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它一彈瞬間落在我的手上。
“??!你別過來!”我正整備丟出去。
它突然露出個身體:“小森是我?!?p> “鎖!”
“你怎么……”
我收回手,仔細看它:“怎么真是你?。 ?p> 它扭了扭胖乎乎的身體撲騰到地上:“我本來就在你衣服的袖子里,之前不知怎的睡著了,現(xiàn)在剛醒來呢?!?p> “嗷嗚,還有點困~我再去睡會?!?p> 我的視線落在那個柜子上,朝它眨了眨眼:“你等會再睡,我剛好需要你。”
“需要我?”
我把它帶到柜子前面:“嗯,幫我開這個柜子。”
“你,你又要翹別人的柜子!”
我捂緊了身上的被子:“什么啊,我這次是經(jīng)過人家同意讓我拿剪刀的,可剪刀在這里面嘛?!?p> “你不是可以問那個人拿鑰匙?”
“我……我這樣怎么問。”
它打量了我一眼,怎么感覺被一個鎖盯著也這么奇怪。
“……好吧?!?p> 我輕輕把它放在柜子上:“靠你了?!?p> 隨著束光。
“――咔呲?!?p> “好了。”
我把它接下來,放在床上:“謝謝啦。”
我小心地打開這個柜子,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剪刀形狀的東西,我側頭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件淡粉色的布料好像。
“剪刀呢?”
我把它扯出來,竟是一件女生的衣服。
這衣服保存完好也如柜子里的其它衣物一樣保存完好,甚至連一點點褶皺都沒有。
“這里怎么會有女生的衣服?”我回頭看了看其它地方。
他不是說只有他自己的衣服嗎?難道他有穿女裝的癖好?
‘討厭,討厭啦,倫家,倫家只是個小女生啦……’
我腦補了一下,表情漸漸不受管理。
“噗~”
不可能吧……
鎖慢慢飛到我面前:“小森,你突然笑什么?”
我直搖頭,思緒回到了這件衣服上:“沒有沒有?!?p> 看著這件衣服大小也差不多,要不穿這件,以后回去的時候,帶幾件新的女裝還給他?
我稍微理了理額邊的碎發(fā),整整裙擺,遲遲沒推動面前的房門,以前在白魚那的時候穿的雖說是女裝卻也稍稍的偏向男性化,簡單輕便,而現(xiàn)在穿在身上的這件裙子許是花紋布料精致一系列的原因,比之前的都重了多,而且舉止還要十分小心,稍一不慎,就會勾到上面的金絲圖案。
我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門便自己開了。
我剛開門了?
我沒多想,正整備重新關上,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人。
“你站在門邊做什么?”
我抬眼回道:“沒做什么,正想出去跟你說我換好了呢?!?p> 我說完話,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的衣服,神情也不太對。
不會是因為被我發(fā)現(xiàn)了特殊癖好,惱羞成怒,這下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急忙解釋:“不好意思,你的那些衣服實在太大,然后我就在你說的柜子里找到了這件我正好可以穿的衣服,所以……。但我保證你的辣個,咳,愛好吧,我絕對絕對會保密不會說出去的,還有之后我會賠給你新的,我沒有穿過的那些,等我出去了我就給你?!?p> 他沒說話徑直穿過我,走到床邊伸手打開柜子從右邊拿出剪刀說道:“你剛剛要的,在左邊柜子里的剪刀?!?p> “這不是右……”
我猛然想起自己左右不分的這件事,難怪,我就說一把剪刀干嘛要上鎖。
“對不……”我還未說完,掌間傳來冰涼的觸感,一把銀色剪刀赫然在我的手掌上:“送給你了,衣服也送給你了,不用還。”
我聽得后背莫名發(fā)涼,手不禁一哆嗦,剪刀滑了下去,我下意識想接住它同時看到它閃著光鋒利的截面,手卻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來了。
一只寬大的手背突然覆在我的手掌上,下一刻剪刀劃過他的掌心,轉了個圈‘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你……”
他收回手掌,并無什么較大的反應。
他的掌心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被劃到了,不多時便往外滲血,貌似還挺大的口子,甚至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我摸了摸身上才想起來我沒有帶創(chuàng)可貼過來:“你沒事吧?”
誰知他左手放在右手的掌心上沒過多久,他拿開,剛剛還在滴血的口子瞬間不見了。
他回道:“沒事?!?p>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咽了咽口水不禁感慨:這么強的嗎,那么深的口子就這樣好了!
我忍不住問:“你這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有了這招以后不就無敵了嗎!
我兩眼放著光,第一次如此想學習:“大哥~”
“好?!蔽覜]想到他這么快就答應了,正欲問他是怎么做的。
他迅速撿起地上的剪刀,突然抓過我的手就往上刺。
“你干嘛!”我眼睜睜看著他刺,我卻掙脫不開他的手。
“??!”
只見剪刀穿過我的手心,像是穿過空氣一般,我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現(xiàn)在只是一縷幽魂,這些傷不到你的。”
我一秒腿軟扶著他的手臂,差點以為自己要截肢了:“你不早點說?!?p> “不對啊,我又不會受傷,那你剛剛為什么要替我擋下?”
“我怕我剪刀摔壞?!?p> 我又想了想問:“可你都送我了,不是?”
“好我記住了,下回萬一你命懸一線的時候我是不會出手的。”
“有你這么咒自己妹妹的嗎?”
他反問道:“你不是不承認?”
我居然被他繞進去了:“好吧,沒錯,我確實不是你妹妹,你知道就好?!?p> “既然你這么肯定你不是我妹妹,那你歸根結底也是個妖魂,我也確實是迫于生計,最開始的選項還記的嗎?你自己選一個?!彼氖终粕虾杖环胖粋€錦囊。
我明明剛剛還看到他的錦囊放在床上,現(xiàn)在怎么會在他手上還有最開始的選項,不就是死和死嗎!
這兩者有區(qū)別嗎!
我友好地看著他,弱弱地問一句:“我如果說不記得了?”
“那我?guī)湍氵x?!彼焓志鸵蜷_錦囊。
我攔住他接下來的動作:“停,同是第一次做人何況我都是縷魂了,用的著這么絕嘛~”
“我不是人是神,不是第一次,已經(jīng)做了幾萬年的神了。”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那位鹿小森對不住了。
我急忙握住他拿著錦囊的手說:“哥~我突然記起來我好像確實是你老妹啊~我這個人嘛,記性不太好,剛剛你這一下子,誒,我就突然想起來了。”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對,我就是你妹。”
“記起來了?”
我瘋狂點頭:“嗯嗯嗯。”
我見他終于收回了錦囊,松了口氣。
“你死前的軀殼還在嗎?如果每天傍晚之前能找的回來并且是完好的,我應該可以幫你引魂入體,重獲新生?!?p> 軀殼?
我猛然想起正事兒,那個叫夜靈的千方百計誘導我離開自己的軀殼不會是要用我的軀殼做什么吧。
白魚呢,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回去了沒,不行,我得趕緊找回來。
可眼前只能靠面前的人了:“我是被一個人用了什么法術好像他是想讓我的魂脫離軀殼之類的吧,然后我還未明白,一睜開眼就到這了?!?p> 他的臉色越發(fā)的不好看:“你之前是在哪?”
“你聽說過什么白魚上神嗎,同為神,應該也算是你半個同事了,我在這之前住在他的宅子里。”
他應道:“我知道了。”
我此刻沒有在意他的語氣已經(jīng)慢慢變了調。
我一臉興奮,他居然知道,說不定我不知道的那些,他都知道。
我繼續(xù)問:“那個對我施法的人,他好像也是搶了我朋友的軀殼,他現(xiàn)在的那個并不是他的真身,他叫夜靈,你認識嗎?”
他忽然退了幾步,消失在房間里。
人呢?
‘咔嚓~’一聲門外反鎖的聲音讓我如夢初醒。
我拍打著門,奈何怎樣都推不開:“哥!你干嘛!”
門外傳來聲音:“你身上的衣服是母親生前一針一線親手為你織的,好好保存著?!?p> 什么跟什么啊……
“你說就說,鎖門干嘛,你開門啊,哥!”
“放心,我會把你的肉體帶回來的?!币宦暵湎拢挝以趺磁拇蜷T框,怎樣喊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我的內心深處突然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它們一點一點匯到我的眼睛里。
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看起來5,6歲男孩,他像是剛劇烈運動過還喘著氣,他躲在門框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血跡和頭上沾著血的鹿角在陽光下折射著光,猶如一縷縷氣絲聚在他身后陰暗之地,層層吸附吞噬。
他好像也連著光,漸漸,漸漸地要被黑暗吞噬,可他的眼睛陷入黑暗里依舊很亮,那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倒映著不遠處睡在金絲編制的床上睡的熟透睡的香甜的嬰兒。
他看著她嘴角微微輕泯,揚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
“啪!”
剎那間一根發(fā)著金光的鞭子重重打在他背上,像極了從深淵里伸出來的魔爪一小塊一小塊把他帶入黑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