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頭見里正不說,很是嚴(yán)肅地說道:“剛才里正說了那么多的事情,本官也都記下了,若是待會里正所說的事情有丁點的錯誤的話,那別怪本官……”
“別別別,大人,大人,我說,我一定如實說??!”里正嚇的就差抱頭痛哭了。
啥意思嘛!
原來叫自己來是為了吳雙的事情,害的他嚇的把自己做了啥事全部都招了。
侍衛(wèi)頭雙手抱胸,趁著人不注意地時候朝著九兒得意地一挑眉。
果然是意外之喜啊,就連人家偷人媳婦的這種辛密之事都能知道,看來不愁這里正不說大實話了。
九兒默:大人威武。
看來衙門這些衙役都忙的很啊,不僅要管殺人放火,還要管人家的私生活,忙的很??!
“回大人的話,是的,是小的村子里頭的?!?p> “你把這吳雙的信息,詳細(xì)的說一遍?!?p> “我說我說!”里正像是霜打了的白菜一樣,不說也得說了。
“那戶人家姓吳,在村子里頭也有些錢財,大瓦房有好幾間,還有十多畝地,家里頭就只有一個閨女,寵的跟眼珠子似的。后來聽說不知道怎的那姑娘就得病了,在縣里頭也治不好,全家人趕忙賣了家里頭的房子和地產(chǎn),帶著錢上大地方看病去了?!崩镎貞浀馈?p> “得???好端端的得?。渴裁床??”侍衛(wèi)頭問道。
一切結(jié)果的發(fā)生一定會有它的原因。
“不清楚了,聽說是挺嚴(yán)重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急著賣房子賣地??!”里正說道。
“那之后呢?”九兒這時問道。
里正看了看一旁問話的小師傅,沒回答。
圓德拉了九兒衣袖,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話。
侍衛(wèi)頭怒:“問你話呢!”
里正一個哆嗦:“什么?”他莫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了吧?大人竟然讓自己在她的面前回答一個小尼姑的話?
“她問你之后呢!”侍衛(wèi)頭道:“之后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里正:“……”他有沒有聽錯,縣衙的捕快大人竟然讓他回答一個小師傅的話?
圓德:“……”這人竟然替九兒說話?
了意:如今這樣平易近人的好官不多了。
“之后……之后就是人搬走了,便一點音訊都沒有了!”里正擦了把臉上的汗,忙不迭地說道。
音訊全無?
線索又?jǐn)嗔耍?p> 侍衛(wèi)頭不經(jīng)意地又朝九兒看去,九兒這回也有些著急了:“他們沒說去哪里?”
“沒,沒說,只說這病難治,哪怕走遍這大江南北也要把他閨女治好?!崩镎桓也换卮鹦∧峁玫脑捔耍蝗挥忠徊犊齑笕擞?xùn)了。
那意思就是說走哪兒都有可能,就是找不到人了?
線索似乎又?jǐn)嗔耍?p> 可是,九兒卻不這樣認(rèn)為。好端端在一個地方住了幾十年,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病就賣了全家的東西,到外頭去過流浪的日子呢?
九兒不相信。
“既然他要走遍大江南北,那外出,沒有縣衙的通關(guān)文書怎么能行?”九兒說道。
侍衛(wèi)頭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快步站了起來,直接往外頭去了,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人又重新走進來:“我已經(jīng)讓衙役去翻看這前兩年發(fā)放的通關(guān)文書了!”
通關(guān)文書,沒找到吳雙一家人的記錄。那就是說,吳雙一家人壓根就沒出南郡縣!
“人沒出縣?怎么可能呢?是他,是他親口跟我說的啊,還說他閨女得病了,要去外頭看病,東西都急的脫手賣的,怎么可能沒出縣呢?不可能的啊。東西都是我?guī)退u的??!”里正張皇失措地說道。
他一說完,就見書房的所有人的眼光齊刷刷地看向自己。
侍衛(wèi)頭喝到:“莫不是你見財起意,起了殺心,殺了人,然后便以他們離開南郡縣,來個死無對證了吧?”
“不會,不會,我連只雞都不敢殺,我怎么敢殺人?。∥覜]有,沒有?。 边@下里正真急了,剛才說的也就是偷偷小媳婦什么的,這下子可是殺人啊,殺人是要砍頭的大罪??!
他承擔(dān)不起!
這……這可一定要解釋清楚??!
“那吳雙平時好好的,為什么會突然染上那么嚴(yán)重的怪病呢?”九兒質(zhì)問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媚锛业氖虑?!”里正冥思苦想這才說道:“不過有件事情挺奇怪的,我曾經(jīng)看到吳雙去見一個人,她的手包扎了,我瞧著那白色的紗布還滲著血呢!估計怕是手受傷了!”
手受傷了?
“南郡縣雖說不如上京,可是厲害的大夫也不少,何故為了手的毛病要把家里頭的宅子和田地都賣掉去外頭找大夫?”侍衛(wèi)頭困惑地問道。
里正一臉的哭相:“我也是覺得奇怪啊!不消說南郡縣了,我們村里頭都有接骨的大夫呢,平時牛啊豬啊什么的腿骨斷了,人家一接就好!”
侍衛(wèi)頭:“……”這人跟豬啊牛啊能一樣嘛?
九兒:“你說她去見人,見的是誰?”
侍衛(wèi)頭:好像剛才有這句話,他怎么就把這么重要的線索給忽略了。
對啊,手都受傷了,還能忍著痛去見的,那絕對不是個普通人!
“就是街上一家雜貨鋪的店小二,叫王生!”
王生!
這個名字,是從小師傅的嘴里頭聽到的,如今再從里正的嘴里聽到,侍衛(wèi)頭憑借著多年對斷案的敏銳和直覺,這個王生,絕對跟這件案子脫不了干系。
抓捕王生的事情,侍衛(wèi)頭派了更多的衙役四下搜查抓捕王生,兩件事情都牽扯到了王生,這個王生,就算跟案子無關(guān),但是他肯定知道點什么!
終于挨到了天亮,侍衛(wèi)頭親自帶著九兒出了縣衙。
看到如今換了一身男子衣裳的九兒,那寬大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越發(fā)趁的她骨瘦如柴。
侍衛(wèi)頭:“慈心庵的伙食不好吧?”
九兒:“十多年沒吃過肉,大人,您說呢?”
怪不得沒有一兩肉!
侍衛(wèi)頭:“修行真是個體力活?!?p> 體力活?能不是體力活嘛?除了吃齋念佛,挑水洗衣砍柴,如今還要找人兼破案,忙到飛起。
幾人自顧自地走著,玉杏一路小跑,卻也跟不上前頭幾個人的步子,再加之到了集市上之后人多,讓一兩個行人,再抬頭看,就已經(jīng)不見自家姑娘的人影了。
“姑娘,姑娘……”玉杏急了,她慌慌張張地邊跑邊喊,全然沒看到從一旁走出來的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子。
“哎喲喂,沒長眼睛啊?你要死啊,走路不看路的?”為首的一個穿著紫色貂皮大襖的男子被人撞了個滿懷。
玉杏身架子骨嬌弱,一撞沒把對面的人怎樣,自己倒被后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玉杏忙道歉。
可是那個男子壓根就不買賬,罵罵咧咧地就上來了要教訓(xùn)玉杏:“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撞本公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打死你……”
話音剛落,又聽到一個嘖嘖地嘆聲。
“我說各位,這是個小尼姑吧?嘖嘖嘖,真他娘的俊啊,比前兒個那個還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