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總有一些人,不顧大局,他們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完全不顧后果。其中一位母親,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抬上救護車,非要跟上去不可,車上一個被叫做小劉的士兵勸告她,“女士,你兒子的病有很高的傳染性,他蘇醒過來極有可能暴起傷人,你最好留在家里,我們會互送他安全抵達醫(yī)院?!?p> 這位母親聽了士兵小劉的解釋,非但沒有放棄,反而情緒更加激動了,“聰聰是我兒子,他怎么會攻擊我呢,反倒是你們,個個手里握著槍,這傳染病都這么多天了,還是沒有人解決!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不辦事,可憐我的聰聰才十歲,得了這樣的病,你們不能不讓我跟著,我兒子出了什么差池,你們誰負責任?”
小劉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什么叫拿錢不辦事,他們是軍人又不是醫(yī)生,治病的事,怎么能怪他們呢。
還沒等他理論,旁邊的老兵瞪了他一眼,小劉癟了癟嘴,把話憋了回去。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不依不饒,誰也沒有注意到救護車上的孩子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幾乎被黑色的瞳孔完全覆蓋,臉上的血管也變得凸起,這時他聞到了誘人的血肉香氣,饑餓感迫使他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眾人聽見動靜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他,女人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色,就一臉喜色地要擠上救護車,“快讓開,我兒子醒了,我要去看看他。”
一旁的老兵看到女人嘴里所說的“聰聰”血管凸起的臉,只覺得汗毛倒豎,她一把把女人拉了回來,“別過去,危險!”
然而他拉開了女人,同時卻讓小男孩撲向了自己。此時的聰聰已經(jīng)不能夠稱為人了,他爆發(fā)出一個孩子絕不會有的力量,一個不到一米二的小蘿卜頭,居然瞬間跳起死死的扒在一米八多的老兵肩膀上,張開嘴露出已經(jīng)變成犬齒的牙齒,狠狠地咬在他的脖子上!
女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嚇傻了,她跌坐在地上,喃喃地叫著兒子的名字,顯然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回不過神來。
小劉看到自己的戰(zhàn)友被攻擊,毫不猶豫地朝著小男孩開了一槍,小男孩的眉心留下了一個彈孔,倒在了地上。
女人看到兒子慘死,立刻尖叫了起來,“?。 ?,刺耳的聲音幾乎要打穿別人的鼓膜,“殺人了!”
人群立刻騷亂起來,許多家屬立刻沖進救護車,企圖把家里的病人扯出來帶回家。此時,很多車里的病人都緩緩站起了身,猛的撲向周圍的人,如同猛獸一般,抓住人就不撒手,狠狠地撕扯手中的獵物,大快朵頤。
士兵們甚至來不及救人,有一些人就被咬到了致命部位,當場斃命,另一部分人,則是被親人咬住也舍不得下狠手,反而前去幫忙的士兵被大力推開,畢竟剛才開槍的事還讓眾人心有余悸。
一時間,住宅區(qū)聯(lián)通的街道都亂做一團,整個深市都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話分兩頭,楚南星和秦書音放出了實驗室的怪物之后,自己也陷入了危險當中。內(nèi)巡人員自顧不暇,暫時還沒有精力對付二人,楚南星將秦書音拉到身后,保護了起來,由于一開始內(nèi)巡人員企圖攻擊,德維特又跑出了實驗室,發(fā)出了響聲,此時聽覺者的注意力全在門口的人身上。
而吞噬者嗅覺十分靈敏,在這個充滿“人味”的實驗室,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它的目標,甚至于其中還有一個被稱為奔跑者的怪物,速度極快,幾乎只能看到殘影,剩下的就多是力量比普通人大不了太多的異種了。
楚南星此時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敢有一絲放松,她感覺有一道陰冷的視線注視著她,她小心地向四周掃視,這時,奔跑者向她飛奔而來!
她猛的俯低身子,狠狠地用彈簧刀向前方砍去,刀子很快就遇到了阻礙,奔跑者巨大的慣性差一點讓她的刀脫離她的手,虎口處也震得生疼。
奔跑者發(fā)出一聲慘叫,它的一條腿被楚南星攔膝砍斷,一下子撲倒在地上,由于慣性,它直直地沖到人堆里,實驗室里的內(nèi)巡人員頓時發(fā)出驚呼。
這時,聽覺者被一下子吸引了過來,它的速度不快,僅僅和普通人相當,但是誰也不敢小瞧它銳利的爪子和布滿尖牙的口器,內(nèi)巡人員端起槍瘋狂地掃射起來。
然而聽覺者身上宛如銅皮鐵骨,子彈打在上面只能擦破一層極薄的表皮,一點不妨礙它前進的步伐,它抬手抓起一個人就大口地撕咬了起來,不過幾秒的試間,地上只剩下沒多少肉的手腳和從聽覺者口中漏下來的幾截腸子。
實驗室里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有的人立刻沖出實驗室向電梯跑去。
趁著異種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楚南星拉起秦書音向走廊一側(cè)的樓梯跑過去。
然而剛跑到樓梯入口,就看到四個把守的人。秦書音立刻把身份卡亮了出來,“快讓開,我可是B級研究員,出了事情你們負不起責任!”
幾個人猶豫著要不要讓路,楚南星猛的抬起手刺穿了最近一人的心臟,另外幾個人立刻開槍射擊。
楚南星扶著尸體作為掩護擋住了一波子彈,接著她舉起尸體就丟了過去,里樓梯最近的人躲閃不開,被尸體砸中滾下了樓梯,陷入昏迷。
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被楚南星一個橫掃倒在地上,秦書音立刻上前搶走了落在地上的槍。
最后一個人則被站起身的楚南星用軍刺劃開了腹部,他扣動扳機的手忍不住向上一抬,打爆了頂棚的電燈,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此時樓梯漆黑一片,楚南星抓起還活著的那一個人,就把軍刺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武器庫在哪,德維特在哪,說!”
這個人顯然是怕死的,他哆哆嗦嗦地,說話也不太利索,不過身板倒是挺直溜,可見受過訓練。楚南星拖著他往下走了半層樓,秦書音把樓梯口的門關(guān)上,怪物不會開門,一時半會還破不開這里。
楚南星拿著軍刺的手往上抬了抬,被制住的男人的脖子流下一串鮮血,“快說,我可沒什么耐心,再不說就把你的腦袋砍下來!”
男人生怕她的軍刺再近一步,恨不得立刻就把腦子里的東西都說出來,“武器庫在負十層,德維特博士往負三層去了。別殺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別殺我!”
楚南星趁著黑暗把秦書音手里的槍收了起來,又威脅男人說,“和我去樓下,別想?;ㄕ?,一會到了樓下就說樓上出亂子了,你的槍沒了,要進去補給武器,要是你敢不按我說的做,就看看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刀快,知道了么?!?p> 男人忙不迭答應(yīng),于是三人一起走下了負十層,武器庫門口有兩人把守,這兩個人顯然對樓上的變故一無所知。
楚南星壓低嗓子,“兄弟,樓上出亂子了,我們兩個要護送秦博士去三樓,他的武器剛剛搞丟了,我的子彈也快沒了,能不能讓我們進去補給一下武器。”
門口的兩人看到眼前狼狽的三人,秦書音此時亮出身份卡,兩人立刻讓開身子,讓三人進去了。
楚南星看到門口的兩人回頭繼續(xù)把守,立刻抬手把武器庫的武器都收了起來,旁邊的男人看到武器憑空消失嚇得差點叫出聲,楚南星趕緊狠狠地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許出聲,三個人才若無其事地走出武器庫,往負三層趕。
由于負九層把守的人都被收拾了,他們順利的到了負三樓,剛一出樓梯口,三樓的控制室就顯露出來,此時德維特的注意力全在九樓的實驗室上,他死死盯著監(jiān)控。
不過別誤會,他可不是擔心那些保護他的人,而是擔心他們會損壞自己三年來的心血——那幾個實驗體。
不過顯然此時他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逼近,余光看到三個人穿著研究院里的衣服,就沒有放在心上。
楚南星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了這個醉心研究的所謂“博士”。
在她看來,這種人渣是不配稱為博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