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兒身
“啊嗚.......啊嗚!......”一陣騾子激昂的叫聲打斷了馮老四的沉思。
他驚喜的看向一旁已然睜開眼睛的騾子,激動地說道:“老伙計,你也沒死!”
騾子像是能聽懂他說的話一般,又是一陣啊嗚叫,顯然這騾子恢復(fù)的要比馮老四快,也不過幾息之間,騾子已經(jīng)從地上站了起來。它踢了幾下自己的后蹄子,然后獻(xiàn)媚一般的向站在一旁未開口說話的蘇慷晉走去。
它低垂著頭,往蘇慷晉身上蹭了蹭,見面前這人并不理睬它,騾子又是朝著蘇慷晉低低叫了兩聲,隨后就把腦袋伸到了蘇慷晉的面前。
這......
蘇慷晉臉上維持著鎮(zhèn)定,心里卻是不知所措,然道這頭看上去特別蠢的騾子知道是他救了它?而且,這只騾子把頭伸到它手邊是干嘛,這是要讓他摸一下它的騾子頭嗎?
他抬手,輕輕在騾子的頭上來回?fù)崦藘上?。可是騾子依舊是把頭低著,沒有抬起來的打算,而且蘇慷晉感覺,剛才摸了幾下騾子頭后,這騾子好像又往前進(jìn)了一步,離他更近了。
蘇慷晉不明所以的朝著這騾子的主人看去。
馮老四在一旁看著也是納悶的緊,感覺到救命恩人投過來的目光,想站起身把騾子趕到他這邊來,免得嚇到了救命恩人。可惜他現(xiàn)在依舊渾身沒力氣,一時半伙也站不起來,只能連忙對著騾子喊道:“老伙計,快過來?!?p> 騾子突然聽見主人的聲音,兩只尖尖的騾子耳朵動了動。
馮老四又接著喊了騾子幾聲老伙計,才把這頭騾子喊了過來。
他拍著騾子頭,神情之中帶著幾許納悶的說道:“恩公莫在意,怕是這騾子知道是恩公救了它才會對恩公您如此親昵的。這要是往日,除了在下,任何一個男子都進(jìn)不了它身旁的。”
“哦?看來這騾子也帶著幾分靈性,到是個只認(rèn)主的。”蘇慷晉以為是這騾子認(rèn)主,也沒多想。至于這人口中一口一個恩公的叫,蘇慷晉也不準(zhǔn)備出口阻止,反正也就這一面之緣了,往日也不會再見,而她也確實(shí)是救了這人,這恩公兩字還是擔(dān)待的起的。
“不不,恩公會錯意了,這頭騾子哪能跟那有靈性的畜生相比。”馮老四說這話時,正巧余光瞥到了他身旁的騾子,此刻它正低頭從鼻孔里一個勁噴氣,像是在反對他剛才說的話一般,倒讓馮老四神態(tài)之間有一絲難為情。
他低著頭,蘇慷晉見他沒繼續(xù)說,問到:“那是為什么?”
馮老四坐在地上難以啟齒的咳嗽了聲,才小聲開口說道:“若是它見到一婦人,便會討好的讓那婦人撫摸它的腦袋?!?p> 馮老四這話說的很是委婉,蘇慷晉愣了一下才是聽明白了,看來這畜生倒真比他們這些人來的有靈性的多,孰公孰母看一下就知道了。
“哈哈,我看這騾子倒比人來的有意思。”蘇慷晉大笑出聲,他改變了容貌后,整張臉本就英氣十足,此時更顯出了幾分豪爽來。
“啊嗚......啊嗚。”騾子揚(yáng)起腦袋,朝著蘇慷家這邊叫喚了兩聲。馮老四趕緊不輕不重的敲了它腦袋一下,說道:“你別把這恩公給嚇著了?!?p> 他說完,又朝著蘇慷晉憨厚的笑了笑,“恩公莫見怪,這騾子比不上馬的聰明勁,它就跟驢一樣的蠢。”說完,馮老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腦袋,“恩公這是要去央洲城?”
蘇慷晉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不知這里離央洲城還需要多少時辰才能到?”
“快了,只不過,近兩年來,央洲城每日卯時前就關(guān)了城門,不讓進(jìn)城,這會再走,怕也是趕不到了。我家就住在央洲城外的馮家村里,離央洲城也就半個時辰的路,恩公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去我家歇上一晚,我也能好好感謝恩公一番?!?p> 蘇慷晉抬頭看了下天色,今日被這事情耽誤了時辰,也確實(shí)晚了。若是執(zhí)意要去央洲城,怕也是進(jìn)不了城了。
“那就打擾了?!?p> “不敢,恩公救了我,本就應(yīng)該要答謝恩公,只是我家中簡陋,恩公莫要嫌棄?!?p> 馮老四說完剛才的話,下意識就想起來給恩公領(lǐng)路,沒想到他腿一彎,腳一使勁,還真的就有力氣站起來了。
“誒,我可以站起來了?!?p> “看來體內(nèi)祜樹花的余毒也已經(jīng)散干凈了?!?p> 馮老四高興的一巴掌拍在了騾子的屁股上,“老伙計,看來咋倆真是命大?!闭f完,他又對著救命恩人說道:“那恩公,我們這就走吧?!?p> “嗯!”蘇慷晉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馮老四往上坡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已經(jīng)回到了山坡上的空地上。
蘇慷晉站在一邊往官道的方向看了看,而馮老四正在搗鼓著板車,他把板車上的韁繩套在騾子身上,再逐一收緊臂力,使勁拉拉拉繩子,感覺不會脫繩后,這才朝官道邊上的救命恩人喊道:“恩公,好了。”
蘇慷晉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轉(zhuǎn)身向騾車走去時,他看見遠(yuǎn)處正有一行人打馬從央洲城的方向騎了過來。
“駕,駕。”五個穿著尋常衣服的男子騎著馬護(hù)著中間的一輛馬車從蘇慷晉的眼前飛馳而過。
而在經(jīng)過蘇慷晉身旁時,為首的一人側(cè)著腦袋朝著蘇慷晉這邊看來,正巧與蘇慷晉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那人目光陰冷的朝蘇慷晉看了一眼,之后便移了開目光看著前方。
馬蹄聲碎響,呼嘯而過帶起的風(fēng)聲直撲蘇慷晉面前。一陣淡淡的血腥味油然而來,隨著馬蹄聲的遠(yuǎn)處而又逐漸消散。
那群人騎的很快,就連中間的馬車也是飛快的奔跑著。就在即將離開蘇慷晉視線時,馬車后面的窗簾子突然被一只帶著翡翠手鐲的素手從里面挑了起來,露出了一張女子模糊的臉龐。因?yàn)殡x的太遠(yuǎn),蘇慷晉倒是看不清女子容貌,只是女子左手上那只翠的滴水的翡翠手鐲倒是奪人眼球的緊。
“恩公,在看什么?”
馮老四見救命恩人一直站在官道上看著剛才打馬過去的那一群人,有些奇怪的過來問到。
“沒看什么,我們走吧。”蘇慷晉收回目光,向著騾車的方向走去。
“這裸車上我墊了干草,恩公就先委屈一下?!瘪T老四見蘇慷晉站在騾車前,摸了一把車?yán)锏母刹?,以為是嫌棄騾車的簡陋?p> “無事,走吧。”蘇慷晉撩起衣擺,踩著車轅就上了騾車。車上,他也沒坐著,直接就躺在了干草上,開始假寐了起來。
“我先睡會,到了再叫我?!?p> “好,好的?!瘪T老四見這救命恩人一上騾車就直接直挺挺的躺了下去,不見絲毫嫌棄的眼神,這才放心下來。他上了騾車,坐在車轅上,心情好的摸了一下衣服內(nèi)的二十兩銀子,想著馬上就能到家了,嘴角歡喜的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