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好來客棧頗有一股黑店的味道,方圓十多里也就只有這么一家客棧,破破落落門窗還有斜掛著的門匾,若不說什么武功高強(qiáng)亦或是藝高人膽大的,絕對不會進(jìn)來這么一個客棧。
客棧門口,已經(jīng)有了那么幾分暗中交易的意思。
除卻那幾個熟悉的蒙面黑衣人之外,獨孤主仆倆正綁在兩根木樁上。倒也是說,兩個人真不愧是主仆,面上都沒有什么變化,獨孤幽是淡淡的笑,獨孤玄淵是冷冰冰陰沉,全都看不出什么憂愁。
“你瞧獨孤幽的樣子,這件事過了,我定要好好諷他一番。”
小聲對隨月生說了這么一句后,他嘆了口氣,不怎么抱希望的說道,
“這件事結(jié)束,若你還有心情的話。”
“說的也是?!?p> 不論獨孤玄淵的選擇究竟如何,恐怕,我都沒要心情調(diào)侃了吧。
“二位來的挺準(zhǔn)時?!?p> 為首的黑衣人原本依在客棧的門上,見我們后,才慢慢走過來,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喜歡依在東西上?耍帥?別的不說,蒙面黑衣這兩個屬性就讓人只想起不好的事情唉。
“怎么,與我做交易的那位槐十三呢?怎么沒來?還是說怕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絕對是笑著的,還是那種諷刺的笑,就是我方才想諷刺獨孤幽的那種。
沒想到報應(yīng)來得那么快。
“若是怕了,我自然不會和隨··隨公子來?!?p> 實在是不服氣,哪怕是用施禾的身份我也要懟回去。
那黑衣人,點點頭,“施禾姑娘奉為天下第一美人,又有神物‘掌骨香’,前來營救自己心愛之人,這份膽量,倒是讓我想起一人來。”
“何人?”
“百茗幽?!?p> 我不由得皺了下眉頭。這公主的影響實在大了些,這些個人間的陰暗面也要拿出來舉例說明?
“此話怎講?”
“再說就有些偏題了?!蹦呛谝氯朔寤芈忿D(zhuǎn)的回頭去看獨孤玄淵,開口戲謔道,“獨孤玄淵,你看,誰來救你了?”
這是獨孤玄淵第一次轉(zhuǎn)過來頭看我,準(zhǔn)確的說是看向我們這邊。
視線落在我身上的一剎那,我便看到他嘴角不自然的挑動,只有那么一下,而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再度轉(zhuǎn)向另一邊。
“玄淵,我來救你,正眼都不看我?”
他沒有說話,也不張開眼,默默的坐在那里,整個人都頹了幾分。
黑衣人聳聳肩,無奈道,“果然,他就是這幅德行,三天了,問什么都不說,我還以為是我們不對路,他不賞臉,原來也不賞天下第一美人的臉?!?p> 獨孤玄淵不說話,獨孤幽是耐不住性子的,挑著眉看我,“你來救我們,槐姑娘卻不來,不像她。”
“天下····”
“人我?guī)砹?,那兩人,你放了吧,我還要回去交差。”
隨月生冷不丁打斷我的話,來不及氣惱,他在我心頭說道。
「你現(xiàn)在是施禾,不是槐十三?!?p> ··恩。
一不小心便想和那獨孤幽斗嘴,真是冤家。
“恩,也是,我也要回去交差的。”
為首的黑衣人點點頭,朝身后的人招招手,松綁了獨孤幽與獨孤玄淵后說,“這二人我下了藥,封了他們的功夫,畢竟是天下第一劍客和獨孤家主,還是要做點準(zhǔn)備的,時間到了,自然就解開了。”
這話對我們說了之后,才對他們兩個說,“去吧,既然有人來救你們了?!?p> 如果是施禾在這里。
如果這是最后一面。
施禾恐怕只會看獨孤玄淵,那種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酸藏在眸子里,興許還有別的,比如愛,比如恨,在來是遺憾或是訣別。
我做不出這樣有層次的凝視,只有看著獨孤玄淵。
我希望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
「該過去了?!?p> 「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