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是想化成原型小耗子再洗澡的,所以只燒了一盆水就足夠了,水少,燒的也快。
她本想把水搬回剛才屋子洗的,但不知道那個狗精什么時候會醒,只好向李五問到,有沒有別的什么地方可以洗澡的。
李五思索了一番,說道:“跟我來?!?p> 說是洗澡,其實宋暖只拿了一個洗臉盆大小的木桶,不沉,而且出了灶房的一路上還是李五幫著拿的。
“前五步,左前三步,右前三步…”
李五最后領(lǐng)著宋暖到了一個小湖處,有一塊不大的石頭阻隔著一品閣望向小湖的目光,雖然能遮蓋的不大,但足夠宋暖洗澡了。
小湖背后便是一品閣的結(jié)界邊境,完全不用擔(dān)心走光,雖然是一只小老鼠的光。
一切都準備妥當(dāng)了,宋暖便迅速地念咒語化為原型跳進了“浴桶”中。
李五就在石頭背后守著,聽到背后的水聲,宋暖還不會用原身說話,這場聊天便是李五的單方面傾訴。
“我不是逢人便訴說的人,只是不知為什么,看到你,話匣子卻打開了,你的身世也很慘吧,我在這任職兩年多了,見到一品閣接收的基本都是些天涯亡命之徒,正經(jīng)人家母慈子孝,巴不得自己的孩子待在自己身邊侍奉養(yǎng)老,呵,我命卻不由我,我只能在這干粗使雜活?!?p> 宋暖一邊洗澡,一邊聽著心里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她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父親的一句“女兒就是用來養(yǎng)老的,你如果是男的,隨便你去哪闖蕩都可以?!?p> 在現(xiàn)代時,她為了父親如此的要求,在填志愿的時候報考了本市的二流大學(xué),放棄了自己原來那個曾在本子上抄了無數(shù)遍的理想。
是否女人就應(yīng)該一輩子就禁錮在父母身邊做他們一輩子尺寸不變的小棉襖?
有誰問過她的理想?是否愿意一輩子當(dāng)獸醫(yī)?
只是,自她穿越也有幾天了,爸爸是否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想到父親的身影和那些新聞上報導(dǎo)的尋兒千里的父親形象開始重合,宋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如果有人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白色的小老鼠眼角無聲地出現(xiàn)了兩行淚水。
“宋三水啊,你別哭,我這人最看不得女人哭了?!?p> 宋暖迅速地穿好衣服,提著水桶從石頭后面走出來,眼角可見已經(jīng)稍微有些紅了。
“沒事,李大哥,我就是剛才洗澡的時候眼睛里進沙子了?!?p> “沒事就好?!?p> “李大哥,你有家人嗎?”
“有?!?p> “我覺得,做想做的事,無論誰阻攔,就算是生身父母,活著便好。”
“哈哈哈,活著便好?!?p> 李五向著月光笑了笑,說道:“你真特別,比我之前遇見過的人都特別,好,我記住了,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p> 宋暖悄悄地回了自己屋子,發(fā)現(xiàn)邊牧躺在榻上安靜地睡著,拿出了剛才洗澡之前準備的濕手巾,準備給邊牧犬擦一下。
濕手巾剛接觸到狗毛的時候,顧禾文便醒了。在宋暖出去之后,也不能說醒了,只能說一直沒睡。
宋暖正對上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沒有帶著他一起去洗澡那樣,不知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絲愧疚感。
“我給你擦擦吧?!?p> 宋暖舉起了濕手巾示意,怕這人誤會,立馬就接上了一句,以表純潔。
她真的是看不得她救過的動物滿身臟,雖然這只是狗精。
“那個我就擦受傷的地方,不碰別的地方?!?p> 顧禾文饒有千般話想問她,真身時卻說不出一句話,只好嗚嗚地低吼幾聲。
宋暖此時也想起來他原身不會說話這件事,便采用了昨晚的方法。
“可以的話,抬一下左爪,不可以的話,抬一下右爪?!?p> 顧禾文不知是受什么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抬了一下左手。
女人纖細的手慢慢褪下了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的衣服,熱氣騰騰的濕手巾接觸到他的身體,在初秋的夜中,只覺并不冰冷,甚至有些舒服,心中還有一絲別樣的雜念,窗外傳來的蛐蛐聲也貌似不太擾人了。
今天在白蟻王的樹中宮殿中,宋暖便注意到了邊牧身上上或多或少粘的灰塵泥土。作為一個獸醫(yī),宋暖心中第一個想做的事便是用雙氧水爽快地把傷口沖洗干凈,只是條件有限,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宋暖清理的速度很快,就著窗柩灑下的微弱月光,但也足夠她看清了。
“好了?!?p> 宋暖最后又順便給邊牧狗精調(diào)整了一個側(cè)臥躺著舒服的姿勢,便坐回了老位置——凳子。
她趴在桌子上一連調(diào)整了幾個姿勢也沒有覺得頸椎舒服一點,因為宋暖昨晚也是趴在桌子上睡的,白天又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早已經(jīng)累的不行了。
宋暖剛尋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便聽到榻上邊牧低聲哼唧的聲音,她連忙趕過去查看傷勢。
“是發(fā)燒了嗎?”
只見邊牧犬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宋暖,不顧身上的傷,往榻的里側(cè)挪了一點,爪子指了指他正好讓出的一人位。
“你讓我睡這嗎?算了,我就在旁邊桌子就好?!?p> 宋暖從未與男人同床共枕過,雖然他現(xiàn)在是一只特別萌的毛絨絨的邊牧,可是他的本質(zhì)還是個成熟男人!她是不會同意的。
其實顧禾文的本意就是讓宋暖休息,并沒有像宋暖一樣想那么深。他一個大男人獨占了一張床,讓女人睡在桌子上,屬實也不是紳士風(fēng)度。
首先他對她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其次隨口就能胡謅的人,還會計較什么男女之別?
顧禾文只示意了一下,夜已深了,便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宋暖到底也沒有如此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睡在一個男人的旁邊,便又在桌子上將就了一夜。
“咚咚咚咚咚,宋三水,你們醒了嗎?”
本來在桌子上就沒睡太實的宋暖一聽到敲門聲便去查看。
“來了,李大哥?!?p> 宋暖一開門便看到李五一邊笑著一邊端著餐盤站在門外。
“你和你官人醒了嗎?這是今天灶房蒸的貂肉包子,我拿了幾個出來,給,你官人重傷,我熬了一碗白粥?!?p> “貂肉包子?”
不會是宋暖理解的那個貂皮大衣的貂吧?
“嗯,貂肉是來自東北東渠國的貢品,外面吃不到的,你嘗嘗,肉質(zhì)特別好?!?p> 宋暖小小地嘗了一口。
“不是已經(jīng)成精的貂的肉吧?”
想吃果脯
哈哈哈,像不像妻子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老漢? 最近節(jié)奏有點不是太好感覺啊,要開學(xu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