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璽好像閑著沒事干一樣,無論夭桃在哪里磨蹭了多長時間,出來總能看到他吊在車窗外的半邊身子。
本著既然不要錢那能用就可勁糟蹋的原則,夭桃假裝完全不懂司璽心里還有盤算,只當請了一個身價極高的司機。在司璽的帶領下,夭桃?guī)е藏补浔榱烁浇墓矈蕵穲鏊?p> 在夭夭再次替夭桃發(fā)聲說要去遠處看看的時候,司璽終于停下車轉過了頭,而這時日已西斜了。
他勾著嘴唇,似笑非笑:“黎小姐很有活力嘛。”
“既然司先生盛情,我也不愿掃了司先生的興致?!必蔡乙荒樀募兞迹叭绻鞠壬辉敢廨d我,說一聲我就走的?!?p> 司璽磨著牙笑,不知道給了這句話一個什么理解。
“不,怎么會呢。只是現(xiàn)在天已經晚了,我想黎小姐剛剛回國,一定會希望和家人共進晚餐?!?p> 夭桃還想犟一犟:“其實要是司先生……”
“而且黎二小姐一定期盼著和黎小姐談談心,或許還會談談司印的事情?!彼经t完全不打算聽,果斷回身發(fā)動了車,“弟妹多了解他一些吧,看到你們關系好我也會高興的?!?p> 黎家人并沒有等著夭桃共進什么晚餐的意思。夭桃回到黎家的時候,黎家人已經吃完散了,餐廳里只剩了黎母,拿叉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戳著餐盤里的水果。
“我?guī)湍懔袅孙埐耍趶N房里熱著。”黎母一手撐著頭,叉子在餐盤里挪動了兩下。
黎母的情緒很明顯不對,夭桃順從的點了點頭轉進了廚房。
夭桃吃飯的過程中,黎母一直看著她的側臉欲言又止,直到她放下碗筷才開口:“我記得……”
只說了一聲,黎母就停了下來。夭桃安靜的坐著,整理著黎芷蘭的記憶,不知道眼下這是唱的哪一出。
“我記得,你小時候最不愛吃別人吃過的飯菜?!崩枘复艘豢跉?,不等夭桃答話,快速接下去,“我是不是錯了?黎家對你來說是被別人動過的飯菜了嗎?”
夭桃緩緩在心底打出一個問號。
按理來說,黎母質問的情節(jié)還應該靠后幾天啊。她還沒有代表黎芷蘭撞破司印和黎芷如,這情節(jié)發(fā)展有點過于快了吧?
雖然心里這樣想,夭桃還是快速接上了話:“我看得出來今晚的飯菜并沒有被動過。至于黎家,您想多了,黎家怎么會是飯菜呢?!?p> 黎母的神色有些傷心,卻不再說話。夭桃糊涂了,不知道眼前是什么狀況,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在這里留下去。
“你問問她啊?!必藏惨桓睙o所謂的口吻,“很容易的,你想搞懂那就直接一點,你不想理她就轉頭走也一樣?!?p> 夭桃越發(fā)糊涂了。夭夭最近給出的提議一個比一個放飛自我,簡直一點也不像她。
“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必蔡覜]有和夭夭多說,直接轉向了黎母,“我這么長時間沒有回來,和……家里,也確實不熟悉了,我承認。但是我自覺沒有厭惡的情緒?!?p> 黎母輕輕地呵了一聲,終于正眼看了夭桃一眼,問道:“我們當時收養(yǎng)芷如,是有留個安慰在身邊的意思,沒有事先問你那是我們的錯,但你為什么針對芷如?她比你小,一向又被寵著,就算哪里做的不對,你也不該真生她的氣?!?p> 夭夭被這一番話驚到,一時張口結舌,連槽都忘了吐。倒是夭桃,聽到這話只覺得有哪里十分不對,也沒有細想,順口問了出來:“生氣?我早晨還跟她聊天,我們說的挺好。我沒有生氣???”
“是么?”
夭桃盤算了半天,沒有弄懂黎芷如究竟是在哪里挑出了她的刺:“她是不是……”夭桃警惕的注意到了黎母的臉色,及時把告我狀三個字咽了下去,“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說話比較直?!?p> 黎母的眼神有些異樣:“你不是不肯和她一起說話,還甩下她就走了?”
實話實說的話似乎確實是這樣的,然而夭桃自然不能承認:“沒有啊,我和她說的很高興,昨天就互相交換了著裝品味和對一些社會事件的看法,今天是因為我實在有事要忙,所以趕著走了。之后又拜訪了司先生,所以今天一直沒有回來?!?p> 黎母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沉默地盯著夭桃。夭桃又一次擺出了純良臉:“芷如細心,大概也因此有些小心敏感。我不會對她有什么意見的,等等我會告訴她,叫她不用擔心?!?p> 黎母一臉的憋氣,臉皮抖動了一陣后才終于緩過勁來:“是啊,是這樣的,芷如以前特別膽小怕生,我知道你也累,這么多年你自己在國外性子肯定不同了,但你和她說話還是要溫和一點,不要太生硬惹她難過?!?p> 夭桃一邊答應一邊疑惑:到底誰是她閨女啊?要不是知道黎芷如其實是黎父的私生女,還以為她是黎母的親女兒。“黎芷蘭”都把疑點擺的這么明確了,黎母居然還堅定不移的站在黎芷如一邊,真是搞不清楚這是什么品種的奇葩了。
“我覺得,與其說她思維奇葩,不如說她只能有這種既定的思維?!必蔡一氐脚P室后,夭夭這樣對她說。
“這怎么講?”
“今天我看了很多?!必藏渤烈髦?,“有一個猜想有些確定了?!?p> “我們去的都是大型公共場所,但以公共娛樂場所的標準來說,大部分地方其實并沒有什么人?!必藏部簇蔡乙荒樏曰?,又補充道,“大部分地方只在遠處有些背景板一樣的人,臉都沒有。但即使是這樣,也有不得不出現(xiàn)在近處或較近處的。而在這些人當中,有幾個的長相是一樣的。”
夭桃一個哆嗦,背后“刷”的起了一層冷汗:“怎么?這豪門狗血文其實是靈異文嗎?”
夭夭對夭桃的反應并不太滿意。碰到這種事情,她既沒有做出有用的推論,更沒有及時想方法去處理。然而想到夭桃至少還知道害怕,也不是最差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