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鄭芝龍倉皇逃竄,戰(zhàn)場上的海匪們頓時如喪家之犬,紛紛丟下武器,舉手投降。
“龐英,你帶領部隊補充物資,休整一刻鐘后,繼續(xù)南下追擊敵人。如果遇到敵軍主力,不要硬拼,撤離等待我軍主力到達?!眮淼綉?zhàn)場的徐寧聲音如雷霆般在戰(zhàn)場上回蕩,命令鏗鏘有力。
“末將遵令!”龐英毫不遲疑,堅定地點了點頭,隨即轉(zhuǎn)身帶領部隊開始補充物資,動作迅速而有序。
“李煒,你負責接收這里的營寨,建立俘虜營地并留守?!?p> “末將遵令!”李煒迅速組織人手,接管被鄭芝龍棄守的嘉義城寨,尋找合適的地點建立俘虜營地。
“劉青,王海星,你們兩人帶領部隊在原地收降俘虜,救治傷員,打掃戰(zhàn)場。等俘虜和傷員交接給李煒之后,你們也補充物資,休整一刻鐘后,帶領部隊南下。
“末將尊令!”劉青和王海星沒有墨跡,領令后立馬轉(zhuǎn)身帶隊收降海匪俘虜,救治自家傷員。
“王勇、呂亮、星宮智雄、樸大炮,你們四人補充物資,原地休整一刻鐘后,跟隨我繼續(xù)南下追擊。”
“末將尊令!”領令后,王勇、呂亮、星宮智雄和樸大炮立即帶隊緊張地補充物資,心中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繼續(xù)追擊敵人。
兩刻鐘后,補充完物資,并修整完畢的一千五百多名羽翼騎兵在龐英的帶領下開始南下。
半個時辰后,快馬加鞭逃離戰(zhàn)場的鄭芝龍等人已經(jīng)人疲馬乏的逃至一片隱蔽的山谷。他們在這里暫時停留喘口氣,商討下一步的行動。鄭芝龍的臉色陰沉,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他知道,亮出刀鋒并給了自己狠狠一擊的備倭軍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必須盡快找到離開大員的方法。
“我們必須繼續(xù)南下,尋找法蘭西人或者荷蘭人的幫助。只有他們才能幫助咱們撤出大員,至于撤出后,咱們該何去何從,你們有什么建議?”鄭芝龍對僥幸活命的十八芝兄弟們說道,而此時跟隨鄭芝龍?zhí)用氖酥ブ皇O锣嵵セⅰ⑧嵵ケ?、鄭芝莞、李國助、施大瑄(施瑯他爹)、洪旭、甘輝、鐘斌、劉香、何斌十人。至于其他人,除了海戰(zhàn)跳海的李魁奇暫無消息外,基本上都陣亡了。
兩刻鐘后,就在眾人還在討論離島之后去倭島發(fā)展還是依附紅毛發(fā)展時,一名負責斷后警戒的海匪急匆匆地跑來報告:“大人,備倭軍的夜不收已經(jīng)追到山谷外,我們必須立即撤離!”
鄭芝龍臉色一變,立即下令撤退,迅速穿過山谷,向南方的荷蘭人地盤進發(fā)。
“停!警戒!”
一伙夜不收騎兵來到鄭芝龍剛離開不久的山谷附近,看著眼前的山谷,帶隊的夜不收小旗官謹慎的下令。
“三兒,過去看看,其他人掩護。”
被點名的三兒迅速下馬,抽出刀和盾,敏捷地向谷口跑去。其余人則舉起輪燧槍,警覺地瞄準谷口,隨時準備掩護。
三兒小心翼翼地探頭向谷口內(nèi)窺視,眼神銳利如鷹。他的頭微微前傾,目光在谷口內(nèi)快速掃視,確認無人后,便謹慎地彎腰進入山谷。身后的兩名同僚迅速下馬,動作干凈利落,持槍跟上,守在谷口掩護。他們側靠巖壁,警覺地環(huán)顧四周,槍口指向可能出現(xiàn)敵人的方向。
三兒聽到身后的動靜,心中一安,知道是同袍在后,不再回頭,繼續(xù)前行。他的步伐輕盈而穩(wěn)健,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沒走幾步,他便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未處理干凈的馬蹄印和散落的水囊等雜物。
三兒左手高舉圓盾,蹲下身子,右手持刀,指尖輕觸地面上的馬蹄印,感覺著泥土的觸感。他的心中一沉,這些痕跡昭示著鄭芝龍一行剛剛離開不久。警惕頓生,他的目光在山谷中來回掃視,仿佛每一處陰影都可能藏著敵人??諝庵袕浡还删o張的氣息,仿佛連風聲都變得低沉而壓抑。
““頭兒,山谷兩側不適合藏人,對方也剛離開不久!”三兒撤出山谷后,急切地對自家小旗官報告。
小旗官聞言對所有人低喝一聲:“追!”
命令一出,三兒和另外兩位之前下馬的夜不收騎兵一起迅速翻身上馬,揮鞭催馬,緊緊跟隨小旗官穿越山谷。
一刻鐘后,狼狽逃竄的鄭芝龍一行人終于出現(xiàn)在夜不收小旗的視線中。
“三兒,發(fā)信號彈!”小旗官急促地喊道。
“嗖!”
“啪!”就在鄭芝龍一行人發(fā)現(xiàn)夜不收的同時,一枚信號彈劃破天際,在天空中綻放出一朵巨大而絢麗的煙花。
看著空中巨大的煙花,周邊的夜不收和羽翼騎兵紛紛往此地趕來。
雖然此時鄭芝龍一方總共有一百多騎,是夜不收的十數(shù)倍,但是他們并沒有反身迎敵,因為他們唯恐會被這些夜不收拖住后被包餃子,于是他們繼續(xù)不管不顧的揮鞭狠狠地抽打著馬屁股逃命。
“淦!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大家分開跑,在奧倫治城匯合!”跑了一刻鐘,眼看依然甩不掉夜不收騎兵,鄭芝龍只能給眾人下達命令,讓大家分頭逃跑。
與此同時,得知陸軍已經(jīng)奪得嘉義的消息后,在海匪水寨外駐泊停留修整的備倭軍艦隊也開始起錨開拔,目標奧倫治。
一個時辰后,搶先一步逃跑的亨利順利的來到了奧倫治的荷蘭總督府。
“鄭?這一片最大的海上勢力這么快就敗了?”荷蘭總督德韋特難以置信地問道,眉頭緊鎖。
“是的,雖然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但事實如此?!焙嗬麩o奈地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這么說,蘿卜特和弗蘭克的艦隊也全軍覆沒了?一個都沒活下來?”德韋特的聲音中夾雜著不安和焦慮。
“嗯,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請節(jié)哀?!焙嗬拖骂^,神情凝重。
“哦,上帝?!钡马f特喃喃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難過。他猛然抬頭,對著身邊的副官大聲命令道:“羅科特,馬上派人去港口和軍營,通知小伙子們開始備戰(zhàn)!再派人去北邊警戒,并派出一支騎兵小隊一路向北偵查情況。”
總督副官羅科特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迅速離開。德韋特的心臟如同戰(zhàn)鼓般急促跳動,他知道,北倭軍掀起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們必須做好準備。
“呃,總督閣下,嘉義離這里還有段距離,沒必要吧?”亨利有些遲疑地問道。
“亨利,不要心存僥幸!”德韋特嚴肅的看著亨利說道,“馬尼拉血淋淋的事實告訴我們,那個叫備倭軍的明朝勢力是不會讓我們在大員安然無恙地待著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你我應該明白,大員島真是他們的地盤?!?p> 亨利聞言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緊迫感,腦海中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我是不是應該現(xiàn)在就離開這?繼續(xù)跑?對方火炮好像不少,也不知道奧倫治能不能擋得住炮轟?
此時,追擊鄭芝龍的夜不收騎兵小隊已經(jīng)進入荷蘭人的地盤,正在一片密林中快速前進。
突然,前方的打頭的三兒急促地騎馬返回,臉色凝重地報告:“頭,前方發(fā)現(xiàn)一支騎兵小隊,疑似荷蘭人!”
小旗官眉頭一皺,心中暗自思忖:荷蘭人為什么會在這里?難道他們也在尋找鄭芝龍?他迅速下令:“全軍戒備,準備迎敵!”
夜不收騎兵迅速散開,形成一個戰(zhàn)斗陣型。與此同時,荷蘭人的騎兵小隊也從密林中沖了出來,雙方人數(shù)相當,12VS11,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荷蘭騎兵小隊的軍官看著眼前打扮的異于歐洲風格的騎兵,發(fā)現(xiàn)對方比己方少一個人后,很是自大的揮舞著長劍,用荷蘭語大聲指揮:“殺光他們!不要讓一個活口逃走!”
“不自量力,開火!”看著嗷嗷叫沖著自己來的荷蘭騎兵,夜不收小旗官不屑道。
就在荷蘭騎兵即將沖到夜不收身前五米處時,夜不收小隊扣動了手中輪燧槍的扳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荷蘭騎兵便倒下大半。
一名荷蘭騎兵依靠嫻熟的騎術躲過子彈后,立馬策馬沖出戰(zhàn)場,朝著來時的方向瘋狂逃竄。小旗官立刻指揮幾名騎兵追擊準備抓個活口套問情報,奈何林木茂密減緩了夜不收的馬速,那名荷蘭騎兵依靠著高超的騎術,迅速的消失在密林深處。
那名逃脫的荷蘭騎兵飛速趕回奧倫治城,氣喘吁吁地報告:“總督閣下,我們在東北方向遭遇了明軍的騎兵小隊,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回來!”
德韋特臉色驟然一沉,毫不遲疑地命令副官:“羅科特,立刻集結陸軍部隊,準備守城!”
隨著荷蘭陸軍士兵迅速進駐奧倫治城各個城防工事,城內(nèi)頓時陷入一片緊張忙碌的氣氛。荷蘭民眾和漢族商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由得一顫:這分明是要打仗的節(jié)奏?。?p> 眼見形勢急轉(zhuǎn)直下,亨利主動向德韋特告別,簡短寒暄幾句后,他便果斷地帶著哥薩克騎兵直奔停泊在港口的法蘭西戰(zhàn)艦,毫不猶豫地準備跑路。
德韋特望著亨利飛奔而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暗自擔憂:明軍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他們的目標究竟是鄭芝龍,還是我們荷蘭人?或者二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