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
這人撒謊都不帶草稿的嗎,想當初我一只鹿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怎么都不見什么兄弟姐妹,偏偏這種時候,還是面前這個行為怪異的人。
我陸小森傻也沒傻到這種程度吧,不對,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吧。
他忽然把右手放在我腦門上,隨即放下,冰涼的觸感碰的我一哆嗦。
我退了幾步,摸了摸自己腦門:“你干嘛?”
“你自己看。”
他的頭頂突然出現(xiàn)了鹿角,緊接著我的腦袋上似有什么東西要長出來似的,一股溫?zé)岬母杏X直達心臟,在頭頂生根發(fā)芽。
“鹿角!”下一秒我透過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我頭頂上也長出了一個和他相同的鹿角,古銅色的鹿角閃著微光。
我輕輕地想摸一摸它,奈何手明明在鹿角上卻沒有任何一絲感覺,它們就像是光線一樣,我的手掌還徑直穿了過去。
“這……”我又試了幾遍,卻沒有任何變化。
“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只是個魂魄,沒有實體,根本沒有辦法摸到鹿角的。
看他說的不像騙人的樣子,他頭上的角也確實跟我頭上的一樣。
我問:“你真的是我哥?”
他重新打量了我一遍:“應(yīng)該是的了?!?p> 剛才那么肯定,現(xiàn)在又成應(yīng)該了?
“應(yīng)該?你還不確定?”
“我之前只見過你一面,這一次算是第二次。”
既然是兩次,為何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他也不像是跟我一樣從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呀。
我反問道:“你何時見過我?”
“在你出生之時,后面母親死了,我便被秘密趕了出去?!?p> 我出生的時候,可我現(xiàn)在都長大了,再怎么樣,容貌也變了吧。
我問:“那你怎么斷定是我的?”
“鹿小森這個名字是當初我和母親一起取的,還有你出生之時我記得你頭上的鹿角和我頭上的一模一樣?!?p> 我突然想問:“你一直都在這個世界?”
“不然我會在哪里?”
看來他并不是穿越的,他說我在這個世界出生的時候,他在??晌夷菚r候并不在這個世界,還給我取了名……
我明明記得陸小森這個名字是我母親在快要臨盆的前幾個星期叫父親連夜跑去一個很有名的寺廟里,還托了點關(guān)系拜托里面長老取的,那時候父親因為奔波勞累還發(fā)燒了,我不可能記錯的。
難不成,是――是那個白魚生死未卜的夫人鹿小森!
不會吧,世界這么小的嗎?
之前點亮綠哥未來人生方向,讓他充滿希望的叫鹿小森,讓幾百年前的白魚愛到失憶變成這副模樣的也是鹿小森,還有前幾天在夜貓子體內(nèi)名叫夜靈的莫名人物說的那席話怕是也是跟所謂的鹿小森講的吧,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哥……
她之前到底是干了什么,是堅持每天做一百件好人好事還是做了什么,怎么什么都有牽扯到她,這樣算下來也就差個裴煜,便湊齊了什么言情小說名里的異世界騎士團與他們的公主,干脆C位出道好了。
如果我當老板,在這個世界把他們培養(yǎng)成偶像,基本也算是發(fā)家致富了。
“你在想什么?”
“賣了你……沒有沒有,我沒想什么?!蔽壹泵D(zhuǎn)了話風(fēng)說道:“你妹,不是我?!?p> 感覺哪里不對,怎么聽起來那么像罵人。
“是我的妹妹不是你……不對,是你的妹妹不是我…嗯…不錯就是這樣?!?p> 差點給我繞暈了。
“既然你不是,那我妹妹是誰?”
額……
我的大腦飛速旋轉(zhuǎn)概括出相對于他應(yīng)該是簡單易懂的解釋:“你妹妹確實也叫鹿小森,不過我不是她,她是另外一個人,但就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所以……我真不是,你妹。呸,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妹妹?!?p> “本來剛剛還想讓你出去的,可這下,你的大腦開放邏輯運轉(zhuǎn)能力實在不行,你還是好好在這里呆著。”
我說了一堆,他好像都沒聽進去,我抹了把汗問:“什么大腦開放邏輯能力?”
他的語氣里帶了些無奈:“簡稱智商呀,妹妹?!?p>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妹……”我今天是怎么了,嘴老是飄,不行,我不能被他帶偏了:“我是說我不是你妹妹。”
“你不承認,我也不會讓你出去的。你作為僅剩的一縷魂魄沒有肉體的基本抵抗能力,連沒有法力的普通人只要大喊一聲,你立馬就會灰飛煙滅。好歹你身上留著跟我一樣的血,我再怎么樣也不能讓你去送死。”
所以他的問題中心一直都沒有在我是不是他妹妹的這句話上,他只是單純想考考我。
我已然不想理他了,敷衍地問道:“你都說了我現(xiàn)在是魂魄,那哪來的和你一樣的血?”
“誒!”我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對:“我是妖,你如果是我哥的話,那你不是也是妖,可你剛剛不是說你自己是捉妖的嗎?哪有妖捉妖的?!?p> 我無意掃到他此時捏緊的拳頭,和他眸中有隱忍而痛苦的光,泛起一層淺淺的琥珀色:“我不是,我很早就已經(jīng)化神了。”
“哦~”我看他情緒不太對,也不再過問。
“怎么又不說話了?”
我攤攤手回道:“既然我現(xiàn)在出去必灰飛煙滅,那我何苦去作死。我身上都濕了,你這里有可以換的衣服嗎?”
他看了我一眼,偏過頭回道:“只有我的衣服?!?p> 這附近也不像能買衣服的樣子,可濕濕的穿在身上真的很難受,又冷又粘地貼在身上:“那我,這樣……”
這里溫度本來就低,不想還好一想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忍不住的打顫,原來當‘鬼’也是怕冷的。
“在屋里右側(cè)的柜子里,第一層里的應(yīng)該會小一點,你自己去挑一件穿吧?!?p> 我點頭,走了幾步又反了回來問:“先謝謝了,那你……”
“我等你換好再進去,我就在這有事叫我。”他說著拔出劍練了起來。
我也不再煩他,快步走進了里屋,畢竟真的是冷到腦殼疼。
我很快就看到他說的柜子,我不忘再次審視一下四周,確定是這個柜子后我緩緩打開它。
里面的衣服清一色的白灰黑疊的整齊,一層層有條理的放好,而且干凈地像沒有穿過般,閃閃發(fā)光。
這還是衣服嗎,我不由地想了想自家的衣柜,決定回去的時候還是整整吧。
我輕輕的從第一層抽出一件黑的,這顏色萬一弄臟了也不是很看的出來,我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換上,就像是被一層四五米的毯子裹住,實在太大了,袖子蓋住了雙手,多出一大截,褲角全拖在了地上,我想把它卷起來可是它實在是太松垮,我套了一身汗都沒能成功。
我索性就讓它這么拖著,我走到鏡子前,要不是我頭發(fā)短又有些翹不然穿著這件衣服真的如貞子一般,成真的‘鬼’了。
要不換一件……
我又拿出了件灰色的試了試,還是并沒有比這件黑色的,小多少,最后一件白色的也差不了太多。
他最多是高了點,看起來也沒有多胖,最小的衣服怎么都這么大。
又沒有什么剪刀可以改改,改改說不定就能穿了。
“誒,對??!”
我對著門口喊了一句:“喂,你這邊哪里有剪刀嗎?”
我聽到了劍落下的聲音,和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你別過來,我衣服還沒換好,你衣服實在大了,我想改改,你有剪刀嗎?”
“有,你現(xiàn)在這個柜子,從下往上數(shù)第四層,左邊?!?p> “我知道了?!蔽一氐?。
“1――2――3――4,找到了!”
誒,它怎么還有鎖,這年頭,剪刀很寶貝嗎?
我正想叫他,突然我脫在地上的濕衣服飛了起來懸在空中,圓鼓鼓的如一個人頭一樣,還有兩個突出來的不明物體。
媽耶!什么鬼東西。
我本想叫他,可身上什么都沒套,萬一他等會沖進來……
我急忙從床上扯下被子包在身上卷進角落,反正我也是鬼,大不了鬼碰鬼,有什么好怕的!
我雖說是這么想的,可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
它一點,一點向我這個方向移動,還發(f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怪聲:“煮人……敷面膜,小,小心……”
它要把我燉了,拿我敷面膜,美白抗老延年益壽嗎?我又不是白雪公舉!
“我不怕,你,你,啊――你別過來!”我抓起床頭的蠟燭擋在面前。
“――煮,煮――小,小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