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脫險,重新啟程
“你現(xiàn)在不說,我也有辦法知道,帶走!”兜帽男對著手下吩咐,瞇著眼睛看了阮涼一眼,“駕!”的一聲騎馬離開。
兜帽男一走,余下的人就朝著阮涼一行人圍了過來。
“你……你們要干嘛?”阮涼咽了咽口水,強(qiáng)自鎮(zhèn)定。
“主子吩咐把你們帶走?!逼渲幸粋€看起來比較像頭頭的人開口。
“等,等等!”阮涼出聲阻止,“他們不過是我花錢雇來伺候我的,不必牽連無辜。”
這車夫和小廝,怎么說也是程家派來保護(hù)我的人,只要我被帶走,他們肯定立馬就會回去找程澤蘭通報,只要琴還在我手里,和她的交易就還在進(jìn)行中,怎么地,都會想辦法來救我。
那個頭頭看了看阮涼,又看了看身后瑟縮的小廝和馬夫,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放了他們也行,只是,你必須乖乖和我們走。”
阮涼呼出一口氣,能答應(yīng)放人就好。
原本還想著,要是這幫人不愿意放他們走,自己還要再費一番口舌,既然他們都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放人了,與其之后再被他們糾纏,不如現(xiàn)在就跟他們走,之后再慢慢籌劃,等待程澤蘭的救援。
“行,只要放了他們,我就和你們走?!?p> “少爺!”聽到阮涼的話,小廝著急的開口,“少爺!你不能跟他們走!”
“閉嘴!你們不過是我雇來的罷了,他們能放你走,是你的運氣!趕快回東家那兒去,乖乖過你的安生日子吧。”阮涼轉(zhuǎn)頭瞪了小廝一眼,轉(zhuǎn)身上了馬車,“走吧。”
“少爺……”小廝看著那幫賊人將載有阮涼的馬車駛走,恨恨的咬牙。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車夫問道。
“走,我們先回城里,到城里的鋪子里去給東家報信。”小廝順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在樹上做了一個程家人才能看懂的記號,帶著車夫朝著往上一個離開的城鎮(zhèn)方向走去。
此時,在馬車?yán)锏娜顩鲩_始犯愁。
雖然說把小廝和馬夫放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能通知程澤蘭,程澤蘭派出人來救自己大概也需要一段時間。
現(xiàn)在這琴就在自己身下放著,要是就這么被帶去了兜帽男的大本營,只要他要是想找,無論是把馬車拆了,還是一遍一遍不停派人來搜,時間久了,自然就能找到,這琴根本藏不住啊。
不然,我自己把琴交出去?然后找個機(jī)會逃走,再從程澤蘭那邊借點人手回來把琴奪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這主意看起來可行!
但是,住持臨死前交代我一定要親手把琴送到凌霄谷谷主手上,現(xiàn)在我要是把琴就這么給了兜帽男這個殺害住持的兇手,只為了給自己找一條活路,未免太小人了一點。
兜帽男既然說我手里的是真琴,那想必已經(jīng)看出當(dāng)初從住持那里拿走的是個西貝貨,也許他是知道琴里的秘密,才能分辨這琴的真假,琴被拿走可能不是最主要的,琴里的劍譜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以防萬一,還是把這劍譜換個地方好了。
阮涼輕手輕腳的打開身下的暗格,拿出琴,將琴身背后暗格里的劍譜取出來,藏在自己貼身的里衣內(nèi)兜里,然后將琴重新放回身下暗格中。
嗯,還是貼身放比較安心,兜帽男再怎么樣橫,也不能來搜一個“大男人”的身吧。(笑)
這琴譜是想法子藏起來了,但是,該怎么逃出去依舊是個大問題啊。
這馬車四周都被兜帽男的屬下圍住了,現(xiàn)在我空有一身的內(nèi)力,頂多就是五感比之前要敏銳,但是卻不會輕功之類比較實用的招數(shù),身邊也沒準(zhǔn)備什么能夠拿來弄翻敵人的東西,情形真的很不利啊,可能剛逃出去沒幾步就會被抓回來。
唉,也不知道程老板的“救援隊”什么時候才能到,要是一兩個月之后才來,我這可就晃悠到敵人大本營了。
要是趙崢在就好了,他當(dāng)初飄進(jìn)我車廂的時候,小廝和馬夫都沒發(fā)現(xiàn),想必他的輕功一定非常好,指不定現(xiàn)在就能把我救走呢……
“兄弟,怎么我才出去了一會兒,你們就走了,而且這前后還突然出現(xiàn)那么多人。”趙崢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嚇了阮涼一跳,還好趙崢立馬捂住了她的嘴,才沒讓她的驚叫聲傳出去。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上一秒還在念著說要是趙崢在就好了,下一秒人就出現(xiàn)在身邊,而且外面的狗腿子們,都沒發(fā)現(xiàn)他,看來這家伙的輕功,真是厲害到不行啊。
“你出去也不說一聲!我們本來在休息呢,這幫人就突然出現(xiàn),劫持了我,現(xiàn)在要押著我去他們大本營呢。”阮涼皺著眉頭,小聲的和趙崢說著現(xiàn)在的情況。
趙崢聽罷,微微瞇起眼睛,思索了一下,遞給阮涼一塊方巾,“兄弟,你用這個捂住口鼻,我?guī)愠鋈ァ!?p> 阮涼雖然不懂趙崢這是打算做什么,但還是乖乖接過了方巾,捂住自己的口鼻。
隨后,趙崢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個藍(lán)色的小瓷瓶,打開小瓷瓶的口,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掀開車窗簾的一角,將粉末吹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就聽到一聲接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趙崢掀開車簾,探出腦袋看了看前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和馬,“嘿嘿”笑了兩聲,跳下馬車,確認(rèn)這些人全都昏過去了之后,掀開車簾對著阮涼燦爛一笑,“好了,兄弟,搞定了。”
阮涼一臉懵逼的看著趙崢,拿下臉上的方巾,從暗格里將琴取出,又背上自己的包裹,扶著趙崢伸過來的手跳下車,看著眼前雙眼明亮笑嘻嘻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如雷。
阮涼按住自己的心臟,深呼吸平復(fù)了一下,朝著趙崢問道:“趙崢,你剛剛?cè)龅氖鞘裁礀|西,這么厲害!”
“那是我爹拿給我防身用的迷藥,名叫七星海棠,是神醫(yī)谷的秘方,只要一點點的量,就能讓人昏睡七天七夜,還好我這次帶出來了,不然,還真不知道這次該怎么脫身呢。”趙崢順手想接過阮涼的包袱,笑嘻嘻的跟阮涼解釋。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比顩霰荛_趙崢伸過來的手,走到他身邊,側(cè)頭滿臉疑惑,“你爹連神醫(yī)谷的秘方都有?他是何方神圣,那么厲害?!?p> “你可終于問我了,兄弟,我們一起上路那么久,也不見你對我還有多好奇,一直都是平平淡淡,我可一直等著你問我身世呢!”趙崢略帶埋怨的口氣,控訴之前一路上阮涼那仿佛對待陌生人一般的態(tài)度。
要是有人突然跑進(jìn)你的馬車,還說要和你一起走,你的態(tài)度可能也不會比我更好了。
我武功不如你,沒辦法趕走你,不知道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才非要留在我這,對你的態(tài)度會熱絡(luò)才怪!阮涼朝著趙崢扯了扯嘴角,在心里腹誹著。
“是是是,是我冷落你了,真是抱歉。那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爹是誰了吧,趙大公子?”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爹就是現(xiàn)任武林盟主趙鴻瑜,我在家排行老四,他們都叫趙小四。這次我是瞞著家里出來闖蕩江湖的,只是沒想到還沒出轅卲國呢,就莫名背上了一條人命。差點江湖闖不了,還要去蹲監(jiān)牢,你不知道,我真的特別慶幸當(dāng)是遇到你,帶我脫離苦海?!?p> 說到這里,趙崢抬眸看了一眼阮涼,隨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其實,趙崢也不是我的真名,我真名叫趙璟旭。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是之前大哥他們和我說,行走江湖,最好不要對陌生人透露我們的真實姓名,一來是為了避免有曾經(jīng)的仇家尋仇,二來是避免有心術(shù)不正之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可以接近。嘿嘿,兄弟,我可是真心待你才告訴你的,你不會怪我吧?!闭f完,趙崢緊張的看著阮涼,生怕她不高興。
武林盟主之子?趙崢其實不是真名?行吧,感情我這半個多月,叫的都是小號昵稱?
枉我還是在21世紀(jì)網(wǎng)絡(luò)時代下長大的當(dāng)代青年,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帶著住持給的送琴任務(wù),明明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了,居然,忘記要給自己起一個假名?。。。?p> 失算!失算?。。。?!
看著趙璟旭小心翼翼的表情,阮涼原本升起的一點點不悅,也消失了。
畢竟,是自己太大意,小看了古人的心思,而且,趙璟旭騙自己的,只是個名字罷了,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坦白了,看在他這么可憐的份上,就原諒他好了。
“好吧,我原諒你了。話說回來,天都快亮了,小廝和馬夫都被我打發(fā)了,馬也中了mi藥,這馬車現(xiàn)在也沒辦法要了,接下來我們怎么辦?”阮涼看著略微泛白的天色,下意識的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要去凌霄谷的事情。
“阮涼,你之前的計劃不是游歷轅卲國嗎?現(xiàn)在還去嗎?”
“去啊,只是,現(xiàn)在沒了馬車,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我……我不認(rèn)路。”
“既然如此,不如……去我家看看?不是我自夸,我家山莊的景致,那可是在整個轅朝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多少人想看都進(jìn)不去。你放心,你是本少爺?shù)男值?,我爹他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壁w璟旭滿臉的自豪,眼神中暗藏著期待,連那顆淚痣都在彰顯著可愛。
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就是想回家了!還說闖蕩江湖呢,趙小四,你說話能再拐彎抹角一點嗎!
不過現(xiàn)在我孤身一人,上路的話太不安全了,武林盟主的宅院,那守衛(wèi)應(yīng)該還是挺可靠的,至少那個三番兩次出現(xiàn)的黑衣人,就算再有膽子,應(yīng)該也沒辦法混進(jìn)武林盟主府吧。
阮涼思考了一下,歪頭對趙璟旭甜甜的笑著開口道,“好啊,反正接下來我也沒什么特別想去的地方,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去你家暫住一陣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