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日
晨練回來,看到何南的車停在了大宅外,人卻沒有坐在車里。
一進到屋里,劉姨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小姐回來了。”聲音極度諂媚,讓人不舒服。
何南朝著門口看過來,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木訥的開口:“你怎么在這啊。”
難怪劉姨這么諂媚,她一直認為只有何南能配得上顧許沁。
溫玉萍跟我解釋:“你出去跑步?jīng)]帶手機,小南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讓他在家里等你。”
小南,稱呼依舊親昵。我這才想起這個家里,除了顧許燁,沒人知道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大家只以為我們還和當初一樣,是關(guān)系很好的兄妹。
“我去換個衣服?!蔽叶汩_溫玉萍伸過來的手,往樓上跑。
一進房間,我就把門反鎖上,背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如釋重負的跌倒在地上。
思緒飄回了高考前夜,那晚何南留宿我家。窗外電閃雷鳴,狂風(fēng)大作,我睡不著,起身把窗簾拉實。何南推開房門的時候,我正蹲在床頭背單詞。
他跑的很急,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沒能散掉他眼睛里的深深不安。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很不雅,我訕笑著把腿伸直,問:“你怎么過來了?!?p> “我夢到你肚子疼?!闭f著,他走到我的床邊。
已經(jīng)是深夜,如果不是忽然來了姨媽以至于疼的睡不著覺,我也不會蹲在床頭。
到底是有多喜歡,才會心心念念為她擔(dān)憂,夢里也不得片刻快活。
情難自禁的,我蜻蜓點水一樣的輕吻了何南的臉頰,輕聲的回復(fù):“我沒事,別擔(dān)心。”
下一秒,何南溫柔的覆上了我的唇,他雙手拖著我的臉頰,我動彈不得,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他輕笑一聲,我睜開眼睛,一張笑顏在我的眼底化開。我看過很多次他的笑臉,可沒有一次像那一天晚上,以至于后來的夢里,我常常會夢到那個場景,男孩替女孩蓋好被子,滿目寵溺,輕聲說“早點睡,明天還要考試?!?p> 只是一句不起眼的話,在我心里卻勝過世間萬千情話。
我有些恍惚,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在我身邊,不管我在哪里,都會覺得安心。
何南哄我入睡以后,輕聲離開了我的房間。
迷迷糊糊聽到顧許燁的聲音:“小初還不到17歲,你有沒有點人性。”
我的初吻,每每回憶起來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換好衣服下樓,下意識的找尋何南,他淡淡的說:“走吧。”
一路無言,怕尷尬,我倚靠在座位上,佯裝自己在睡覺。
車在我的小區(qū)附近停了下來,我很想知道陸竺在搞什么名堂,快速的解下安全帶,拉開車門。
還沒站穩(wěn),一輛摩托車從縫隙里疾馳而過,要不是何南拉著我的手給我上藥,我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手臂就多了一塊擦傷。
“疼嗎?”何南的頭低著,我剛好能看清他的表情,皺著眉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不疼。”
何南看向我,我抬頭回以淺笑。
拍戲的時候也常常會受傷,擦了破了見怪不怪。
“喂,你們兩個。”
陸竺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我尋著聲看過去,他又開口:“快別談戀愛了。”
我羞得連忙抽回手,訕笑著對何南說:“那我過去了?!闭f完,我快步往陸竺站的地方去。
走到陸竺跟前,我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痛呼:“溫清藝,你干嘛?”
我扯著笑白了他一眼,自顧往前走。
“錯了,在這邊。”
“你不早說?!?p> 進了大樓,陸竺按下了12層電梯,提示燈一亮,陸竺雙手搭在我的肩上,推著我往前走。
看到眼前的景象,不得不感嘆季博冬和陸竺在品味上的差別。一個死板,一個騷包。
這哪里是工作室,分明是個咖啡館。工作室被分成了兩塊,左邊是工作區(qū),桌椅挨著的墻壁被刷成了淺灰色,辦公桌是常見的簡約白,椅子是深灰。下兩層臺階,右邊的小塊就是休息區(qū),整體基調(diào)是暖色,米白色的桌椅和姜黃色的隔墻。窗邊有盆栽,都是些常見的綠植。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音樂聲,卻莫名的有種恬靜淡雅的感覺。
看到陸竺為工作室的事情盡心盡力,我鼻頭一酸,頗有些感激涕零的架勢。
“花了不少銀子吧?!?p> “可不是嘛,晚上我算一算,你把錢打過去?!?p> “哈?”
我就知道,感動早了。
喪著臉走到休息區(qū)的沙發(fā)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剛倚好,陸竺程式化開口:“你下午有通告?!?p>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通告?!蔽覜]有當回事,以為陸竺在騙我,貼緊了沙發(fā)不愿意起來。
“有一個婚禮要你去參加。”
我猛的坐起,看向陸竺,他微瞇著雙眼,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
這年頭,結(jié)婚都不通知來賓,直接傳達給經(jīng)紀人的嗎?
“誰的。”
“陳瀟?!?p> 我這才想起昨天看的熱搜,陳瀟和她的男朋友七年愛情長跑修成正果。真心誠意的為她高興,但是依然不能理解她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反要讓我的經(jīng)紀人傳達,更奇怪的是,陸竺替我答應(yīng)了。
見我已經(jīng)消化了這個消息,陸竺又不緊不慢的開口:“婚禮訂在明天,但是男方是陵市的人。所以我們今天下午就要過去?!标戵妙D了頓,絲毫不顧我的詫異,又接著開口:“婚禮全程都有錄制,你別忘了表情管理,還有,不想吃的東西就別吃,人設(shè)這種東西,大眾都知道。”
“哦。”我隨口答應(yīng),心里想,我和陳瀟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除了我有一部電影是她唱的主題曲,以及在《天選之子》有過合作,我們之間幾乎沒有交集,她為什么要請我參加婚禮。
見我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陸竺把手里的文件扔給我。
“你別不當回事,陳瀟在這個圈子里這么多年,請的都是些大咖?!?p> 陸竺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陳瀟婚禮,作為多年好友的池城一定會去的吧。
我晃了晃腦袋,想什么呢,池城不愛參加這類聚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翻了翻陸竺扔過來的賓客名單,確認沒有池城的名字以后,我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