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岡先生,你和廣田教授的關(guān)系是?”
“簡單的說,就是西洋棋的棋友,我和他經(jīng)常在之前的那個房間下棋的?!?p> “也就是說,今晚你們是已經(jīng)約好了嗎?”
“是的,不過·····”
他大概想補充說明一下,但鏡對自己不需要的多余情報直接熟視無睹。
然后,和警方相仿的兩個問題過后。
鏡再度詢問的是,讓人依舊摸不清頭腦的,似乎完全和案件沒有關(guān)系的問題。
“對了,你平時都有開車過來嗎?”
“這個,不,沒有?!?p> “為什么?是因為距離不算遠嗎?”
“嘛,只是想要來回放松一下,當然也有減輕下體重的想法?!?p> 下意識向口腔內(nèi)縮著嘴角,稍厚的嘴唇越發(fā)干燥的現(xiàn)狀卻不會因此改變,可是即便如此,他似乎也對身前溫度適宜的茶水視而不見。
“關(guān)于你到這里來下棋的事情,你的夫人知道嗎?”
“嗯,是的,她都清楚?!?p> “好吧,我想要問的,抱歉,我突然想到,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p> “是,是的,請問?!?p> 這場無聊的問答似乎要結(jié)束的時候,又沒有意義的稍微延長了一會兒。
“廣田教授的房間里應該是有一個酒柜對吧,那里面的酒應該都很貴吧?”
“嘛,有些是特別珍藏的,他平時也很少······”
“好的,就到這里吧,我想要知道的就這些了?!?p> 似乎鏡不主動叫停的話,他就會喋喋不休的講下去,或許是觸及到了他感興趣的話題了吧。
“那么,接下來?!?p> “應該是到我了吧?!?p> “終于要結(jié)束了嗎?”
白倉陽做好準備的時候,橫溝警官似乎也為不明意義的這場問答,終于將要結(jié)束而松了一口氣。
“你好像很等不及呀,警官先生?!?p> “這是當然的吧,五十嵐先生,畢竟我可是很想知道哦,關(guān)于兇手是誰這件事?!?p> “哎呀,警官先生是不相信我?”
“那里,不過如果你能稍微解釋一下你提問的那些問題的理由,我大概會更相信你吧。”
突然找回了自信嗎?橫溝對于五十嵐這個人似乎多了些了解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認定他之前是在【說謊】吧。
“那就拭目以待吧?!?p> “當然,我會睜大眼睛看著的。”
針鋒相對,火藥味在兩人之間越發(fā)彌漫的時候,鏡只一瞬間移向身旁的目光再度攀爬上白倉陽的面孔。
“那么,白倉先生,很抱歉,似乎讓你久等了?!?p> “不,沒有那回事,倒不如說,我能更好的整理一下思路。”
“那么,已經(jīng)做好說謊的準備了嗎?”
“不,只是把今晚的記憶稍微梳理了一下。”
似乎感受不到話語中的尖刺,白倉陽的回復似乎和他的為人一般平和。
“那還真是抱歉,擅自把你當成罪犯看待,簡直就和【警察】一樣了。”
“可你不是警官對吧,五十嵐先生,那么,你準備問我些什么嗎?”
“已經(jīng)等不及了嗎?要知道我本人可是在絞盡腦汁的【拖延時間】呀,稍微體諒一下這樣的我呀?!?p> “和您談話是很有意思啦,不過,橫溝警官才是等不及了吧。”
遭受直視的白倉陽,斜瞥著某個在這樣嚴肅的兇案現(xiàn)場卻露出了笑容,而且是稍顯邪惡的笑容的警官先生。
“摩,所以說,不識趣呀?!?p> “好吧,那我就開始提問了。”
似乎是屈服于現(xiàn)實,看上去毫無底氣的鏡。
“白倉先生,那么,你和廣田教授發(fā)生過什么沖突嗎?”
“沖突嗎?不,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很尊敬廣田老師的,畢竟大學期間,他一直都很幫助我?!?p> 與慵懶的向后靠著松軟沙發(fā)的鏡不同,美男子的白倉陽向前微躬著身體,兩只手分別支撐在兩腿膝蓋部位,交叉的十指則是靠近著胸膛的位置。
“沒有沖突嗎?那么,白倉先生,你有什么秘密嗎?”
“秘密?”
“就是某些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有嗎?”
“嘛,每個人肯定都有秘密吧,我當然也有。”
“是嗎?那么,你的秘密是?”
“我的嗎?像是上幼兒園還會尿床什么的,當然還有其他很多?!?p> 值得在意的細節(jié),當其他人再次審視白倉陽的時候,他的姿勢卻已經(jīng)改變了,恢復了正坐姿態(tài)的他,具體說來就是拉遠了距離吧。
被嫌棄了嗎?莫名的疏離感似乎是由于鏡不嚴謹?shù)难哉摗?p> “哦,那可真是有趣的秘密?!?p> “我該說,多謝夸獎嗎?”
“那倒是不用?!?p> “那么,除開【秘密】的話題,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剛剛碰觸到了尷尬的話題,白倉陽也打算盡快結(jié)束一切的催促到。
“嘛,仔細想想?!?p> “仔細想想的話?”
“應該是沒有了,好吧,我想知道的都差不多了,那就到這里吧?!?p> “那還真是感謝?!?p> 呼出一口濁氣,白倉陽可以輕松下去的這時,鏡的處境卻毫無疑問要嚴苛不少。
畢竟。
“那么,五十嵐先生,你想要問的問題已經(jīng)全部問完了吧,現(xiàn)在差不多該告訴我了吧?!?p> “告訴你什么?”
“請不要裝傻,你說過的吧,等問完他們?nèi)藛栴}之后,你就會告訴我們誰是殺害死者的兇手吧?”
“哦,你是說這個呀,可以哦,如果你想知道誰是兇手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立刻告訴你哦?!?p> 立刻告訴你!鏡這斬釘截鐵的說法,讓一直確認鏡只是在說笑的人,無論是橫溝還是阿笠博士,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猜錯了。
“好呀,哈哈,那就告訴我們吧。”
反倒是自己沒有底氣了,橫溝干笑著。
然后,得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哦。”
“是嗎?原來是·····哈?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呀!如果你沒有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一次,我不知道哦、”
不,這根本不是沒有聽清楚的問題吧,明明那么自信的樣子,卻·····
“可是,你不是······”
“其實呀,我是想著,如果裝作清楚兇手的身份,趁著真正的兇手著急的時候,然后問了他們一些問題之后,我可能會知道誰是兇手的啦,看樣子,我是有些太自信啦?!?p> 即便事情似乎在意料之外,鏡露出的笑容也不像是尷尬,而是讓人痛恨的【傻笑】。
“自信?你根本就是任意妄為吧,五十嵐先生,我能認為,你這是在故意的干擾警方的工作吧!”
“喂,我說呀,警官先生,你這樣的說法,是在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你不就是五十嵐······?”
“不是呀,不是說姓氏和稱呼的問題啦,而是職業(yè)哦?!?p> 明明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言而被其他人怒視的現(xiàn)在,鏡卻依舊保持著悠然的坐姿,臉上掛著強大的笑容。
“職業(yè)?你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我吧,而且,你現(xiàn)在是又打算胡說八道什么嗎?我可不打算再奉陪你的玩笑了,我們警察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p> “我說誒,小橫溝?!?p> “小?”
奇怪的稱謂讓橫溝警官有些呆滯的同時,鏡卻像是刻意的算好了這個時機。
“首先,我當然不是什么寫作犯罪顧問讀作偵探的某個專業(yè)人士,再者,我也不是某t大學的某y準教授,那么,我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名搜查一課的警部補哦?!?p> “搜查一課?警部補?”
接連的兩個刺耳或者說響亮的兩個名詞,第一感覺。
“這怎么可能?!”
但,就是伴隨橫溝有自信的說辭,他的眼前出現(xiàn)的是警員手冊。
因為是由坐著的姿態(tài)呈現(xiàn),所以,特別需要高舉的手臂,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手冊上的相片。
而那。
“一直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搜查一課強行犯三系五十嵐鏡,請多指教?!?p> 毫無疑問。
屬于【五十嵐鏡】本人。
“你是警察?”
一個人這樣的驚訝到,然后,第二個,第三個。
相比于【謊言和真相】,看樣子這樣的事實更具沖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