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計劃也并未有那么充分,只是依靠隨月生的法術(shù),將我易容成施禾的模樣,僅此而已。
施禾說不出的話,我來說。
施禾做不到的事,我來做。
“那就開始了。”隨月生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見我點頭后,在手上附著出淡淡的白色,慢慢放在我的臉上。
與此同時,好似雪花落在臉上,淡淡的冰涼自上而下覆蓋整個面部,而后漸漸延伸到了全身,倒也沒有絲毫的痛感,片刻之后,才聽到隨月生道了一句,“好了。”
我這才張開眼,用早就準備好的銅鏡查看。
“哦吼,真的一模一樣?!?p> 那里面,如施禾一般的桃花眼宛如皓月,淡淡的眉峰像極了水墨畫上的云彩,如若說真的有什么人間美好,能生的這般模樣,興許就是人間美好。
“若不然你以為我三千多年的妖術(shù)能差到哪里?”
“不錯不錯~”
我看向隨月生,發(fā)覺身高也有了提升,原本我平視只能看到隨月生肩膀,如今已經(jīng)到了他的下顎,突兀覺得,這才應(yīng)該是讓我最高興的。
“既然幻化的事情完成,那就走吧?!?p> “恩?!?p> “冒犯了?!?p> 他如此頷首一說,接著也不等我反應(yīng)的攬我入懷,我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老妖怪,明明是男人,卻還要帶香囊?
但也只念想這么一句,眼前一恍惚,隨月生便把我放下,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到了?!?p> “這么快?!?p> 他再度嘆口氣,“你以為我這三千多年的妖術(shù)能差到哪里?”
“好好好,厲害,厲害~”
與我們來的時候一樣,隨月生利用妖術(shù)帶我們來的也是一處僻靜的山腳下,四下草木叢生,倒也可以看到遠處的一處客棧。
雖然我倆現(xiàn)在只下山了三天,連我都不敢相信,默契已經(jīng)到了這樣的地步,根本不用說一句話,就一同朝著客棧的方向走。
「目的地這么清晰,還想不到一起,只能說你的腦子出了問題。」
這么說不無道理,但是:「想不到一起,憑什么是我的腦子出了問題,你的腦子不會出問題???」
「我活了三千年了,算下來,至少是你年齡的一百五十多倍,如果我的腦子會出問題,你會出問題的概率也是我的一百五十倍。」
這究竟是什么歪理?
我瞪他一眼,也懶得在心里和他吵,直截了當?shù)恼f道,“既然說我會出問題,那是說明十八歲的人會出一個問題,你這三千歲至少也要有一百五十個十八歲,所以,你出問題的幾率應(yīng)當是我的一百五十倍?!?p> 這么說完,我突然覺得和他斗嘴實在是沒有什么意義,又不能改變什么東西,實屬覺得無趣了些。
隨月生贊同的點點頭,“你這么說不無道理,你身為妖還算好,我活了三千多年更是好上許多,但人就不同了。”
“怎么不同?”
“身而為人,能改變的東西實在不多?!彼次乙谎?,進而轉(zhuǎn)頭去看遠處,“施禾被幽南城奉為天下第一美人,卻不知多少人罵她禍國殃民?!?p> 隨月生的的確確說的是施禾,但我總覺他本意并非如此,更多的,他或許在講我,亦或者,是原本的我,十四歲之前的我。
我沒有問。
一直窺探我心思的隨月生也沒有解釋。
這件事便這樣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