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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為妃

五十二、你籌我謀

再為妃 耳東一戈 2117 2019-09-11 23:11:54

  鄭勖撲哧一聲:“這和尚說的能治,就是給賢侄改個名字?”

  夏子瀝搖頭,笑得高深莫測:“不是?!?p>  “和尚讓我父親大清早抱著我,去一個地方找了一個老先生,老先生給我喂了一片葉子上的露水,然后我的燒就退了。老先生說要給我改個名字,否則難以長大成人?!?p>  夏南乙一說完,便朝小亭里的眾人拱了拱手,轉(zhuǎn)身便走。

  “難以長大成人,所以這個南乙是這么個難以啊。”一念嘻嘻笑道,惹得帝晏撲哧大笑。

  夏南乙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說這話的人。

  大商新太子的新婚妻子,東秦的公主。隨著兩國聯(lián)姻的消息傳開,伴隨著的還有一條關(guān)于形容東秦公主貌美無比的傳聞。

  如今看來這東秦公主不僅貌美……夏南乙的目光從一念身上轉(zhuǎn)到她身旁的帝昰,微瞇的眼眸里,是一念看不懂的清冷。

  這個隨父親到小亭,便沒正眼看過他們一眼的少年郎,終于將一直乖順低垂的眉眼抬起。

  一念頭一次在一個人的眼中看到,第一眼看到她和帝昰時,不再是驚艷。俗話常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或許他們兩都不是夏南乙心中的白菜蘿卜。

  可是,這也是她第一次在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眼中看到不屬于他這個年紀(jì)該有的,不喜不悲的清冷。

  想到夏敖那頑皮嬉鬧的模樣,一念無聲嘆息。看來是我想多了,可能因為他們兩都是一般大,又同是姓夏。不對!夏南乙的父親。

  一念看向笑得奉承的夏子瀝。夏子瀝夏子泓,哪有這么湊巧的事。

  “夏公子。”帝昰微微一笑。

  一念忽然覺得他在看著自己,瞬間,整個人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她聽到身旁人在說:“不知你跟大商商賈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夏家公子夏敖,是何關(guān)系?”

  嗯?他居然問了她原本真正想問的。一念眉尾一挑,微側(cè)了腦袋去瞧帝昰。

  斜視的視線里,帝昰微微側(cè)著腦袋,嘴角噙了淡笑,溫柔的看著自己。四目一相接,一念干脆直爽的回視,眉眼不屑的挑起眉尾。

  哼,就算你想到了我原本想問的,那又怎樣!

  夏敖?夏南乙眸中閃過疑惑,隨即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父親。

  “夏敖。”一直悄悄關(guān)注帝晏的夏子瀝,嘿嘿笑著解釋:“我們家原是夏家的旁支,只是大約,在一百多年前分了家。夏敖他們那一支為了生計,先輩跋山涉水的離開了老家。我們這家因為人口不多,便留在了老家覓食。后來因為離得遠了,便漸漸少了來往?!?p>  用得著解釋的的這么詳細?一念幽幽一嘆,無趣的看向夏南乙。

  他又像先前一樣,低眉垂眼的只盯著自己腳下的方寸之地,看上去就像個乖順的被拔了牙的老虎。

  可惜老虎就是老虎,縱使被拔了牙,若有一天他又有了鋒利的牙齒,他一定會振起屬于他的威風(fēng)。

  晏兒會是他得到利齒的鑰匙嗎?一念的視線移到帝晏身上,見她專注的聽著夏子瀝的解釋。一念算是明白了夏子瀝哪來的興致,給他們講解他家和夏敖家的淵源。

  夏子瀝翻來覆去的說了好一陣,聽得一念直頭疼。

  不就是后來夏敖家將生意做到了大商的東南西北,所以才又和他們家聯(lián)系上了么。用得著一個勁的拿夏子泓家的資產(chǎn),來給他們這個夏家貼金么。

  再者說,士農(nóng)工商。走仕途的他,不應(yīng)該鄙夷夏子泓這商賈才對么。

  還一個勁的強調(diào)自己和夏子泓是同一輩。這腦袋,當(dāng)初是怎么當(dāng)上承奉郎的?作為一個皇帝的隨從人員,帝政燁就沒惱過他?

  是,她以一念的身份行走江湖,也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正是因為這個商人的身份,當(dāng)她初次進入東秦北禾大商時,但凡是要與官家打交道的,時常惹來那些自命清高的。官員們的輕視。

  直到關(guān)于一念先生一手醫(yī)術(shù)了得的事跡逐漸傳開,那些人再次看到她時的眼神,才不一樣了。

  瞥見帝晏眼中漸濃的輕蔑,一念心中為夏南乙惋惜。

  可惜了,這支鑰匙你老父親想給你弄到手。偏生這支鑰匙是個有意識的人,還是一個能在你老父親跟前掌握自己人生的人。

  瞧著夏南乙萬年不變色的模樣,一念又覺得自己的惋惜是多余的。

  雖然夏南乙沒有過多的言語來展現(xiàn)自身才智,可僅憑他能不動邪心去打晏兒的主意……明年春闈,大商怕是又得多了個能與薛禮韌相媲美的少年英才。

  薛禮韌,他不僅背有薛相嫡長孫的身份。更是大商有史以來,迄今為止,唯一一個在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一舉成為狀元郎的少年。

  可惜的是,成為最年輕狀元郎的他,只是入了工部任了個正三品的侍郎。直到如今長到二十五六歲,他也還是個正三品的工部侍郎。

  一念不難想到薛禮韌為何升不了職,更不難想到若是夏南乙打響了名頭會面對著什么樣的抉擇。

  “大人?!毙⊥は拢徽剖麓虬绲娜顺雎曁嵝?。鄭勖朝戲臺子看去。

  戲臺子上,幾個裝扮好的戲子,伏著身子靜候著。

  帝晏喜道:“還不快開始?!?p>  鄭勖呵呵笑著,朝小亭下的掌事一揮手。隨著掌事的一聲喲呵,伴奏的樂器相繼響起。熱熱鬧鬧的,聽得帝晏直鼓掌。

  鄭勖忙請帝昰一念坐下。

  夏子瀝道:“如此,子瀝和小兒便回座位……”

  才坐下的帝昰,忙道:“若是夏大人不嫌棄,這里還有些位子,夏大人和夏公子不如就在這里坐了看戲如何?”

  夏子瀝聽言,笑得咧開了嘴:“子瀝哪敢嫌棄,能與公子夫人小姐坐在一處看戲,是子瀝與小兒的天大福氣?!?p>  帝晏不爽斥道:“別說話了,我都聽不清他們在唱什么。”

  夏子瀝抱歉笑笑,瞧了眼帝晏身邊的空位,轉(zhuǎn)身去拉夏南乙。

  夏南乙卻后退數(shù)步,拱手道:“南乙還有朋友在下面,便不陪幾位一起看戲了?!?p>  話一說完,夏南乙頭也不回的下了假山,朝著位置離小亭偏遠的一桌席面直走過去。

  不等夏南乙走到那桌,一念一眼就看到坐在那兒的熟悉人影,以及站在他身旁伺候的……小童,折扇兄好像是這么叫過她來著。

  呵,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吶。

耳東一戈

感謝達達達嘿喲的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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