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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法師復仇記

第三卷番外 惡疫·結

亡靈法師復仇記 蕭伯仁 5620 2020-01-29 12:00:00

  三天后,夜。

  隔離的日子百無聊賴。

  雖然這個小房間并不能困住永,可蘭所說的話和它的氣勢還是影響到了永,讓它并沒有離開。

  如今,永正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它想說服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再去考慮別的事情了,劫已經拿走了種子在去伊歐瑪澤爾的路上,這里是森之國,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可是,它又擔心起來,它們永劫刺客近年來名聲大起,難保不會有別的刺客潛入此地,它是不怕,可劫那種性格,說不準就會著了道。

  善泳者溺,善騎者墮,各以其所好反自為禍。殺人殺的多了,無論怎樣都會想起被殺的情況。

  永輾轉反側,不做聲的嘀咕著:“沒想到一直說要好好休息下,這下機會終于來了,卻又不知道如何打發(fā)啊?!?p>  它伸了個懶腰,若有所思。

  “凋零病么……”

  先前在元素聯(lián)邦的時候,斯弗之子就通過暗哨告知過它凋零病的情況下,可是,永真的沒有想到,疾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它覺得,當時給它報信的人說的話有些可笑。

  ——“大人,這場疾病雖然厲害,但現在它還是被控制在西南部的。斯弗之子們正在研究有沒有對預言新的解讀,好的方面的?!?p>  ……

  ——欺騙自己罷了。既然你是一個天才,為什么總要聽《斯弗之書》的?

  獨身的時候就容易胡思亂想,永也免不了俗。

  叛徒總是這么說,在它還不是叛徒的時候。

  就在永思來想去,思考著關于這場疾病的前因后果時,一個輕柔的聲音透過墻壁傳來了。

  “玫瑰圍成花環(huán),一口袋的花束,啊嚏!啊嚏!我們都會跌倒(Ring around the rosi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choo! Achoo! We all fall down.)?!?p>  永皺了下眉頭,它并不確定自己真的聽見了這個聲音。

  ——聽,你能聽見么?(Listen, can you hear that?)

  歌唱重復了起來,聲大了些:

  “玫瑰圍成花環(huán),一口袋的花束,啊嚏!啊嚏!我們都會跌倒(Ring around the rosi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choo! Achoo! We all fall down.)?!?p>  “玫瑰圍成花環(huán),一口袋的花束,啊嚏!啊嚏!我們都會跌倒(Ring around the rosi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choo! Achoo! We all fall down.)?!?p>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靠近永所在的地方。那歌聲音質曼妙,曲風歡快,卻不似出自精靈之口,而更多類似于人類的聲音。

  想到此刻,夜已深沉,更有誰會在這一片疫區(qū)唱歌?

  永警覺了起來,它拿起法杖,屏住呼吸,撐開了『法力護盾』,躲在了房間的門背后。

  歌聲靠近了,是有人經過疫區(qū)么?

  不,不對,唱歌的人停在了這一片,歌聲不變大也不變小。

  雖然被四周的八個符文禁咒了,但通過聽力,永可以確定,唱歌的人就在門外不遠處。

  “玫瑰圍成花環(huán),一口袋的花束,啊嚏!啊嚏!我們都會跌倒(Ring around the rosi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choo! Achoo! We all fall down.)。”

  “玫瑰圍成花環(huán),一口袋的花束,啊嚏!啊嚏!我們都會跌倒(Ring around the rosies, a pocket full of posies, Achoo! Achoo! We all fall down.)。”

  永聽著歌聲,在數個節(jié)拍的重復后,突然歌詞產生了變化。

  “不,現在輪到我了,該我了(No, it's my turn now, let it be my turn.)。”

  “咔噠?!遍_門聲。

  “咔噠?!庇忠宦曢_門聲。

  “咔噠?!薄斑菄}。”“咔噠?!薄斑菄}?!薄斑菄}。”“咔噠?!薄斑菄}?!薄斑菄}。”“咔噠?!薄斑菄}?!薄斑菄}。”“咔噠?!薄斑菄}?!薄斑菄}。”“咔噠?!薄斑菄}。”“咔噠?!薄斑菄}?!薄斑菄}。”“咔噠?!薄斑菄}?!?p>  開門聲此起彼伏。

  “這一片區(qū)域是疑似感染的法師隔離區(qū)?!碧m的話突然在永腦中蹦了出來。永迅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有人在釋放那些被感染的法師!雖然法師們覺悟都很高,但只要這些法師中有那么一兩個……

  若傳播起疾病來,在森之國各地都擁有很高的地位的法師絕對會將疾病帶到每一個角落。

  來者非善。

  想到這里,永用法杖點了兩下地面,一個能量圓環(huán)從它點地的地方在房間里擴散開來,瞬間擊碎了八個符文并打開了門上的鎖。

  它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永微微將門打開了一個小縫,發(fā)現這片隔離區(qū)是非常經典的“T”字結構,門外的長廊里有一個身材高挑、衣著暴露的女性……

  她的皮膚呈暗紫色,可面容……光線有些暗淡,永看不太清,但這么遠遠看上去,不像是個精靈。

  可,不是精靈,她是怎么進入伊歐尼斯的呢?!

  關于疫情的事,它已基本向蘭了解了個明白,可不曾記得蘭說過有這么一個人。加之前幾天蘭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蘭是真心實意的抗擊疫情,絕非撒謊欺瞞。

  那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永屏息觀察著,這倒并非是它怕了眼前的女子,而是它想知道這女子到底要干些什么。經驗告訴它,不可以貿然的使用魔力去探查,萬一對方也是一名法師,極有可能因此打草驚蛇,甚至被反制!

  永仔細的觀察著,只見女子哼著歌,邊開門邊向永這邊走來。只見她開門的方法與永如出一轍,無需觸碰到鎖,便能將門彈開。這是斯弗之子們慣用的手法……來者究竟是什么人?!

  永的疑惑更甚。

  可但凡被她打開的門,都會有一名神情恍惚的法師從其中走了出來,進而慢慢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這……『催眠』?”看到這個情景永立馬反應了過來,那些被隔離在房間里的法師因為符文的作用,猶如待宰羔羊一般一個二個都中了女子的咒……來者就是要釋放這些被隔離的法師,甚至有意要擴散這場瘟疫。

  斯弗之子又出了一個叛徒么……?

  她一定和這場瘟疫有關。

  必須生擒這個女子!

  想到這里,永心生一計,將門再次鎖了起來,等待著女子的到來。它要打她個出其不意!

  只聞歌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永也將法杖對準了門口。

  它心里估算著時間。

  三。

  二。

  一。

  歌聲還在繼續(xù),可卻沒有開門的聲音……

  相反傳來的卻是……

  “巴拉斯特……(Blast)”咒語的吟唱聲。

  這是在狹窄地形下極具殺傷力的『爆破沖擊』咒語!一旦發(fā)出,除了最開始的沖擊外,爆炸產生的飛石碎屑都將具有極強的殺傷力。

  ——被發(fā)現了?!

  “……斯提瑞克?。╯tirek)”

  咒語念畢,大門被轟開,一時間煙塵滿目,飛沙走石,致命的石塊在室內反復彈射碰撞,無數次試圖造成致命的傷口。

  可在這飛沙走石間,一個藍色的身影從灰塵間一躍而出。

  永憑借著『法力護盾』,完全免疫了這次傷害。它快速迫近還站在門口的女人,掄起法杖猛地揮擊了下去。

  見到房間內的人沒有死亡,那女人也是吃驚不小,可她很快便翻反應了過來,就在被永命中之前,連續(xù)兩個后空翻,與永拉開了距離。

  硝煙散盡后,永走出了房間。

  它咳嗽了兩聲,正面面對著那個女人,才發(fā)現……

  這并不是一個女人。

  它雖然上半身擁有女人的特征,可下半身……衣著暴露,不男不女,亦男亦女,但那怕這樣,那怪物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羞恥之心。

  而它的耳朵卻是精靈那樣長長地月牙耳。

  還有,它雖然面龐清秀……卻是一個光頭……

  “怪物……你是什么怪物?!”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永也沒見過這般怪物,臉上寫滿了震驚。

  “哈,我,就是你啊?!蹦遣荒胁慌幻啦怀蟮墓治镲@然具有理智,它在永面前沒有絲毫的怯場。

  “你是我?開什么玩笑。”永的手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強烈的否定了這個事實,“你到底是誰?!”

  永吃驚的樣子好像逗樂了面前的怪物。

  “哼。我說是誰沒有被歌聲『魅惑』,原來是永啊。你以前可從未漏出過這樣的表情呢。怎么……不認識我了么?”那怪物嫵媚的哼一聲,旋即將一只手伸向了永,它說道:“我曾經是一名法師,也是這座城市的一員,但現在……”

  那精靈一邊說著,四周墻上魔力水晶中的能量開始向它手中匯聚,形成了一個能量球。

  “黑暗精靈(Dark Elf)來了?!?p>  話音落,攻擊再次到來,可這一次永可不再單純的防守了。它揮動手中的母樹之枝,法杖頂端的彩虹之眼閃出炫目的光。

  法師們間的戰(zhàn)斗與戰(zhàn)士們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吟唱與手勢的存在,導致法師間很少能打起運動戰(zhàn)。雖然會有法師使用諸如『閃現』、『急速』、『輕羽』等法術來進行位移,閃躲對方的攻擊,但本質上還是沒有脫離兩個炮臺的對轟。

  那些限制戰(zhàn)士與刺客們近身的法術,如『減速術』什么的,在法師內戰(zhàn)間一點兒用也沒有。

  吟唱的時間長短與失誤的多少往往決定了誰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同樣的魔法,多一個音節(jié)與少一個音節(jié)就是天差地別。魔法的多面性本身就讓法師相當全能,而吟唱時間短的法師可以說無懼任何敵人。

  這樣,『無詠唱化』的能力在法師內戰(zhàn)中就至關重要了。

  可是,就算再厲害的法師,也不能像祈靈師那樣隨心所欲,它們只能夠將部分簡單的魔法『無詠唱化』,極具殺傷力的魔法是無法避免吟唱的。因為精靈魔法的本質是『模擬』,它必須引導魔力去創(chuàng)造自己想要的結果。

  簡單地說,魔力只是精靈們『模擬』的過程。

  而能夠加速這一過程的物品,法杖,便至關重要了,尤其是一根能夠簡化施法動作、引導法術能量。

  而現在永手里拿的就是這樣的神器。

  依憑著從母樹伊歐瑪澤爾摘下的樹枝與能量寶石彩虹之眼的結合,作為天才的永能夠使絕大部分魔法『無詠唱化』。

  也因此,它是一名——

  法師殺手。

  就在那黑暗精靈的能量球尚未出手之時,永的『念動沖擊』已后發(fā)先至,一股無形的力量重擊了黑暗精靈的腹部,粗暴的打斷了她的施法,將她甩出了這條長廊。

  不過,那黑暗精靈的身手仍舊相當敏捷,只見它在即將失去平衡時,一手撐地借力回旋,之后雙腳踏地,順勢后翻地再次卸勁,平穩(wěn)的站立在了隔離區(qū)的門外。

  永也追了出去,可沖出這條廊道的大門,它才發(fā)現,自己正是在那棵天木之上。

  夜已深沉,一輪殘月正在梢頭。

  天木高大,螺旋裝的樓梯層層疊疊。而兩人所在的位置極為高遠,向下望去,人如昆蟲,屋似木箱。

  風使勁的掛著。

  黑暗精靈因為是被甩出來的,所以它翻出來的位置靠上,永所在的位置靠下,擋在了它逃跑的必經之路上。

  剛才正式的一次交鋒已然讓兩者都明白孰強孰弱,毫無疑問,永占據壓倒性的優(yōu)勢。

  可這種身為法師,卻數次用很強的身體平衡能力化解沖擊力的戰(zhàn)斗方式,讓永覺得異常的熟悉,好似在斯弗之子中,也有精靈奉行此道,它的想法是,如果法術做不到的,就用身體來彌補。

  眼前的怪物到底是誰,永的疑惑更甚。見到面前的怪物絕無半點逃跑的可能,永向前進逼了幾步,開始了審問。

  “你們是誰?黑暗精靈又是什么?”

  可那黑暗精靈卻不做回答,它向上后退了幾步,察覺到逃跑無望后,便翻身躍上了盤繞在天木之上走廊的邊緣,擦了一下嘴角因受到攻擊所吐出的鮮血,惡狠狠地瞪了永一眼。

  永記得那種眼神,在翡翠森林里亞門內爾逼殺影獸時,走投無路的影獸的眼神。

  它一瞬間明白眼前的黑暗精靈要干什么了。

  “慢著!”它揮起了法杖,可那黑暗精靈已然跳了下去。

  永跑了過去,趴在螺旋形走廊的邊緣向外望去。

  那個黑暗精靈背朝下的落了下去,它帶著笑容詭異,一邊墜落一邊說道:“【血腥裁決】開始了!而你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員!”

  就在永以為眼前的黑暗精靈選擇自盡的時候,只見那精靈口中喃喃,不知道頌唱了什么咒語,砰的一聲,化作了一只蝙蝠,消失在了無盡的夜色之中。

  這是……

  『易形術』……

  難道那個怪物是……念?!是它么?可它怎會?

  不過那不要緊,它最后提到的那個詞……

  血腥裁決。

  和那把連名字都是禁忌的武器一模一樣……

  這是巧合吧?

  永陷入了莫名的恐懼。

  ……

  翌日,老舊的城鎮(zhèn)大廳內。

  “永大人,昨晚的情況是我辦事不利,請您責罰?!碧m將頭壓得低低的,跪在地下。

  昨天晚上,添墓之屋中半數關押的法師被釋放,雖然因為宣傳的到位,它們中很多人在解除了『魅惑』后又返回了隔離區(qū),但仍有少部分法師不見蹤影。

  永背對著蘭,不知它是什么表情,它并不理睬蘭的請罪,只是道:“昨天晚上襲擊的我的那個怪物法師……稱自己為黑暗精靈……你可有聽過?”

  “黑暗精靈?!”蘭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極為吃驚,“這……這我實在沒有聽聞?!?p>  “嗯……”永向前走了兩步,坐在了城鎮(zhèn)大廳的椅子上,它示意蘭起來,說道,“那個人……可能是念。”

  “念……?!怎會!”聽到念這個名字,剛剛站起來的蘭差點跌坐在地。它臉上的震驚已經衍化成了恐懼。

  只見蘭來不及站直身子,它像個蝦米一樣的勾著腰,極為不信的問道:“您確定么?!”

  永閉眼俯首,連連搖手,話語極為失落:“它……用『易形術』從我手上逃跑了……你知道的,就像『傳送門』之類的空間魔法是我的絕技一樣,『易形術』是念的獨門絕技,斯弗之子中、不、甚至整個精靈國中,沒有第二人會用。它的戰(zhàn)斗方式……它的開門手法……我都很熟悉。”

  “啊……?!”

  這個猜測對蘭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它搖搖晃晃的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不停地搖著頭,口中嚷嚷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怎么了?”看到蘭這幅樣子,永問道。

  蘭咽了口唾沫,再次望向永,它目光復雜,疲憊的眼神中隱含著一絲絕望:“念是在我之前的防疫官,我……親手燒掉了它的遺體……”

  “……”永不做聲響。

  整個大廳的空氣開始凝重。

  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永并沒有去質疑蘭燒掉了念的遺體,可它也確信,昨天晚上的人就是念。

  些許后,永站起身來,揮動了一下法袍,道:“蘭,我恐怕不能在這里繼續(xù)接受隔離了。我要將這個消息帶回伊歐瑪澤爾去,帶去給斯弗之子的高階議會。我也要調查一下,念……黑暗精靈……還有……”

  血腥裁決的名字還未出口,永便壓下了聲音,那把禁忌的武器,應該還在遺忘之間里,在沒確定之前,沒必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畢竟那把武器在《斯弗之書》上的描述是這樣的——血腥之外,裁決已至。

  永頓了頓,接上了上面的話:“……它們到底是什么東西?!?p>  “可大人……您的隔……”蘭也站起身來,它伸出手去仍想勸阻。

  “你相信我,我是健康的?!庇赖穆曇粲行╊澏?,“可我有一種感覺,這場瘟疫只是個開始,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

  蘭看著永,它還想說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只得長嘆一口氣,它知道,永若想走,它攔不住的。

  永是斯弗之子中的天才,蘭沒那個本事攔住它。

  而仿佛是為了安慰蘭一樣,永又補充道:“這樣,我答應你,我將一直保持著『法力護盾』的開啟狀態(tài),如果我真的染病,我也絕不會讓這疾病傳染出去。”

  “大人……不是這個意思……我……”蘭還想在說些什么,可永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它又不知說些什么好。

  能做的只有送上臨行的祝福吧。

  “此去,愿大人一帆風順?!碧m道。

  “此地,愿瘟疫平復如故?!庇赖馈?p>  啪!蘭將一手握拳,砸向自己的心臟。

  “斯弗所載?!?p>  啪!永回應了它。

  “吾等所行?!?p>  ……

  伊歐尼斯城外。

  永孤身一人重新上路。

  這并非是蘭招待不周,而是永明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相見不如不見。

  它望著伊歐尼斯高高的城郭,這座城市樹木叢生,百草豐茂,可卻不像一片宜居之所。

  它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不再看這座充滿悲傷的城市。

  它一個人,走上了去伊歐芙倫的路。

  可也許是操勞過度,也許是好幾天沒有洗澡了,它感覺頭皮癢癢的。

  永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它掉了一縷頭發(fā)。

蕭伯仁

本書暫時休刊,詳情請見作品相關-休刊公告(起點app),預計4-5月復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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