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動不動的陳艷的身體,突然動了,兩只強壯的手猛地抓住了張煥英。
這下真的把張煥英嚇得夠嗆。
他差點沒叫出聲來,抓著背包的手也松開了,要不是顧男反應快,一把按住他的手,恐怕那東西就會掙脫出來。
背包里的東西安靜了下來,從里面?zhèn)鱽韼茁暱人裕缓笫顷惼G的聲音。
“咳咳咳!誰他娘的暗算老子?!闭f完手上一用力,張煥英脆弱的手腕吃不住疼痛最終還是松開了。
顧男見壯直接騎在了他的身上,拼命壓著他,不讓他有反抗的機會,但她太弱小了,根本控制不住陳艷。
肖尋蹤吹了聲口哨,勁風襲來,陳艷的肚子猛地縮了起來,緊接著痛苦的哀嚎聲響起。
“哎呦!疼死我了,刀疤臉,你想殺了我??!”
肖尋蹤沒有理會,又一聲口哨,這次直接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陳艷頓時沒了知覺,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他怎么樣了?那東西呢?”張煥英問。
顧男從陳艷身上下來后順手就把蒙著他頭的背包給拿掉了。
陳艷的臉恢復了原樣,背包里也是空空如也。
“應該是跑回他身體里了?!鳖櫮姓f。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張煥英問。
顧男四處看了看說。
“先找到胡舍他們吧?!?p> “我建議把這礙事的家伙解決掉?!毙ほ櫿f。
他指的礙事的家伙就是陳艷了。
張煥英點頭說。
“那就把他綁在這里,等我們找到其他人再回來。”
“解決的意思是用刀刺進他的心臟?!毙ほ櫿f著就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們就這么討厭他?”張煥英橫在肖尋蹤面前,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了。
“對事不對人?!鳖櫮姓f。
肖尋蹤看了一眼顧男,點點頭說。
“沒錯,對事不對人,讓開?!?p> 肖尋蹤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張煥英眼神有一絲慌亂,他扭頭看向顧男說。
“你真的要這么做?”
顧男沒有回答他,眼神閃避了幾下后最后死死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陳艷。
局面有些僵持不下,有一個人打破了僵局,胡舍突然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跑到眾人面前,搖晃著腦袋說。
“不用,不用殺,他還有用處?!?p> 三個人同時盯向了他。
胡舍一時不知從哪說起,他抓了抓腦袋說。
“我跟蹤過他,發(fā)現(xiàn)他有事瞞著我們,必須搞清楚是什么事,因為我覺得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p> 在胡舍顛三倒四的敘述中,其他人終于勉強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了。
經過一番討論,他們決定暫時留著陳艷。
張煥英把背包整個的套在陳艷腦袋上,然后又用繩子把口子系緊,以免那東西趁人不備跑掉。
為了防止陳艷被悶死,張煥英在背包頂部留了兩個孔,做完這些,胡舍也從顧男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進去后我們很快發(fā)現(xiàn)了那些無頭尸體,不過有東XZ在我們四周,不止一個,就是陳艷身體里的東西,也是之前視頻里看見過的黑影,我們發(fā)現(xiàn)這東西是靠聲音來尋找宿主的,陳艷不幸被盯上,那東西速度太快了,也不知是它們指甲鋒利,還是靠牙齒襲擊人,總之,陳艷的肩膀受傷了,那東西順著傷口就鉆進了陳艷的身體里,他就成了這樣。”
顧男說了很多話,她干脆坐在地上,喝著水,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說了,估計她一個星期說過的話也沒有今天的多。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說胡舍也能想到。
顧男他們在高草叢中又解決了幾個黑影,等他們出來時,胡舍和陳艷已經走了,他們只能一路追回城里,這期間他們看到無數(shù)的居民都往同一個方向走去,還有車輛,緩慢的駛向同一個方向,顧男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沒有跟著人群,一路跑到了此處和陳艷遇到,然后就發(fā)生了剛才的事。
“這些東西雖然速度快,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聽音辨位,只要你保持足夠的安靜,它在你面前就沒有威脅?!睆垷ㄓ⒀a充道。
“你們怎么知道?”胡舍問。
張煥英指了指地上的陳艷。
“吶,活生生的例子?!?p> “攝像機呢?”
“在這,拿去看吧?!睆垷ㄓ褦z像機遞給胡舍說。
“只是畫面很模糊?!?p> 胡舍點點頭接過了攝像機。
這時候顧男說話了。
“左友言不會有危險。”
胡舍覺得懸,那個奇怪的女孩是何用意暫且不知,就憑她一路跟蹤到高草叢邊上,也知道她心里可能不正常,再加上剛才陳艷說過,這里的人都是死人,看看四周詭異的環(huán)境,說不危險也沒人信,顧男這么說也只是安慰罷了。
肖尋蹤似乎對胡舍說的很有興趣他走到胡舍身邊,問道。
“你覺得被控制后的陳艷為什么要去那扇鐵門后面,見什么人?辦什么事?還是他知道你在跟蹤他,故意把你引到那扇鐵門前?”
胡舍搖頭,他還是第一次正式的和肖尋蹤說話,他避開肖尋蹤犀利的目光,這些問題他回答不了,但他知道,那扇門必須去查看一遍。
就在這時,地上的陳艷動了,他哼哼了幾聲就準備爬起來。
顧男就在他旁邊,立刻遠離了幾步,并示意肖尋蹤,如果情況不對,用流氓藥劑的能力再次把他打暈。
陳艷伸手想把套在腦袋上的背包拿掉,可是綁住了,他一時弄不下來,氣憤的大喊起來。
“我靠!什么意思!我這是在哪?肖尋蹤!一定是你搞的鬼!”
肖尋蹤聳聳肩不說話。
“你是陳艷?”張煥英問。
“廢話!”
“那好,我們的名字說一遍?!?p> 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陳艷還是把所有人的名字說了一遍,包括林文獻。
張煥英還是不敢取下套在他頭上的背包,他問其他人。
“這東西應該不會有讀取記憶的能力吧?!?p> 顧男想了會兒說。
“取下來吧。”
張煥英點頭立刻把背包取下來。
陳艷揉了揉眼睛一臉愕然的看著眾人。
“我這是在哪?發(fā)生了什么,啊,疼死了,對了,我被一個黑影割傷了肩膀,然后就不記得了?!?p> “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或者奇怪的地方?”張煥英問他。
陳艷搖頭。
“感覺,都很正常啊,如果不算傷口帶來的虛弱感?!?p> “張開嘴巴?!睆垷ㄓ⒄f。
陳艷先是拒絕,他搖頭。
“你們要干嘛?”
“聽話,我們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你。”肖尋蹤笑瞇瞇的說。
陳艷本來就看不慣他,現(xiàn)在他又用這么曖昧的語氣說話,陳艷感覺此刻真的很想把肖尋蹤揍一頓。
“滾,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标惼G怒道。
肖尋蹤聳聳肩走開了。
這個人之前還想把刀刺進陳艷的心臟,現(xiàn)在又笑瞇瞇的模樣,真的應了那句話,笑里藏刀。
顧男把他給扶起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陳艷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因為顧男竟然把自己剛才差點把他腦袋砍下來的事也說了。
胡舍心想這姑娘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陳艷眼睛死死盯著顧男說。
“你個臭婆娘,想砍了老子,不管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跟你們待在一起才是真的危險。”
說完扭頭就要走。
張煥英立刻拉住了他說。
“等等,她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如果是她自己被附身,或許砍頭這一辦法她會自己提出來的?!?p> 顧男并不理會陳艷的叫罵,扭頭走向了胡舍。
胡舍裝作沒看見,故意背對著她。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胡舍回頭,對上了顧男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顧男問他。
“你還記得那個女孩的模樣嗎?”
顧男點頭。
“記得?!?p> “左友言臨走的時候就沒說其他什么了?”
“沒有,一言不發(fā)的就走了。”
“我們兩個先去那扇鐵門前看看?!鳖櫮姓f完朝著那條小巷子走去。
胡舍跟上,他回頭看了看其他人,張煥英還在勸說著怒氣沖沖的陳艷,肖尋蹤已經坐在了一輛小轎車的引擎蓋上。
顧男走得很快,胡舍跟在后面,他看著那個纖細苗條的背影,因為緊身制服的勾畫,更加的誘人了。
“等等,你總得有個計劃吧?!焙嶙飞纤?。
“沒有計劃,只是去看看。”
胡舍又說。
“看不出什么,我在外邊守了半小時,除非你想到辦法進去。”
顧男站住了,她回頭,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沒有計劃,只是去看看,怕的話你走吧,我一個人去?!?p> “那怎么行。”胡舍不再多嘴,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小巷深處。
四周只能聽到他們自己的腳步聲和水管破裂滴水的聲音,胡舍和顧男并排走著,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看上去像監(jiān)控的東西,等他們到了那扇鐵門前時,顧男站住了,她看著那扇鐵門,問了一個問題。
“給陳艷開門的這個人,他為什么要開門?”
“???”胡舍腦子沒轉過來。
“他開門的原因是什么?”
“他認識陳艷啊。不對。”胡舍也想到了其他的可能性,他說。
“我們要搞清楚,開門的人,是認識陳艷,還是認識他身體里的東西。”
顧男點頭。
“沒錯,這很重要?!?p> “如果他認識陳艷,說明陳艷本身就有問題,而他身體里的東西知道是怎么回事。”胡舍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樣,他皺著眉,繼續(xù)自己的猜想。
“那么,誰能確定我們之前見過的所有人當中,沒有被這鬼東西附在身上?!?p> “不行,呆在這毫無意義,回去得把那東西逼出來問清楚。”胡舍最后說道。
顧男點頭,然后兩個人一起快步往回走。
吱吱吱,小巷里有東西跑進垃圾袋,是一只肥碩的老鼠,隨后有只花貓走到垃圾堆前,它蹲在那,似乎在守著老鼠的再次出現(xiàn),等了好久,無聊的貓咪開始撥弄垃圾堆,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音,突然一臺攝像機掉了出來,貓咪好奇的靠近,用爪子玩弄起粘滿污穢之物的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