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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紀

百官朝臣

行人紀 屠維單閼 2130 2019-09-17 06:00:00

  放過河燈后回王府林厭法還未歸府,我問過府中丫鬟才知道原來皇子公主有在這日同朝臣一起放河燈的習(xí)俗。

  后來林云霽告訴我,我的面子才沒那么大,都是因文霽先生圣上才愿讓我們另行出宮。

  林厭法回府時已過子夜,他拽起熟睡的我,在房中焦灼來回踱步,大罵道:“一介匹夫!我竟錯看了你!”

  “什么?”我納悶道。

  “恃寵而驕!小小寧侯得意忘形,目中無人!……”

  我是越發(fā)的糊涂了,打斷他道:“等等等等!你先告訴我你為何這么說。”

  “你竟在宮里打了左丘沂和朱維一!今夜百官都在談?wù)摯耸?”

  “朱維一他爹可是南安將軍,開國功臣啊!是死護先皇出伯魯包圍的人啊!白日你打了他們,晚上百官都在說你目無王法,蔑視功臣!”

  “他啊!”我恍然大悟,“我是打了,不過那是他欠打!”

  “我沒想到辰將軍竟教出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你為何打他們?”

  我盤腿坐在榻上,“他說我想借身上位不該打嗎?”

  不能告訴他朱維一說的是我是圣上的貼身侍臣,有關(guān)圣上顏面。

  林厭法停了步子,狐疑道:“不是你囂張跋扈,見不慣朱維一?”

  “我見不慣的人多了去了,長公主就算一個,你見我打她了嗎?”

  “借你十個膽你也不敢!”他又問道,“你為何連左丘沂也打?”

  “誰說的?”我當時明明因他姓左丘一事暫時放過了他,更何況他那柔柔弱弱的樣子,真怕我一拳給他打斷氣了。

  “太史令。”

  真是什么樣的兒子什么樣的爹!“誰稀得打他啊!我白日里就該連他一起打!”

  “你沒打他?”

  “沒打!”

  林厭法思忖道:“我姑且信你。太史令和南安將軍走得近,說話也不是沒有可能偏袒?!?p>  我嘁道:“如此能胡編亂造怎么做太史?”

  “有空管別人當不當?shù)锰芬宦?,還不如好好想想明日你該怎么辦。現(xiàn)在朝中百官都想著怎么彈劾你,你已經(jīng)成了眾矢之的?!彼久甲谒叄翱偸歉富视行淖o你,也做不了什么,我也是?!?p>  我哪管的了別人怎么說,他們貶我成庶人更得我心,順便也能取消了和林云霽的婚事,兩全其美!

  單穿一件內(nèi)衫涼意沁膚,我裹了被子在榻上搖,“朱維一真是什么人什么想法,我哪像是有那種癖好的人?”

  林厭法遲遲不說話,我用肘懟他:“發(fā)什么愣呢?”

  “你……真覺得分桃斷袖是怪癖,世間不容嗎?”

  “當然!有違天理人倫啊!”我納悶他問我這些做什么,他欲言又止搖頭起身,叮囑我若早朝有人彈劾我,就認錯服軟,至少不至于落個魚死網(wǎng)破的下場,也能給圣上一個臺階下。

  我誠摯點頭應(yīng)了他,他這才離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裝孬嘛,簡單!

  果然翌日早朝,那些老頭爭著指責(zé)我,說我張揚跋扈無法無天,說我雖為侯爵,卻是刁民本質(zhì),說若再將長公主下嫁給我定會助長我囂張氣焰,照此下去再過幾十年指不定還能有自稱尚父的心。然后就說到更何況我一介布衣,不配為侯。

  更有心直口快的官員說我無功無德,皇上這樣貿(mào)然封侯于理不合,難叫眾人心服。

  司隸校尉郝立是吧?果然官位高說話就是硬氣,雖然他是在彈劾我,不過我卻并不反感此人,因為他與其它官員不同,不光指責(zé)我,連皇上都要指責(zé)。

  “父皇!說了這么久也沒讓當事人許元泱講過話,不如聽一聽他怎么說?!绷謪挿ㄐΦ?,一副旁觀者清的模樣。

  “皇上!還讓他說什么啊!微臣的兒子到現(xiàn)在都下不了塌啊!如此囂張跋扈之人,怎能娶公主?”

  不娶正好,合我心意。不過這樣污蔑我我可不能忍,“我分明沒動左丘沂分毫!至于朱維一,是他冒犯我在先。”

  “你還不認罪?南安將軍之子被他打斷了牙,宮里太醫(yī)去看時,他的臉腫到看不見原貌!”

  “左丘沂我也沒打,我無錯,我不認罪!”這話沒等我細想就出了口,對不起啊永嘉王,我不是故意違約的。

  “南安將軍可是開國功臣啊!他的臉面給哪放?皇上要給他一個說法啊!”

  “天理王法何在?”北軍中侯季廣怒道,他與南安將軍是生死交情。朱立生在南安,先皇就將南安給了他做封地。

  我冷笑道:“天理王法?說我傷了左丘沂,帶左丘沂過來一眼便知!”

  太史令哭喊:“圣上!我兒下不了塌,如何叫他過來啊!”

  “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小小寧侯!”

  “請皇上治許元泱的罪!”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我剛要張嘴辯解就被他們壓了過去,他們?nèi)硕鄤荼?,我又理虧,我百口莫辯,氣得我頭暈?zāi)X脹。這破侯做的,還不如讓我回山野做匹夫來得舒心!

  “原來我赤烏百官竟如此草率斷案!真是丟盡了我赤烏顏面!”

  林云霽著緋色襦裙外穿素紗云紋長褂,“父皇!女兒情急闖殿,還請父皇寬恕。”

  “何事?”這是圣上沉默許久后說的第一句話。

  “女兒聽說后,差人出宮帶來了左丘沂?!?p>  “帶進來!”

  左丘沂哭紅了臉,跪地連連磕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林云霽仰首斜眼睨視太史道:“太史令欺君是一罪。身為太史謊話連篇,算你瀆職也不為過,罪加一等,結(jié)黨營私又是一罪?!?p>  “卑職沒有結(jié)黨,卑職沒有!”太史令見左丘沂被帶入殿嚇得六神無主,卻一口咬定無人指使他。

  有人相助我頓時從無助中緩過神,“我是寧侯,朱維一只是朝臣之子,他以下犯上,污蔑侯爵,我打他是便宜了他!”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個權(quán)貴之子,如此污蔑誹謗侯爵,司隸校尉認為要當如何?”

  “他如何誹謗寧侯了?”

  “他說我有分桃斷袖之好?!闭f我就行了,要是連皇上都說,今日這事就真的難結(jié)束了。

  百官驚呼:“什么?”

  林云霽忍俊不禁,又立馬掩住笑正色道:“他是與本公主有婚約的人,對本公主不敬,罪加一等!”

  “父皇覺得該如何給他們治罪?”林厭法上前道。

  季廣忙說:“也該聽朱維一怎么說?!?p>  “帶朱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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