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白無汐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眉心,頭沉沉發(fā)痛,側(cè)頭看這離自己最近的玻璃窗,外面黑壓壓一片,不好準(zhǔn)確辨別時間。
“八點?!敝觳裥啦粦押靡獾匦α诵?,想都不想的回答白無汐的問題。
起床的動作微微一頓,冰冷的眸光往朱柴欣這邊掃去,朱柴欣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七點半?!敝觳裥缽娙讨鴳Z的沖動,笑意盈盈的看著白無汐。
白無汐瞇了瞇眼睛,犀利的雙眸絲毫沒有從朱柴欣身上移開,反而更加深沉。
像一只黑暗中司機等待獵物的狼,恐怖的很。仿佛朱柴欣不說實話,就上去把她撕了一般。
“………好吧,七點?!敝觳裥罃倲偸郑H為無奈的回答道。
耍白無汐,可真夠難的。
“準(zhǔn)確點?!?p> 白無汐晃晃沉沉的腦袋,微微皺眉。
“六點五十二?!笨戳讼伦约旱氖直?,朱柴欣沒好氣的回答道。
六點五十二?
白無汐聽到這時間,嘴巴微微一張。平日里有著生物鐘,四點多便會自然醒來去晨跑,現(xiàn)在睡到七點還是要朱柴欣叫的…
“………”白無汐抿了抿唇,下意識的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
有點燙。
果然。
“有感冒藥嗎?”
扯扯嘴角,白無汐直起后背,坐在床沿處,換好衣服,穿好鞋子,順便問了朱柴欣問題。
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感冒藥?”朱柴欣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生怕自己聽錯了,又在嘴邊呢喃一遍,“你感冒了?!”
“唔,有點?!秉c點頭,白無汐起身準(zhǔn)備去洗漱,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感冒藥有是有…”朱柴欣噗嗤輕笑一聲,畫風(fēng)轉(zhuǎn)變太快,“你確定你不會吃錯藥?感冒藥可是給人吃的?!?p> “…………”
步伐一頓,白無汐側(cè)頭立即賞給朱柴欣一個略帶警告的眼神,朱柴欣立馬繳械投降,乖乖的走到自己床頭柜旁取出感冒藥。
洗漱完從廁所后出來的白無汐,看到桌上擺放著的兩粒感冒藥和一杯裝進(jìn)玻璃杯里正泛著熱氣的熱水,而宿舍里面一人也沒有,眸光輕微閃動,捻起感冒藥就著水一塊吞下肚。吃完藥后,白無汐在宿舍里閑散地走了一圈,這才有空意識到自己的床位是整個宿舍里頭最亂的,難免有些好笑。
被子凌亂的和睡衣攪在一塊,沒有整齊疊好,枕頭被埋在被子底下,看不到影子,不過還能看到床頭某處微微凸起,可以知道這是枕頭。
網(wǎng)上得知南國總統(tǒng)與西國總統(tǒng)在國際水晶大廈碰面是九點鐘,白無汐也不急,在宿舍里花了點時間整理自己的床鋪,直到看上去“較為滿意”后,才拍拍手翻墻離開了帝華大學(xué),沿著馬路直接往國際水晶大廈走去。
國際水晶大廈離學(xué)校不遠(yuǎn),走路二十分鐘便可到達(dá)。
然而路上東逛西逛的白無汐,來到目的地時,已是八點二十。
特別玻璃做成的高樓大廈,里面看的到外面,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高聳入云。
水晶大廈門口站了保安,不讓任何人進(jìn)去,門口圍著很多旁觀群眾,青年人占多,閑暇的老年人其次,學(xué)生占少,幾乎沒有。
在水晶大廈外圍轉(zhuǎn)了一圈,將這外觀構(gòu)造看清楚的白無汐,發(fā)現(xiàn)時間還有多余,遂來到就近的咖啡店點了杯咖啡坐在窗戶邊,在視野看得清大廈的情況下漫不經(jīng)心地觀察著整幢大廈的動態(tài),等著南國西國總統(tǒng)來臨。
此時的小小咖啡店,就連工作日,里面也人滿為患。
排隊排得很長,蜿蜿蜒蜒幾乎能排到門口。白無汐翹著二郎腿,坐在窗邊,一副女王的氣場瞬間散發(fā),不敢有人靠近分毫。她的右手握著咖啡杯,微微搖晃,里面的咖啡隨之搖晃,在精致的咖啡杯里形成一個細(xì)小的漩渦。左手彎彎曲起放在桌面上,一只纖細(xì)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咖啡店的桌子,不知在想著些什么。
與南國有關(guān)的委托…
最近和南國有關(guān)的,只有南國總統(tǒng)訪華。
他們的人,在這里,能做些什么?
沉思片刻,將思緒放在一旁,白無汐揉了揉眉心,舉起咖啡杯遞到嘴唇邊,微微抿著。
苦澀的味道傳遍口腔,夾雜著甜意。一杯咖啡約莫喝底,白無汐一根手指抵在下巴處,在下巴處輕輕點著。估摸著時間,距離九點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正考慮著要不要再來杯咖啡,對面便坐下一個人——
“來杯綠茶。”
純正的美式英語,深沉的從喉嚨里發(fā)出。
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黑色。黑色的西裝占了主體色彩,白色的領(lǐng)帶起了點綴的作用,頗有紳士風(fēng)范。一雙翠綠色的眼睛,正略帶笑意地看向她。黑色的禮帽,被他隨意的扣放在桌子上,整整個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她的對面,一點也不客氣。
熟悉的感覺上來,白無汐冷不丁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