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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西施淚

第四十一章:力排眾議攻齊國

半生西施淚 煙火微光 189 2019-09-30 22:54:11

  初冬之時,西施生的那一場大病,是自她幼時為神醫(yī)醫(yī)治后,心絞痛發(fā)的最厲害的一次,昏迷了好幾日,后來病才剛好,她又帶著病體,迎著寒風,在響屐亭中跳舞……整個冬天,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朝著西施撲來,就沒有消停過。心絞痛,最忌的便是心病,而西施日日憂心,更是加重了這病,她如今已是心力憔悴,日日都得靠著藥來將養(yǎng)著身體,否則恐怕是撐不下去了。

  西施不愿讓夫差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一來是怕影響了越國大計,二是……她自己竟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所以她只每日讓鄭旦照著自己幼時神醫(yī)開的藥方去醫(yī)師館拿藥,所以醫(yī)師也無從得知西施的身體到底如何,他們也無權多管閑事,更何況,王宮中有多少人視西施為眼中釘,那些醫(yī)師可不愿趟這趟渾水,去得罪那些王妃。

  那日西施吐血,本來是瞞著鄭旦的,但是后來她又掉入玩花池,病情越發(fā)的嚴重,又不愿意讓醫(yī)師給她瞧,這才讓鄭旦看出了一些端倪,她遂去逼問如冰,這才知道,原來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鄭旦知道后對西施好一番責怪,強行要去請醫(yī)師,但是被西施攔下了,鄭旦自己也知道,那些醫(yī)師不頂用,所以也沒有再勉強,只按著方子給她取藥。西施吃了這許久的藥,身子依然不見好,雖然她每日強撐著,叫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卻瞞不了鄭旦。

  一日上午,夫差下朝后,便在無忘殿內安靜的處理著文書,卻聽見殿內的門一扇一扇的被推開,心情頓時變得很糟糕,抬起頭,見是祝挪,心中思量,怕是自己將祝挪慣壞了,怎么變得如此沒有禮數(shù)了。

  “大王,齊國國君于三日前的夜間……死了!”祝挪急匆匆的跑進無忘殿,這么大的事,他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擱,所以便忘記了禮數(shù)。(公元前489年,齊景公身死。)

  夫差本是席地而坐,聽聞此言,立刻便起身,他也顧不得責罵祝挪,便問道:“當真?”

  “奴才哪敢欺騙您,如今恐怕各國都已經(jīng)知道了,與齊國交好的各國,現(xiàn)在大約已經(jīng)派人前往齊國了。”

  夫差的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一人說的話,句句回蕩在耳邊,他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如今齊國是什么情況?”

  “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奴才不過是一個內侍宦官,這前朝之事您還得去問一問諸位大人?!?p>  夫差想了想,的確如此,便吩咐祝挪道:“祝挪,即刻傳諸位朝臣到無忘殿議事。”

  祝挪心想,這才讓各位大臣回去不久,又去召他們回來,似乎不太好,但看夫差著急的樣子,他也不敢勸說,只問了一句:“所有的大人,都要傳進宮中?”

  “當然,如此大事,怎可只傳喚幾人……”

  祝挪心中想道:“雖然齊國國君身死的確算是大事,但是大王何故如此著急?想當日大王納西施夫人入館娃宮都不曾如此心急……”祝挪搖了搖頭,走出殿外,一陣冷風拂過,吹的他瑟瑟發(fā)抖,如今冬季剛過,天氣還沒有回暖。祝挪傳來了一群宦官和侍衛(wèi),給他們吩咐了幾句之后,便讓他們分頭行動,去召剛剛回家的朝臣們再次入宮。

  伍子胥在回府的路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齊國國君去世的消息,但是他并未太在意,畢竟與吳國并無太大關系,伍子胥淺淺的說了一句:“齊國恐怕又要經(jīng)歷一番動蕩了!”

  伍子胥回到府中后,又像往常一般,坐到了院子里的槐樹下,看著面前的棋盤,然后開始獨自一個人對弈。

  不料剛落下一子,正打算接著下,卻聽見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鸟R蹄聲。他皺了皺眉,繼續(xù)下棋,剛落下第二子,卻聽見有人喊:“微臣求見相國大人,大王急召諸位大人入宮,請大人即刻動身?!背兄硕加行峙挛樽玉?,這位侍衛(wèi)剛進宮不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對伍子胥這般無禮,伍子胥聽見后不大高興,不過也沒有責怪或是懲罰他,只將第三子扔進了棋笥中,然后轉頭問道:“何事?”

  “微臣不知,只知祝宮正傳旨時十分著急?!蹦鞘绦l(wèi)依舊是單膝跪在地上的,伍子胥沒讓他起身。

  伍子胥思量了一小會兒,大約猜到了是齊國之事。隨后他穿著便裝就進宮了。他到了無忘殿主殿外面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好幾位大人,當然少不了伯嚭,說不定他是第一個到的。

  那些朝臣見伍子胥來了,都恭恭敬敬的和他打招呼。

  “諸位大人,大王傳你們進去。”祝挪走到殿外,微微俯首傳喚道。

  隨后那些朝臣便按照官職高低依次走進了主殿內。主殿內沒有安排讓各位朝臣坐下的地方,于是他們只得站在殿內。夫差坐在上面,看起來是波瀾不驚,但其實內心已經(jīng)不平靜了。

  朝臣們給夫差行禮之后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那兒,除了伍子胥,其余所有朝臣穿的都是朝服,不過夫差并未責怪他。

  “想必諸位愛卿已經(jīng)聽說了齊國國君身死之事了吧!”夫差緩緩開口。

  有些朝臣的確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還有一些人并不知道。滿朝文武聽了夫差說的話后,并沒有感到驚訝,畢竟齊國國君的身體狀況擺在那兒的,遲早都會死,不過是早晚問題。

  “大王,您急著傳臣等到無忘殿來就是為了此事?”伍子胥平靜的問道。

  夫差也不惱他,繼續(xù)問道:“諸位愛卿,寡人近來很少關心齊國之事,對齊國內外了解甚少,所以想問問諸位,齊國如今是個什么情況呀?”

  伯嚭第一個站出來,笑嘻嘻的回答道:“大王,齊國如今恐怕是內憂外患,自顧不暇了?!辈畤禾ь^看了看夫差,繼續(xù)說道:“呂杵臼在暮年喜歡上了一個年輕的女人,聽說他臨終時違背群臣立嫡長子的規(guī)矩,立最小的兒子為太子,把幼子呂荼托付給了兩位重臣。”伯嚭直呼齊國先國君之名,毫無顧忌。

  另一位擁護伯嚭的朝臣看了看伯嚭,接嘴道:“如今他才死不久,想必現(xiàn)在齊國大亂,其他諸國也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小公子恐怕是控制不了局面?!?p>  ……

  夫差聽著他們我一言你一語,然后在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

  伍子胥一直沒有開口,直到夫差問道:“伍相國,你也說說看!”

  “臣只知戰(zhàn)場之事,卻不知朝堂之物。太宰大人對齊國真是了如指掌,這方面臣可是萬萬不及他的,所以臣沒什么可說。”伍子胥明里暗里都對伯嚭進行了一番嘲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夫差傳他們進宮的目的了,就等著夫差自己說破。

  “罷了,既然相國大人只知戰(zhàn)場之事,那寡人便與諸位愛卿商議一下……”夫差頓了頓,“如今吳國國富民強,兵強馬壯,正是擴張領土,稱霸諸國的好時機。如今齊國內亂,我們何不借此機會……”

  伯嚭聽夫差這么說,真是高興壞了,借此機會,自己保不齊又能收獲點什么。

  伍子胥往左邊跨出一步,大聲勸諫夫差道:“越王勾踐吃飯不設兩樣以上的菜肴,穿衣不用兩種以上的顏色,吊唁死者,慰問病者,這是想到利用民眾伐吳報仇啊。勾踐不死,必為吳國大患?,F(xiàn)在越國是我國的心腹大患,您卻不注重,反而把力量用于齊國,豈非大錯特錯!”

  擁護伍子胥的那一伙人見狀,紛紛站出來附和,也有一些不分派別的老臣站了出來。

  夫差聞言很不高興:“寡人此番傳諸位前來,不是為了征求各位的意見,而是知會諸位愛卿一聲。”夫差朝著四周忘了忘,見伍子胥還想說話,于是他趕緊接著說下去,堵了伍子胥的嘴,“伍相國,既然你說你只知戰(zhàn)場之事,那么此番寡人便命你為將,帶領吳國軍隊,攻打齊國,你可有異議!”

  伍子胥繼續(xù)勸諫道:“大王,請聽臣一言,齊國不可攻??!就算您當真想要攻打齊國,那也得先將越國給滅了,再行籌謀?!?p>  “伍子胥,自寡人登上王位以來,你便處處與寡人作對,究竟寓意何為???”夫差將桌子上的那些文書一下子全部扔到了前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寡人此番已經(jīng)下定決心,必要攻打齊國,一刻也不容緩,爾等為臣,寡人為君,你們只能……服從。”夫差漸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得極慢,但是卻自帶威嚴。

  “臣之忠心,日月可鑒?!蔽樽玉銛蒯斀罔F的說出了這八個字。

  夫差又問道:“那寡人便再問你一次,若寡人命你為將,攻打齊國,你可有異議?”夫差站起來,狠狠的盯著伍子胥。

  伍子胥不屑的哼了一聲,道:“荒唐……若是大王命臣攻打越國,那么臣必定不推遲,但是攻打齊國,臣不去!”伍子胥狠狠的甩袖,然后大步走著離開了大殿,連基本的禮數(shù)都不顧了。

  夫差此刻盛怒,但卻不好再發(fā)作,那些看不慣伍子胥的朝臣,此刻是借著機會狠狠參了他一本。

  夫差閉目想了一會兒,小聲說道:“還得寡人親自前去,唯有如此……寡人才能放心?!?p>  夫差對在場的朝臣說道:“寡人決定親自帶兵攻打齊國,即日起……”夫差一個勁兒的說了一大堆話,那些朝臣愣是沒敢說什么。

  “祝挪,你即刻去相國府傳旨……寡人即刻便要收回他的虎符。”

  “諾。”祝挪小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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