是不合適。更何況太后是多么聰明的主,她哪能不猜著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現(xiàn)在眼瞅著劉榮已經(jīng)十七歲了,如果哪天封為了太子,太子妃人選就會跟著宣布,現(xiàn)在如果不確定把阿嬌預(yù)留在位置上,到那時可就真晚了。

  劉嫖抓耳撓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決才好。想著還是直接找皇上靠譜,是時候找一次家宴的機會,當著皇上的面提出,現(xiàn)場太后要是再這么一撮合,皇上必然是會當面答應(yīng)的,那這事就算成了。

  劉嫖的計劃因栗妃的直接拒絕而暫時擱置了,但做媒的孫婆在栗妃那里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心中不平,轉(zhuǎn)而到處找人宣泄,處處數(shù)落栗妃的不是。還沒等劉嫖找到機會去和劉啟提起,她找孫婆做媒這事就傳得皇宮里到處都是了。

  栗妃天不怕地不怕的無所謂,反而求之不得,也算找了個機會好好羞辱了一下劉嫖,出了口多年的惡氣。只是那位同樣心高氣傲的長公主劉嫖被弄得灰頭土臉,一時間好沒面子,甚至在皇宮中走動也少了很多。

  劉嫖平日里和栗妃是一個德行,都是趾高氣昂的慣了,這宮內(nèi)宮外沒幾個人是她看得上的。這性情自然人緣也不好,知道這事的大伙正好在一旁瘋狂看著她的笑話。

  得到這個消息的程妃可不是看熱鬧的心態(tài),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對于這件事,她有著不同于別人的理解。她很明白,長公主在皇宮中是一位非常有分量的主,索性的是那栗妃愚蠢,只顧逞口舌之快,忽視了她身上的能量。要真是她們聯(lián)姻了,兩個聯(lián)合結(jié)盟,一內(nèi)一外的,這皇后和太子之位只怕是和自己再無關(guān)聯(lián)。

  程妃想著,長公主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那如果自己能替代栗妃,用兒女親家來跟她搭上線,那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又會多上一層重要的保障。為了趕上這趟子機會,同時又體現(xiàn)出自己對劉嫖的重視,程妃事不宜遲,直接遣唐妃在宮中主動找到了長公主,并熱情地把她請到了自己的寢宮。

  面對著皇上兩位夫人的盛情邀請,劉嫖又開始有些得意了。在這個時間點上找她,這目的性不言而喻,只是在她的內(nèi)心,她未必瞧得上這大獻殷勤的兩位。

  程妃滿臉堆著笑容,親自跑上跑下,又是泡茶又是端水果的,順便時不時還附帶拍上幾句馬屁,真是好不客氣。長公主很吃這一套,面容明顯松弛了下來,臉上也開始呈現(xiàn)出喜悅之色。

  程妃看到她被自己拍舒坦了,這才開口道:“我說那位栗姬也是太目中無人、蠻橫無理了吧!平時在我們幾個面前囂張跋扈的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對著長公主也是這種態(tài)度,真不知道是誰慣著了她這一身的臭毛病。咱長公主可是太后的掌上明珠,陛下的親姐姐,這萬金之軀豈容她肆意詆毀、惡意中傷?我看啊,現(xiàn)在這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把這臟水都往長公主身上潑,八成又是她授意下人到處宣揚來著。這么多年了,還是這個德行,嘚瑟就沒了分寸,不知道自己是誰了?!?p>   程妃拱火也是厲害,寥寥幾句,就把栗妃損了個通透。果不其然,長公主一聽栗妃就來火,馬上就上道了,跟著程妃的調(diào)調(diào)謾罵起來道:“程妃說的是,栗姬這廝也當真可恨至極,本公主好心好意去撮合,甚至放下臉面去主動去聯(lián)系她,結(jié)果她還給我蹬鼻子上臉了,真是氣煞老娘了。要說這聯(lián)姻的事,原本也是咱太后的想法,想來個親上加親的,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想如了老太太的愿不是?哪知這個栗姬真是給臉不要臉,甚至還借機對本公主惡語相向,你們說她可惡不可惡,氣人不氣人?”

  長公主故意扯上太后來加重自己的底氣,同時想消除自己主動提親被拒的尷尬。

  程妃趕緊接話道:“就是就是,咱太后、長公主的面子都不給了,真是狂妄至極。要是哪一天真讓她坐上了那皇后的位置,那她這眼里也就沒有誰了?!?p>   劉嫖算是找著了知音,憤憤不已地說道:“哼,她以為這皇后的位置她是坐定了?指不定還輪不上她。這種惡婆娘狂妄自大、歹毒至極,別讓她辱了我們老劉家的身份,帶壞了樣!”

   程妃一看這話也說到位了,趕緊步入正題道:“長公主說的是,既然栗姬這廝這么不知好歹,估計她那幾個兒子也好不到哪去。長公主您看,咱陛下可還有很多兒子來著,順便挑上一個可能都比那幾個都要強上不少。”說完,程妃起身面對長公主行了一個大禮,繼續(xù)說道,“如若長公主不棄,我程妃替我家老四余兒說個媒,與您的寶貝女兒阿嬌定下這門親事如何?這同樣還是親上加親??!如若有一天余兒能當上這太子,那阿嬌就一定是太子妃。我程姬今天在這對著長公主發(fā)誓,如果我背棄此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好死!”

   劉嫖和程妃聊得正投機,腦子里還在醞釀著用什么話繼續(xù)數(shù)落栗妃。哪知這程妃畫風一轉(zhuǎn),突然的一頓誓言讓她嚇了一大跳,聽完整了以后,才想起這程妃邀自己做客可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說實在的,她是真沒考慮過把阿嬌嫁給除劉榮外的其他皇子。一時間她不知所措,竟然忘記了進門之前準備的說辭,不知如何應(yīng)對才好。

  程妃一看劉嫖不開腔不表態(tài),試著繼續(xù)游說道:“皇后不是要母儀天下嘛?長公主您看這栗姬是如此的惹人討厭,有幾個人會真正的喜歡她?您覺得太后、皇上將來會讓她來當這個皇后嗎?那不丟盡了咱皇家的面面?即便是哪天她真的當上了皇后,只怕會更加盛氣凌人、不可一世。那樣的話,也可以意料到這位置她是做不長久的,沒多久還會被誰替換下來。那只要她不在那皇后位置上了,劉榮還可能保得住太子之位嗎?那要是栗妃的三個兒子都當不了太子,那我程妃的余兒可不就是最有可能獲得這太子之位的人嘛?”

   程妃一頓反問,邏輯很清晰,也算是很有道理,劉嫖聽得好像有那么一點點心動了。她想如果栗妃真的當不了皇后,劉榮也當不上太子,那阿嬌嫁給了劉榮也就失去了任何意義,當然也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但即便這么說來,她程妃和劉余不過也只能算是有機會而已,自己可只有阿嬌這一個寶貝女兒,嫁錯了人可就再沒有別的機會了。

  想明白了這些,劉嫖對著程妃說道:“程妃言之有理。只是我這阿嬌嘛,現(xiàn)在還小,不過才十一歲。之前我也是聽著太后的話,想得簡單了點,現(xiàn)在被栗妃這么一鬧,好像是咱阿嬌急著出嫁似的?我看,還是等上一段時間再決定也不遲。不過呢,我看程妃端莊而識大體,比那栗姬不知好到哪里去了,怎么看都比她更適合當這將來的皇后。我呢,也幫你跑跑腿,只要我們配合好了,什么事情估計都能夠辦成的,你說是吧?”

   程妃認真地聽著,聽出了長公主這話中有話,她大致的意思是等劉余要摸到太子之位,或者說自己得到皇后之位的時候,她才會讓阿嬌嫁給劉余。依目前的情況,程妃也只能借著長公主這話立刻表態(tài),愿和她互相幫襯,那將來兩家聯(lián)姻之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長公主算是和程妃結(jié)盟之后,時不時也會來程妃寢宮走走。程妃很會講話,又把長公主奉為上賓,伺候得很舒坦。如此一來,兩人的關(guān)系迅速升溫,貌似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交流的語氣也更加的輕松和自然。長公主實際年紀比程妃還要小一點,但程妃可沒管這么多,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地叫著。反正這么叫也不會錯,劉嫖也很受用。

  長公主自由之身,可以在皇宮里、長安城內(nèi)四處游蕩。時常和程妃聊起天來,更多扯的還是宮外發(fā)生的事情,這些見聞也是她在宮中最得意的資本。程妃則恰恰相反,她天天被困在宮內(nèi),自然對長公主帶來的消息十分感興趣,再加上言語之中盡顯諂媚和羨慕,長公主更是樂于分享她在長安城中的所見所聞。特別是一些特別八卦的傳聞,她甚至?xí)诘谝粫r間進宮來告訴程妃,之后才會去長秋宮給太后再復(fù)述一遍。

  這天,長公主略帶神秘地前來拜會程妃。斥退下人后,對著程妃說道:“程妹妹,這陣子京城中傳著一首兒歌,黃口小兒們現(xiàn)在都會唱的,還蠻有意思,你知道么?”

   程妃一臉難堪,無奈地回答道:“長公主您就別來埋汰妹妹了,我這天天的守在這幾間瓦房內(nèi),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外面的季節(jié)都快要不知道了,哪能聽得到宮外的什么童謠來著?”

   長公主一臉得意地說道:“沒聽過是吧?那姐姐我唱給你聽聽啊?!闭f完她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開口唱道,“小刺猬兮躲得高,綠鎧甲兮紅衣裳;四月愁來九月笑,引上鸞音在枝頭?!?p>  程妃聽著,皺了皺眉頭,貌似思考了一下這歌詞,說道:“這怕不是一般的童謠吧?音韻好像壓得也有點不對???依妹妹看,這更像是一支謎語,應(yīng)該有什么謎底來著。妹妹我是笨得很,一時猜不出來,姐姐你快告訴我,這指的啥玩意???”

   長公主一臉懵逼地搖搖頭,說道:“啊,原來這是謎語?。棵妹貌徽f我還當真沒注意,我還以為這就是一般的童謠吶!妹妹這么說來,這好像真有那么點謎語的味道,只是姐姐一時也猜不出這謎語指的是什么。趕明兒我在城里到處去問問,肯定會知道答案的?!?p>   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再聊了一會,長公主這才告辭離開。

  程妃送長公主至大門口,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轉(zhuǎn)身。這時的唐妃從旁邊閃了出來,站在了程妃身邊,問道:“姐姐,這長公主真的這么好糊弄嗎?”

   程妃笑道:“好不好糊弄咱先不說,但這位喜歡聽奉承話卻是事實。那我們就投其所好行了,她總能幫上我們一些忙的。你看,這兩天她沒準就會把這童謠連同謎底傳得城內(nèi)城外到處都是,我們且看看效果如何吧!”

  唐妃疑惑地問道:“我看就這空穴來風的傳言只怕扳不倒栗姬吧?咱陛下和太后可都精明著吶!”

  程妃依舊笑道:“這是當然,小兒科的把戲。但把戲雖小,倒也蠻配栗姬那頭腦的呀!而且,這宮內(nèi)宮外說的人多了,有些看似謊言的東西就會變得越來越像真的,以致可以以假亂真。唐兒你瞧著吧,傳得越多這個效果就會越明顯。退一萬步說,就算這次沒有奏效,對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壞處,但卻可能會成為一個藏在太后和陛下心中揮之不去的疙瘩,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爆發(fā)出來。到那時,新賬老賬一起算,這個小把戲成為了壓倒栗姬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說不好。唐兒你說這位長公主真是上天掉下來給我們的大寶貝啊,咱們吶,好好讓她為我們所用,這樣就能事半功倍了。這還真不好說,沒準她還真就把栗姬給弄沒了,那就真省了我們的大事了?!?p>   唐妃還是在懷疑長公主的能量,繼續(xù)問道:“這長公主當真會有這么好的效果?”

   程妃耐心地解釋道:“有啊,妹子,這長公主是誰啊?咱大漢朝只此一位,而且又被太后寵著,和皇上的關(guān)系也非常好。你看吧,她的能耐還大著吶!咱把這位給伺候好了,可能就什么結(jié)果都有了?!?p>   唐妃算是接受了程妃的判斷,她點點頭,說道:“那感情好,這事咱就先看看。對了,王娡那丫頭和她妹子那頭該怎么辦?”

   程妃想了想說道:“王娡這丫頭我之前好像有點高看她了,她竟然把自己的妹妹帶進宮來送給陛下,美夢做得真好,想姐妹倆一起把陛下牢牢控制住?,F(xiàn)在這么看來,真是愚蠢之極。好了,現(xiàn)在好像陛下的心思全在她妹妹身上了,她也就跟著失寵了。以目前的形式,她對我們的威脅也算降低了,和賈姬可以放到一檔,沒有任何優(yōu)勢可言。咱且先看她妹妹生出的是什么娃再說吧!哦,還有個事,這兩個妮子現(xiàn)在都在自己做飯,膳房那邊要去說一下,什么附加動作都要全部停止,省得夜長夢多,忙中出了錯。”

   唐妃點點頭,程妃說的都是對的,一切照辦就好。

  過了一陣,長公主口中的又是童謠又是謎語的段子連同著謎底,是從皇宮中傳到京城,又從京城傳回到了宮中。所傳言的這個謎語的謎底就是——栗子,這其實并不難,甚至是太容易猜到了。因為皇宮中有一位人人知道的栗妃,當真這個謎語就給了無聊之人更多的遐想空間。頭腦簡單一點的人呢,直接說是皇宮中已經(jīng)內(nèi)定栗妃將取代薄皇后,要不謎語中怎么會有“鸞音”一說;想象力豐富一點的人呢,則說的是栗妃編寫了這段童謠,好讓輿論倒向自己,讓皇上和太后認為選她當皇后是民心所向。當然這還只是主流的講法,一些不著邊調(diào)地猜測更多。

  宮中的各種閑人難得有個什么事來議論,好不容易又逮著一個,那是聊得口若懸河、唾沫橫飛,仿佛交流的時候不插上兩句對這件事的個人看法就顯得自己才疏學(xué)淺、孤陋寡聞,不配在這皇宮中混下去一般。

  當怡姐把宮中所傳童謠之事告知王娡的時候,王娡心里明白,這不知道是哪位別有用心的人故意編排出來的。栗妃嘛,頭腦簡單,哪里會編什么童謠、謎語什么的,哪怕是簡單的也不可能會。而且,這些年看來,她的身邊也沒誰在幫她出主意,要不上次長公主找上門去她是斷然不會拒接的。當怡姐問起如何看待此事的時候,王娡卻給出了一個很匪夷所思的說法。那就是必須要全力幫助栗妃,讓這次輿論對栗妃的影響降到最低點。

  怡姐不解,問道:“娘娘,栗妃和您也沒有太多的交道,前段時間還故意找您的碴來著,更是您以后最強勁的對手,您現(xiàn)在還想著要幫她這是為何?”

   王娡說道:“怡姐你有所不知,栗妃現(xiàn)在在后宮中是一家獨大,有點‘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味道。我猜這檔子事八成是那程妃弄出來的,如果栗妃真的被扳倒了,那程妃最大的敵人就會變成我和兒姁妹妹了。程妃過于神秘,她的手段我們目前并沒有掌握,所以我們現(xiàn)在保護了栗妃也就等于保護了我們自己,讓栗妃先在前面充當我們的擋箭牌會更好。目前維持現(xiàn)狀,讓程妃絞盡腦汁,盡全力去對付栗妃好了。她動作越多就越容易漏出破綻,這對我們是百害無一利的!”

   怡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zhuǎn)而問道:“這事傳得這么厲害,那我們怎么去幫栗妃,怎么去平息這些流言呢?”

   王娡胸有成竹地說道:“其實也無需特意去幫忙,我們只需借力打力,給這個童謠再加點料進去就行了。怡姐是這樣,用上我們的人同樣在宮中傳播另一個信息,說這首童謠原本是京城里的栗子商人為了抬高栗子的銷售價格,故意利用栗妃這個‘名人’而編排出來的。我們把這趟水攪得越混,傳言的效果就會隨之變?nèi)趿恕!?p>  王娡料想著這童謠和謎底都傳到宮中了,指不定宮外會是個什么熱鬧的狀況,那宮外的商人還不借機哄抬栗子的價格那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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