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舍和顧男很快回到了街上。
肖尋蹤他們?nèi)齻€似乎已經(jīng)達(dá)成了共識,張煥英笑著對走來的胡舍二人說。
“陳艷想通了,還和我們待一塊,不過你和肖尋蹤必須上交武器?!?p> 顧男想都沒想就把自己的佩刀遞給了張煥英,然后問道。
“他現(xiàn)在是誰?”
張煥英指著陳艷說。
“嗯,我也說不清楚,應(yīng)該是搶奪了他身體的那個怪物,是不是?!?p> 陳艷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這時候肖尋蹤古里古怪的說道。
“上交?好,這就上交,對了,要不要把我的嘴給封上?”
然后他直接把刀扔向張煥英。
張煥英連忙讓開,刀子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張煥英撿起匕首說。
“沒事,沒事,這些武器我收著,你放心,不會發(fā)生剛才的事情了,那我們現(xiàn)在商量一下該怎么辦吧。”
幾個人圍攏在一起,說來說去還是覺得先找到左友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信息看看能不能從陳艷身上套點出來。
可是怎么找呢?
只有往回走,之前女孩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幢三層樓里,就站在窗戶前搖晃著小腦袋。
先去那里看看。
路走過一次了,眾人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之前見到的那幢樓前,途中他們發(fā)現(xiàn)那個出租車司機還躺在地上,沒有人來處理,當(dāng)然他們可不會管這些閑心。
來到那幢三層樓,里面黑漆漆的不像有人,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肖尋蹤冷笑著抬腳就往正門走去。
張煥英想拉也拉不住,顧男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張煥英搖頭嘆息站在原地看著肖尋蹤大大咧咧的走到正門前。
“有沒有人???”肖尋蹤像是只假扮好人的惡狼,如果能看到他的正臉,胡舍覺得一定是張狡詐惡徒的嘴臉。
這是幢三層樓的私人住所,所有的窗戶都熄著燈,肖尋蹤悄咪西的推了推門,嘎吱一聲,竟然開了。
里面漆黑一片,肖尋蹤回頭對眾人笑笑,然后舉起手電走了進(jìn)去。
顧男剛才在張煥英耳邊說的是一句有點陰險的話。
“讓他折騰,我們在后面看就行?!?p> 此刻看見肖尋蹤走了進(jìn)去,四人依然沒動,耐心的等待著里面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
肖尋蹤知道他們的想法,但沒有任何的憤怒,他四處查看這房間的布局。
一進(jìn)門就是客廳,左手邊的真皮沙發(fā)堆滿了各種衣服褲子,地上有很多的垃圾,都是紙屑這類的,廚房就在旁邊,和客廳是連通的,鍋碗瓢盆堆在水池里,水管滴著水,發(fā)出嘀嗒聲。
肖尋蹤把客廳檢查了遍,他試過打開燈,可是不知停電還是跳閘,燈沒亮,過了一會兒,那幾個沒心沒肺的同伴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進(jìn)來。
手電光四處不停掃射,陳艷感覺有點冷他說。
“這屋子有問題,一進(jìn)來就覺得冷?!?p> 張煥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
“不冷啊?!?p> 張煥英伸手在墻上找到了燈的開關(guān),試了試,沒亮。
這時候的陳艷只有一個念頭,怎么從這些人手中逃跑,最該注意的就是那個會吹口哨的人。
其他人已經(jīng)往樓上走去了,陳艷只能收回心思跟上隊伍。
樓梯被眾人踩的咯吱響,上到二樓,是一條橫著的走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房間,都關(guān)著門。
帶頭的肖尋蹤看了眼左邊的房間,直接走了過去。
還是老樣子,肖尋蹤走出一段距離,也沒人跟上,都龜縮在樓梯口注視著肖尋蹤的背影。
吱呀一聲,門被肖尋蹤打開了。
就像是自己家一樣,他毫無顧忌,踏步走進(jìn)房間。
只能看見手電光在里邊晃動。
“進(jìn)來吧,沒人。”過了好久里面?zhèn)鱽砹诵ほ櫟穆曇簟?p> 胡舍是最后一個進(jìn)入房間的,里面布置得很整齊,也很簡約,衣柜一個,床鋪一張,其他沒任何多余的東西。
被子疊得跟塊豆腐似的,窗簾被拉開了,不知是肖尋蹤拉的還是這里的主人。
站在胡舍面前的陳艷身子突然動了動,像是在發(fā)抖,胡舍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
只見陳艷的肩膀開始慢慢的扭動,如果不仔細(xì)看,是無法發(fā)現(xiàn)的。
繃帶似乎被什么東西給頂了一下,好像有東西要出來。
這時候,陳艷突然扭頭看了他一眼。
胡舍冷不丁的被這雙冰冷的眼睛震懾到,他打了個冷顫,想要后退,卻看見陳艷笑了。
然后一團東西在他肩膀的繃帶下,也就是傷口處不停蠕動,繃帶迅速鼓起。
啪的一聲輕響,繃帶破裂,一團黑乎乎的類似人的手掌的東西冒了出來。
“閃開?!标惼G低沉著聲音說道。
胡舍沒有讓步,他知道如果讓開了,后果可能會很嚴(yán)重。
令人討厭的口哨聲響了。
陳艷和胡舍同時扭頭看去,就見到肖尋蹤笑瞇瞇的看著二人,接著砰的一聲,陳艷肩膀受到重?fù)?,讓他整個人都摔倒在地。
“怎么?還想逃跑?”肖尋蹤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就是現(xiàn)在!胡舍和顧男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那團還冒在外邊的黑影。
得把它弄出來!
胡舍還沒想到辦法,顧男倒是有了動作。
她一個跨步走到陳艷跟前說。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陳艷咧著嘴,表情痛苦極了,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了一句話。
“你,你們,干,想干什么?”
“我很想知道,如果把你的宿主殺掉,你會怎樣?”
陳艷突然面露驚恐之色。
“顧男,你瘋了!”
顧男沒有理他,一巴掌扇在陳艷的臉上,響亮的耳光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皺眉。
接著又是一巴掌。
陳艷沒有發(fā)出哀嚎,反而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打吧,我不會感到疼痛的?!?p> 顧男停止了毆打,她一把掐住陳艷的肩膀,那團黑東西拼了命的想往陳艷身體里鉆。
“出來!”顧男大喊一聲另一只手竟然就這么伸了過去,看樣子是要把那團黑色東西給拽出來。
胡舍反應(yīng)也快,他拿出自己的配刀,走過去說了一句話。
“顧男,弄出來的時候直接割成兩半,還是用刺的?”
顧男冷冷說道。
“你覺得怎么爽就怎么來?!闭f完手上一用力,那東西被拽出來一大截,竟然是一只漆黑無比的手。
那只手也在和顧男較勁。
陳艷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有些僵硬,他說。
“把我弄出去,他也活不了!”
“之前就想把他腦袋砍下來,你覺得我會在乎他的命嗎?”顧男用更加冰冷的語氣回答。
“你不行啊,我來幫你。”肖尋蹤的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握住那只漆黑的手腕,一用力,就感覺陳艷的整個身子癟下去了一點。
“住手,這樣做陳艷就只剩下一張人皮了!”
陳艷的臉已經(jīng)癟了,說話都不利索,皮膚皺巴巴的,像只漏氣氣球。
顧男沒有停止動作,反而更加的用力了。
那只手又被扯出去了一點,已經(jīng)可以看見肩膀了。
“行行行!我說!你們把我放回去!”
“如果你還想跑怎么辦?”
“哎呦兩位爺,我都這樣了,還敢跑嗎?”
顧男和肖尋蹤對視一眼,顧男說道“說吧,我們滿意了就會放手?!?p> “這樣我沒法說,我人都在你們手上了,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陳艷趕忙說道。
“你覺得我們會信嗎?”肖尋蹤笑瞇瞇的說道。
“那你們把我拽出來吧,我不會死,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不好說了,落到你們手里也沒什么好說的了,你們看著辦,反正我是不會說一個字的?!?p> 一時間沒人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顧男松開了手說。
“你要敢騙我們,只有死路?!?p> 黑影鉆回了陳艷的身體里,這次失敗的逃跑讓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退路了。
然后陳艷像是得了癲癇一樣,抽抽了幾下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用茫然的眼神看著所有人。
“發(fā)生了什么?”
“別裝了?!鳖櫮幸徽Z道破。
陳艷眼神疑惑。
“裝什么?”
肖尋蹤看都沒看陳艷一眼,說了兩個字。
“蠢貨?!?p> 陳艷騰地從地上站起來,雙目圓瞪,看著恨不得把肖尋蹤給生吃了。
“陳艷可不會像你這樣?!?p> 張煥英走了過來。
他繼續(xù)說道。
“陳艷雖然看上去十分兇悍,但是他其實膽子很小。”
他們并不真的了解陳艷,這么說只是因為陳艷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而且藏在他身體里的東西也并不了解陳艷,所以這其實是在詐那鬼東西。
當(dāng)然,他們也不確定面前的陳艷是否還是陳艷,試試又不要錢。
看著咄咄逼人的三人,陳艷慢慢的恢復(fù)了平靜的表情,他沒有笑,淡淡的說道。
“好吧,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顧男笑了,這是胡舍第一次見到她的這種笑。
“這話該我們來問你,說說吧,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陳艷表情僵硬,身體挺得筆直,他說。
“我有什么好處?”
“好處就是我們不會殺了你。”顧男說道。
陳艷微微低下頭說。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們?”
“哪那么多廢話。”肖尋蹤似乎不耐煩了。
一聲口哨打破僵局。
陳艷的肚子被氣浪打中,他痛苦的卷起身體,眉頭緊皺,不過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陳艷再次站直身子,這時他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所有人說。
“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沒有人說話,似乎是默認(rèn)了。
陳艷繼續(xù)說。
“我要去辦一件事,你們得幫我?!?p> “說。”顧男吐出一個字。
“那些奇怪的人群你們也看到了,他們都在往同一個方向前進(jìn),我必須在他們回到城市前,送一樣?xùn)|西給一個人?!?p> “說清楚?!鳖櫮械恼Z氣依舊冰冷。
“時間有限,我簡短說明,那些人要去觀看焰火,我必須在他們回來之前把攝像機送到一個人手里?!?p> 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緣由,但張煥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他再次用背包把陳艷的腦袋套上,口子系緊,雙手綁上,破開的繃帶用從客廳找到的紗布又裹了好幾層,然后交到了肖尋蹤身邊,張煥英說。
“走吧,你和肖尋蹤帶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