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為了緩和剛才的尷尬,立刻使出乾坤大挪移,“你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呢?季二公子他們?nèi)四???p> “在~~~”蘇玉有些不習慣,頓了一下,盡量模仿凌子君的語氣,“我和玥軒發(fā)現(xiàn)離開這里的線索了,他現(xiàn)在去落實了,歐陽他們也跟著去了?!?p> “我沒有去是因為留在這里等著你,怕你著急。”
“你還知道我著急啊,你知不知道你們一去無蹤影,我有多著急,有多擔心,如果你們出了什么事,你們讓我~~~”云若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眼眶發(fā)紅,聲音也有些哽咽,明明自己不是矯情的人,不知道為什么這會卻有些想哭。
蘇玉沒想到自己會將云若惹紅了眼,一下子也急了,臉上難得會顯露一絲慌亂,“對不起,我不該又讓你為我擔心的,對不起?!?p> 云若搖搖頭,用手擦掉眼淚,“是我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來到這個鬼地方,也不會遇到這些事,對不起,我好像每次都給你們添麻煩?!?p> 蘇玉見狀臉上又重新掛上了一副溫潤的笑容,“好了,我們就不要在這里相互說對不起了?!?p> “對啊,”平復(fù)了情緒的云若忽然想起水鏡還在城主府的某處,“我們先去找水鏡吧,她還跟著我一塊來這里了?!?p> 還未等到蘇玉開口,兩人就見到江燁就走了過來,并朝云若行了一禮,“聽說云姑娘來了許久,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云若看見江燁,下意識的退到她以為是凌子君的蘇玉的身后,緊緊拽住他的衣袖。
被關(guān)在側(cè)屋里看的真切的子君喵,爪子都快撓出血了,蘇玉,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冒充我,趕快把你的爪子給我挪開。
蘇玉先是驚訝云若會主動拉住他的衣袖,在看看被關(guān)在側(cè)屋的子君喵,心下也明白了,云若是把自己當成凌子君了,不過么有關(guān)系,他還有時間,還有機會讓依依重新喜歡上自己,這一次自己不會再重復(fù)上一世的錯誤了。
“江城主,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留在這里等我們的朋友?!?p> 江燁微笑點頭,那笑容竟同蘇玉有些相似,“自然,來者是客,兩位不必客氣,我這就吩咐人下去,為兩位安排住處。”
云若側(cè)頭看著蘇玉,心想,這小子臉皮也太厚了,明明前幾天還在吐槽江燁,這會就有這么熟了?還好意思在別人家里蹭吃蹭喝的。不過這江燁也是個好脾氣,竟然還答應(yīng)了。難道古人都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
云若沒想到江燁為自己安排的房間會這么華麗,安排的晚膳也十分豐盛,有些不好意思,“江城主,不用這么費心的,這屋子也太好了點,這些東西我同二公子兩個人也吃不完?!?p> 江燁臉上依然掛著溫潤的笑容,“云姑娘和凌公子遠來是客,也不知道兩位口味,所以各種菜式都準備了一些,看看那些菜合兩位的口味。”
“我不挑了,有吃的就好了?!庇洲D(zhuǎn)過頭去看著蘇玉,咬著牙說道:“二公子也不挑的對吧?!蹦阋歉姨籼?,小心江燁把你扔出去。
蘇玉卻對著云若說道:“沒關(guān)系的,你喜歡就好了?!?p> 云若不太明白凌子君的腦回路,壓低聲音對蘇玉說道:“二公子這是把這里當自己家了,好歹在別人的地界上,你也客氣點啊。”
蘇玉輕笑,這丫頭就算轉(zhuǎn)世還是那副模樣性情,真好,原來一切都還來得及,一切都還沒變。
“沒事,我同江城主有約定,他會好好照顧我們的?!?p> 待在城主府的一連幾天,白天都看不見蘇玉的人影,晚上他才會出現(xiàn),同云若講講趣事,彈彈琴,雖然云若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換個地方蹭吃蹭喝,可她老是覺得凌子君有些怪怪的,可具體哪里不對,她又說不上來。似乎少了幾分以前的鋒芒,多了幾分溫潤。
月華初上,城主府西苑涼亭內(nèi),蘇玉焚香撫琴,云若用雙手撐著頭,一臉用心傾聽的樣子,雖然也沒聽懂,更是不太明白凌子君這是怎么了,竟然在這種情況還有心情每晚彈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云若雖然不太懂瓷器,但是這幾日凌子君用的茶具和焚香的香爐連自己這個外行都看出來不是凡品。江城主更是奇怪,有人在他家如此恣意,他也毫不在意,甚至還以上賓待之,這些大人物的腦回路果然不是云若這種小市民能夠理解的。
這些日子是蘇玉這么久以來最開心的時光了,能夠重新找回江依依,和她一起聽琴品茗,雖然她依然那樣沒心沒肺的樣子,不過看見她開心自己就開心,看見她笑,自己也跟著樂。這樣的日子是他一直以來期盼卻長久以來求而不得的。如今或許是上天聽到了自己的請求,將依依還給自己了。
這天傍晚,蘇玉還沒回來,云若走到花廳一處,好像聽到了貓叫,原本來到這里聽到貓叫還有些害怕,不過如今她以為凌子君在她身邊,她便沒什么可擔心沒什么覺得可怕的了,她又開始恢復(fù)了貓奴本性。
原本被下有結(jié)界的屋子,除了蘇玉,沒人能夠解開,此時云若剛將手貼在屋子大門,結(jié)界就破了,云若覺得手心好像摸到了什么,可是看看好像又什么都沒有,以為是自己產(chǎn)生錯覺了。
屋子里關(guān)的就是變成了貓的凌子君等人,推開門,云若差點沒樂瘋了,好多貓,還是毛色各異的,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十分可愛。
云若拎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只全身雪白的貓子君貓,就開始用頭蹭蹭他,然后對著子君喵就是一頓狂親,親到子君貓整個變成了玩偶貓,僵住了,親到子君喵懷疑貓生。擼貓一時爽,一直擼一直爽。
此時正在添自己毛的小楓喵,整個都呆住了,還維持著伸出舌頭伸出爪子準備舔毛的那個姿勢。
而其他的喵也都僵住了,連叫喚兩聲都忘記了。
“手感好好啊,沒想到江城主竟然養(yǎng)了這么多貓?!痹迫糇匝宰哉Z道,然后親夠了子君喵,將他放下,準備將手伸向小楓喵,她覺得圓滾滾的小楓喵也十分可愛。
小楓喵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僵在哪里一動不動。
可云若的手還沒伸過去,歐陽喵就開始沖她呲牙,炸毛,還舉起了爪子,一副護崽的模樣。
“這么護崽啊,感覺和歐陽好像啊?!?p> 其他貓內(nèi)心:他就是歐陽啊,你趕快把他們給拎走,眼睛都快被他們給閃瞎了。
小楓喵雖然很可愛,可云若并不想被歐陽喵撓,于是伸出的手改到將玥軒喵給拎了起來。拎到半空中的玥軒喵突然反應(yīng)過來,拼命掙扎,然而被抓住了命運的后脖領(lǐng),掙扎并沒有什么用。要是自己被云若親上幾口,估計凌子君和水鏡能直接將自己挫骨揚灰了。
眼看云若就要將玥軒喵抱到懷里,被云若放地上的子君喵,直接跳了起來,跳到云若身上,一爪子將玥軒喵給踢了下去,然后跳在云若的肩上用頭蹭蹭云若,并喵喵喵的叫個不停。
云若怕子君喵掉下去摔了只好把他抱起來,與自己平視,“沒想到你嫉妒心還這么強啊,有了你這只貓,其他貓摸都不能摸一下。”云若看看其他貓,都是油光水滑的,摸不到好可惜啊。
玥軒喵在一次被子君喵踹到地上,內(nèi)牛滿面,丫的,你們兩個太過分了,都來欺負我,我也很委屈的好吧。想到這里,玥軒喵委屈的將頭往水鏡喵身上蹭,求安慰,結(jié)果又被水鏡喵一爪子把貓頭給按地上去了。
原本慕言喵想沖到云若腳下,示意他們都變成了貓,可剛看見玥軒喵被自家表哥一爪子拍地上后便放棄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身縮回了角落里,繼續(xù)做一只安靜的喵。
子君喵雖然很享受現(xiàn)在被云若抱在懷里,可現(xiàn)在不知道蘇玉到底會對云若做什么,現(xiàn)在變成貓的他們又不能告訴云若蘇玉很危險,子君喵想了半天,忽然想到祠堂的那副畫像,如果云若看見了那副畫像一定會反應(yīng)過來的。
于是子君喵蹭蹭云若,示意要出去,云若雖然不知道子君喵要做什么,可難得有貓這么喜歡自己,讓她想起了小白那個小沒良心,當初自己幾次偷偷溜去凌冰卿院子里找它,它竟然都不搭理自己。這只貓也正好是白色的,正好圓了云若心里對小白的想念。
“你也是一身白毛,那就叫你小小白吧?!?p> 小小白,這是什么鬼名字,果然風格很云若,玥軒貓,笑得在地上滿身打滾,在看看子君喵一臉郁猝的樣子,玥軒喵滾的越發(fā)歡樂了。
“看樣子你也很喜歡小小白這個名字啊,那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p> 眾貓:你哪里覺得凌二公子喜歡啦?想想當初小白在取名字的時候場景,凌子君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眾喵見到云若和子君喵都可以離開,便準備跟著一人一喵的腳步離開這里,可惜,云若一離開,其余的喵依然被這屋子的結(jié)界困住,根本出不去。
一路跟著子君喵,云若小心翼翼躲開人群,來到了祠堂。
“小小白,你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么?。窟@會天已經(jīng)黑了,這里看起來蠻恐怖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凌二公子應(yīng)該也回來了,他要是看不見我會著急的?!?p> 子君喵跳下云若的肩頭,朝著祠堂那副被紅布蓋住的畫像喵喵叫個不停。
云若沒搞懂一只貓對一副畫像哪里來額這么大的興趣。
“你是只公的吧?真是的,竟然對美女畫像感興趣。”
聽到這話的子君喵,差點沒把自己給摔一跤,這丫頭有時候精的很,有時候卻迷糊的要死。
其實云若心里也好奇的很,這位江依依姑娘到底長什么模樣,只是礙于這里的人都十分敬重這位故去的城主夫人,自己也不能討打的偷看畫像。不過這會不同了,云若前后左右四處瞧瞧,發(fā)現(xiàn)沒人,便伸手準備扯開那塊蓋住畫像的紅布。
此時祠堂上空一道閃電閃過,緊接著雷聲陣陣,嚇得云若立即收回了伸向紅布的手。
“不會這么邪門吧?!痹迫襞呐男乜?,給自己壯膽,“我就還就不信了?!?p> 就在云若的手快要夠到那塊紅布的時候,祠堂院子里傳來了蘇玉的聲音,“你不在城主府呆著,怎么跑這里來了,叫我好找。”
云若從最開始聽到聲音被嚇一跳,后來知道來人是她以為的凌子君后,又松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被發(fā)現(xiàn)了?!?p> 蘇玉看看同云若在一起的子君喵,只見子君喵冷冷的對著他,可那眼神卻像隨時準備撲向獵物咬斷獵物脖子的獵豹。
云若抱起子君喵,朝蘇玉介紹道:“這是小小白,江城主養(yǎng)的貓,很可愛吧,打個招呼吧?!闭f著云若將子君喵的一只前爪舉了起來,上下晃動下,像招財貓一樣給人打招呼。
蘇玉見云若一臉高興的樣子,也輕笑著點點頭,“你喜歡就好。”
可云若覺得眼前的‘凌子君’老是哪里怪怪的,“你這幾天有什么不舒服嗎?”
蘇玉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有些僵住,難道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為何若兒會這樣問?”
“總感覺你不像以前了?!?p> 就算是前世今生,長的一模一樣,可脾氣性情總歸不同,給人的感覺也不同。
“哦,那我是變好了還是變的不好了?”
“噗~~~”云若一下子笑了出來,原來還是自己多想了,這分明就是凌子君嘛?!笆裁磿r候凌二公子會在意別人的眼光?!?p> 蘇玉雙眼直視云若,堅定的說道:“你不是別人?!?p> 云若老臉一紅,別開頭,嘀咕道:“大哥,你這么會撩,誰頂?shù)米“??!?p> 子君喵氣得直接跳回了云若的肩頭,用腦袋蹭蹭她的臉,有些幼稚的喵喵的叫了兩聲,并挑釁的看向蘇玉。
蘇玉不理會子君喵,只是對著云若繼續(xù)說道:“你想看看這副畫像?”
云若一臉緊張,豎起右手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小聲點的動作,“你小聲點,這里的人這么尊重那個蘇城主,要是被他們知道了我們偷看江依依的畫像,還不找我們拼命啊。”
“再說了,你不好奇嗎?”
蘇玉有些心喜,云若自己愿意看依依的畫像是最好不過的,省得自己在費心思,“既如此,那就看看吧?!?p> 原本凌子君以為蘇玉會阻止云若看到那副畫像,沒想到蘇玉卻絲毫不在意,難道這副畫像有問題,凌子君想到這里準備阻止云若揭開畫像的紅布,卻來不及了,只見云若上前伸手就將紅布扯了下來。
紅布扯開后,畫中人像終于漏出真容。
“哈哈哈哈哈~~~”云若捧著肚子笑個不停,“那個蘇玉是個逗比吧,把他未婚妻畫成這樣,居然江依依沒把他揍成豬頭,還沒有取消婚約,這也是真愛了吧。哈哈哈哈~~~~”此時的云若臉都快笑僵了,完全不記得剛才自己說過的,要小聲一點,小心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
原來畫像里的江依依不同其他的人畫像,都是坐的端莊,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留下畫像,而畫中的江依依正捧著半個西瓜,啃的歡樂,重點是吐了一地的西瓜籽都被蘇玉畫了下來。難怪,蘇玉當初要用紅布蓋住畫像不讓人到,要是這副畫像被人看到,他和江依依顏面何存。
蘇玉和凌子君的臉同時黑了,這丫頭難不看重點的嗎?
云若笑了許久,臉都笑僵了,她用手揉揉臉后回頭見蘇玉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問道:“你都不覺得好笑嗎?”
蘇玉反問道:“看了這副畫,你沒有其他什么感覺?”
“感覺?”蘇玉不問還好,一問云若又想笑了,只是這會臉和肚子還有些疼,有點笑不動了,“不就是蘇玉是個逗比,江依依也是個逗比咯?!?p> 子君喵扶額,若兒,難道你都沒發(fā)現(xiàn)畫像里的人同你長的一樣嗎?
說道這里,云若又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風花雪月,凄美溫婉的愛情故事聽的多了去,她還從未見過如此逗比的愛情故事,這個蘇玉果然不是一般的人,那些些畫本子的也應(yīng)該改改套路了,學(xué)學(xué)人家蘇玉,不走尋常路。笑了一陣,云若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僵了,實在是笑不動了,在看看畫里的人,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這副畫里的人我好像在哪見過?!?p> 蘇玉和凌子君都有些無語,這丫頭神經(jīng)也太粗了點吧,難道你每天早上洗臉都不照銅鏡的嗎?
其實也難怪云若,銅鏡里面只能照出一個人影而已,而且畫像不同照片,說實話,這就同看漫畫一個感覺,除了用發(fā)型和衣飾來區(qū)分人物,只看臉的話,感覺都是同一張臉。
云若忽然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江依依很像石屋里畫像中的那個人?!?p> “石屋?”蘇玉話剛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說錯話了。
“不就是我當初~~~”云若話還未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了。為何眼前的凌子君看見這副畫像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照理說,常人看見這么逗比的畫像一定會笑,就算不會笑也不會毫無反應(yīng)。除非一開始他就知道畫像里的內(nèi)容,可凌子君為什么會知道畫像里畫的內(nèi)容,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凌子君。而且自己同凌子君說過石屋的一些事情,而從眼前的人的反應(yīng)來看,他根本不知道石屋。
蘇玉讓云若揭開紅布看見畫像也是有私心的,這副畫像被他下了術(shù)法,如果云若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他就可以成功的喚回江依依的記憶,并回到云若的身體里,他殷殷期盼的江依依便能醒轉(zhuǎn)過來。
可如今見到云若這副模樣,知道心中的期盼落了空。自己存在這天地間這么久,就是為了等江依依回來,原以為自己終于等到了,可沒想到,最終還是一場空。
說失望也有失望,說解脫也有解脫。他希望江依依能夠回來,可他也希望江依依的轉(zhuǎn)世云若能夠好好活著,哪怕不是同自己一起,也要好好活著。
他知道自己的前世并不簡單,他不想江依依的來世在有意外,所以他也期盼過江依依能夠回到自己身邊,或者說江依依的來世能夠留到自己身邊,自己會盡最大的努力護住她。
哪怕她并不喜歡自己,只要她能夠好好活著,不受到傷害。
想到這里蘇玉長吐了一口氣,眼神從期盼到絕望到解脫。
我已經(jīng)等你太久太久了,如今好容易遇到你的轉(zhuǎn)世,可依然不是你,你早就不存了,我又何苦在這天地間繼續(xù)飄蕩。
云若不明白蘇玉心中所想,但這副畫里的人,同自己有點像,難道古代畫像都差不多的?江依依?我自己?相似?難道?想到這里,云若朝離遠離蘇玉的地方后退了一步,“你不是凌子君,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