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普洛克惡魔……不僅屠殺、掠奪了我的氏族,還將一批族人當做奴隸押回去進行販賣。”
“我們找到野牛仔的時候,他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一絲人樣了?!崩呛框T在棕色大馬上,悲痛地喃喃自語道。
賽內思心中也是一片沉重,短短兩個月時間,對于他能接觸到的阿茲特科族人,他都能感受到他們發(fā)自內心的質樸善良。
他們勇武,卻并不好嗜殺,對待豐美的水牛,也能加以克制的索取。他們原始,卻擁有最純真的禮節(jié),一族之長與任何族人直接都親近如友,并無上下級的區(qū)分,非常尊重族人的平等與自由。
他無法想象,與霍蘭氏相似的卡尤加氏,大半被像牲畜一樣屠殺,剩余的被當做奴隸販賣。
賽內思安慰道,“狼嚎,請先放心,我會盡全力救護你的族人的。全力趕路,我們很快就會回到霍蘭。”心神相連的龍馬阿寶同意似的噴了下鼻息。
同行的還有風中揮矛阿馬爾,努亞以及賈米麗。
眾人的騎行速度非???,在太陽未下山之前,已經從杰爾登平原進入了拉斐特山脈里,往山脈間深林里的霍蘭氏駐地進發(fā)。
進入山脈后,視線并不像平原上那樣一覽無遺,眾人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些許速度。
前行一會兒后,一路上從未開口在前方領路的努亞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停下,開口說道,“前方有人。”
“一個奇怪的人,中短長度的亂發(fā),站在前方的路中間,好像在打量路旁那棵樹的模樣。”賽內思聽著努亞的話語,伸頭往前望去,卻看不到他所描述的那樣,不由驚訝于努亞的視力。
停在前方的努亞突然提高了聲音,厲聲說道,“他轉過身來,他在對我笑,不是阿茲特科人!”眾人立即全身戒備。
“你們先在這里,我前去探路。注意動靜,記得見機行事?!憋L中揮矛將賴以對敵的鐵矛緊握在手上,縱馬飛速向前。
漸漸靠近的風中揮矛,看見了那個人的細貌,一個與普洛克人特征類似的中年男人,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白,似乎是常年在室內的模樣。
眼神古怪,用一種打量非人的、像是動物標本的目光打量著風中揮矛。
阿馬爾對此感到非常的不自在,以致憤怒。
“一位成熟的獵人絕不會讓憤怒沖昏了自己的頭腦?!?p> 深吸了一口氣的風中揮矛,用迪里奧那里學到過的幾句簡單的普洛克語言,沉聲問道,“請問,閣下在此可有事?”
男子單手捏著下巴,看著風中揮矛的涂染著兩只大翅膀的坐騎,答非所問地喃喃道,“未開化的原始人也會畫畫?雖然粗野,但是立意卻是夠了?!?p> “不對,不對。這幅畫,應該只有這雙腿在,才是完美?!?p> 風中揮矛并不能聽懂面前男子的自語,卻愈加不能忍受他無視的目光,抬矛直視。
卻凜然看到面前的男子詭異的一只手扶空像是在鋪平一張白紙,另一只手像是把白紙鋪的更為平滑似的,當空一掃!
根本來不及反應,阿馬爾感受到無邊的劇痛,剎那間發(fā)現(xiàn)自己上下半身已被分離!
拿著矛的風中揮矛的上本身已被當做廢屑一樣掃落到了地上。
一聲出于生物本能的異常痛苦叫聲出口,風中揮矛倒在地上,雙目圓睜,努力想抬起鐵矛,示意后面的那幾個少年逃走。
風中揮矛的坐騎瘋狂的嘶鳴,卻被固在原地不能掙扎開。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努亞,如遭雷殛,“阿馬爾!”大叫出聲,立刻縱馬前去。
賽內思,狼嚎,以及賈米麗也趕緊催馬跟上。
眾人還未趕到,卻看見那位攔路的男子,像是快要完成一幅作品般,興奮的笑了一下,用手往忽地下一壓。
只余風中揮矛下本身,雙腿掛在馬上的坐騎,像被壓縮一般,整體被平印在了地上,鮮血流出,馬身卻沒有壓碎。
形成了一幅異常詭異、殘酷的圖畫。
賽內思看見眼前的這幕,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頭有些發(fā)木的急忙來到風中揮矛身邊。
默唱,拼盡全力用著“星之灌注”,治愈的星光能量,瘋狂地灑落在風中揮矛身上。
雙目圓睜的風中揮矛,虛弱地張口斷斷續(xù)續(xù)說道,“走!”,“快,走?。 ?p> 賈米麗已經怒不可遏地揮起細長鐵矛,準備擲向造成這一切的古怪男子。
只是細長鐵矛還未擲出手,賈米娜已經凝固這個扔擲的姿勢無法動彈!
而這個黑色服裝的男子,只是隨意的抬了抬手而已。
狼嚎憤怒的一吼,像一只真正的狼一般,四肢著地,迅猛地撲向中年男子。
努亞對著賽內思大聲喊了一聲“你快走!”
便與狼嚎的動作同時,努亞騎著馬朝那個男子狠狠撞了過去!
不出意外地,兩人如同賈米麗一樣,沖鋒的姿勢剛剛發(fā)起,就被凝固在了當場!
賽內思用盡全身的源力,輸送著“星之灌注”給予只剩半截身體的風中揮矛。
風中揮矛阿馬爾雙眼仍是圓睜,還是在重復地說道,“走……”,“走……啊!”。
只是聲音越來越小了。
賽內思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顫抖著手依舊堅持給風中揮矛進行治療,淚水不知不覺從眼睛中滑了下來。
白龍馬在賽內思心神的指令下,也是憤然向癲狂囂張的男子撞去。
沖襲過程中,口吐著冰氣。
白龍馬跑出的距離最遠,卻依舊在距離男子還差幾步時凝固不前,吐出的冰息更是在空氣中形成冰雕。
這位黑裝古怪男人,看著白馬龍,似乎有了些興趣,大笑道,“居然還有額外收獲。”
“谷谷,請再次用李青附身于我!”賽內思在心神中瘋狂地溝通著峽谷天地,他自己對傳承仍是掌握不熟,沒有半分取勝的自信。
“宿主條件不足,無法附身!”然而只是得到機械般無情的回應。
這時,這位黑裝中短頭發(fā)男子邁步走到了賽內思面前,略微打量了一下,肆意笑著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上,有一股味道?”
“好好回憶一下,你曾何時何地,見到過一位穿著普洛克軍裝的年輕中尉”
賽內思并不理采,全神貫注努力治療著風中揮矛,甚至溝通峽谷天地,使用他僅剩的一片蓮花瓣與阿馬爾治療。
然而得到的回復卻是,阿馬爾接受不了蓮花瓣的能量。
中年男子面笑,聲卻寒冷地說道,“我的耐心并不是太好。”
旁邊最近處,凝固的狼嚎,頓時血液從全身上下滲出。
鮮血像染料般涂抹在狼嚎身上。
這時,狼嚎忽地像是掙脫了枷鎖,前撲地姿勢霍然放開!
在黑裝男子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猛地將他抓倒在地!
渾身溢著血的狼嚎,似是真正成為了一匹狼,手像爪子一樣,狠狠抓到了獵物的頸部!
但沒想到,被抓破頸部的男子陡然間變成了一張精致的畫紙!
這時,一模一樣的黑裝中短發(fā)男子從樹后出現(xiàn),只是頸部多了一道爪痕的血印。
而狼嚎卻像是燃燒了生命本源似的,頭發(fā)剎那間全白,整個身體也蜷縮凝固在當場不能動彈!
黑裝男子踱著腳步,噙著嘲諷的笑意慢慢走了過來。
這時,一直重復低聲喊著“走啊”的風中揮矛。
突然提大聲音,似乎發(fā)出一聲最大的吼叫,“走!”,手中的鐵矛,猛然擲出,精準地朝著黑裝男子飛去!
無風的山林間,在這一刻,像是有狂風大作。
鐵矛悍烈地轉眼來到黑裝男子眼前,但卻面臨一道無形的屏障般,只是浮在黑裝男子額前,無法插破男子頭顱!
將他直直地往后推,直到男子貼到了一棵樹上。
而擲完鐵矛的阿馬爾,也在那一剎那間了斷了生機,保持著投擲的姿態(tài),昂然立在地上。
賽內思的思維一時間轟然大亂,未做他想。
像是領悟一般,“金鐘罩”定位在沾著阿馬爾鮮血的鐵矛上。
然后,瞬間來到黑裝男子面前!
“天雷波!”賽內思憤怒地揚起雙手,紅雷炸裂似地拍向面前這位男子。
轟然碎裂,像紙片一般散開!
同樣,一位一模一樣的黑裝男子,又在不遠處走了出來!
賽內思這時才體會到,與賈米麗,狼嚎,努亞一樣的被凝固的感受。
不只是身體上的束縛,甚至思維在這一刻似乎也凝固了。
就像是一張畫作般,停留在完成被畫上的這一刻!
黑裝男子與最初相比,手臂上的衣袖殘破了一些,頸部有這血印,額前也有一絲紅線。
“一群沒有開化,不得源力的野蠻人,竟將我逼到這個份上?!?p> “看來還是我太過仁慈了。”黑裝男子喃喃自語道。
這時,他瞳孔卻陡然收縮,一種審判般的源力秩序霍然降臨!
“贊德法典的空白頁!”他看到眼前不知如何躲藏,又不知道如何出現(xiàn)的年輕中尉。
“三次畫布轉移,三階頂級,也不過是三階,未得突破人的限制而已?!?p> “王說”
“任何人覬覦皇室的財產,他將被處以死刑。”中尉在黑裝男子所能見到的贊德法典空白頁上寫道。
濃郁的藍金色光芒溢出,調動著圍繞黑裝男子身邊的源力秩序,像一只牢籠般將他困住。
準備宣判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