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害嗎?
武辰不敢肯定。
成親當(dāng)晚,向月清可是動過殺他的念頭。
不過,她肯為了伯芷而透露自己的底牌,真的令他吃驚。
向月清行事,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他似乎已經(jīng)抓到了一絲規(guī)律與一些必然。
慢慢去揭開這些謎底,似乎,也挺有趣的。
主院寢屋。
向月清早已經(jīng)呼呼大睡,四仰八叉,很沒睡相。
武辰在床邊坐下,靜靜看了向月清一陣,抬手撫上向月清滑嫩的小臉蛋,忍住想掐上一掐的沖動。
殷王府火起,他以為,他要失去她了。
心里有噴涌的怒意,還有些失魂落魄。
那一刻,他后悔了。
后悔明知道伯椒有動作,還將她置于險(xiǎn)地。
他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的決定。
那是第一次。
直到再見到她,武辰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知道自己的心意后,他有些茫然。
情,不是他該觸碰的東西。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且,他知道,向月清對他無意。
可當(dāng)?shù)弥蛟虑逵须x開的打算,他不由心頭火起。
不能!
他絕不能放向月清離開。
他一個行走在陰影之下的人,竟然開始貪戀。
貪戀與她相處的時光。
她的一顰一笑,他都想盡收眼底。
收回思緒,武辰俯下身,在向月清的臉蛋上輕輕落下一吻。
嗅著熟悉的氣息,武辰心內(nèi)滿足。
將向月清往里推了推,武辰躺下。
眼看天色將亮,武辰將向月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將向月清的腳搭在自己的腿肚子上。
隨即看向向月清熟睡的臉,想象著向月清醒來時一臉驚訝的表情,慢慢閉上眼。
臉上露出狐貍般的笑容。
……
醒來的向月清撲閃著睫毛,看了看武辰那張俊臉,再看了看自己不規(guī)矩的手和腳,無語地?fù)u頭。
向月清啊向月清。
人家是美男不錯。
但卻是只要命的美男。
你能不能出息點(diǎn)?
睡個覺都不老實(shí)。
向月清正要慢慢地收回手腳,就察覺到了武辰即將蘇醒。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每次都被武辰抓個現(xiàn)形。
“娘子醒了?”
武辰緩慢睜開眼,眼中仍有些睡意,聲音略帶沙啞。
向月清尷尬一笑,收回手腳,“打擾郎主了?!?p> 說完,向月清坐起身。
武辰也跟著坐起身。
兩人大眼對小眼。
“郎主可以再睡會。”向月清道。
武辰抓起向月清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今天是靈公主大婚,我為娘子打扮。”
向月清:“……”
又來。
她不想去啊。
明明原身都可以免于外交的。
她為什么不行。
“妾身有些不舒服。”
“那就叫醫(yī)師過來。”
“我怕伯椒再下黑手啊。”
“她沒這本事?!?p> 武辰摸了摸向月清的腦袋,“乖,下來洗漱?!?p> 向月清聽著武辰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內(nèi)心一陣凌亂。
等她被武辰逼著換了一身男裝,更是一陣凌亂。
“郎主?”向月清滿臉不解地看向武辰。
你在開玩笑?
她就穿成這個模樣去參加伯椒的大婚禮?
以什么身份?
武辰的夫人?
武辰的隨侍?
“挺好!”武辰捏了捏向月清的臉蛋,“不想被人欺負(fù),一會就跟緊了我?!?p> 說完,武辰轉(zhuǎn)身而出。
“喂,你把話說清楚啊?!毕蛟虑遄妨顺鋈?。
青瓊與南雪相視一笑。
……
靈公主伯椒是國君伯庚最寵愛的女兒,因而這場大婚禮也很轟動。
并不比當(dāng)初殷王與留王的大婚禮差多少。
所賜的公主府邸也是要多豪華,有多豪華。
向月清不由想到可憐的伯芷,同樣是公主,卻沒有這樣的待遇。
真是同人不同命。
伯庚也是偏心地可以。
男賓席,向月清與武辰同席而坐,惹來一陣關(guān)注。
不過之前,武辰拉著她先去拜見了皇上皇后。
皇上伯庚也就默許了武辰的做法。
既是對之前伯椒所做之事的愧疚與彌補(bǔ),也是擔(dān)心會再生出事端來。
對于伯庚來說,親信下屬有自己的弱點(diǎn),有點(diǎn)小脾氣,反而是件好事。
太過完美無缺的人,反而不能令人放心。
他對簡洪越來越不喜,就是因?yàn)楹喓槊髅魇莻€有缺點(diǎn)的人,卻偏偏要裝作完美。
他不喜歡這樣的虛偽。
而現(xiàn)在,白家求情,他將簡洪正式任命為赤烏衛(wèi)大將軍,頂替葉重才的位置,簡洪反而真實(shí)地多。
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皆大歡喜。
武辰給向月清倒了一杯酒,“娘子酒量不錯,試試這富貴錦。
這可是陛下為了靈公主出嫁,特意命人研制的品種?!?p> 向月清端起酒杯聞了聞,香氣微甜,“陛下對靈公主,倒是做盡了父親的能事。
明明都是女兒,怎么區(qū)別如此之大?
偏心我可以理解,可偏心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說著,向月清細(xì)啜了口入嘴,慢慢品嘗,回味無窮。
雅樂響起,新人入場。
旁邊響起議論聲,“那就是新駙馬?模樣倒是挺不錯的?!?p> “那可不,聽聞安陽侯的夫人,可是個大美人?!?p> “不過這位新駙馬看上去太過柔弱,怕是婚后要受氣了?!?p> “噓,你不要命了。這樣的話也敢說。
叫陛下聽見了,你腦袋還要不要了……”
向月清也不由好奇地打量過去,眼看新人越走越近,新駙馬歐陽溪的面孔也映入眼簾。
面如冠玉。
五官如雕刻般完美。
眉目含著溫情,令人生惜。
“噗…咳咳……”
向月清眼睛瞪圓,嗆了起來。
?????
什么歐陽溪!
根本是冒牌貨嘛!
安陽侯一家都瘋了嗎?
這可是欺君大罪!
武辰的手撫上向月清的后背,輕柔地拍了起來,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娘子這是怎么了?
看到如此美貌的新駙馬,激動了?”
向月清眼神復(fù)雜地看向武辰。
真正瘋了的,是武辰才對。
武辰對上向月清的眼神,滿眼溫柔地湊到向月清耳邊輕語,“娘子這樣看著為夫,是想告訴我什么秘密嗎?”
向月清臉上一陣火辣,也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被武辰這瘋子的眼神給迫的。
向月清轉(zhuǎn)開目光,灌下一杯白水,強(qiáng)行平復(fù)心情,故作無事,“郎主想多了。
富貴錦后勁大,我喝地急,嗆著了。”
上一次的事,和這一次的不同。
如果這次她再語出驚人,道出新駙馬的真正身份,只怕武辰會毫不猶豫殺了她。
武辰輕笑,掐了掐向月清的臉蛋,“看來娘子不太喜歡這宴會,等婚儀完了,我們早點(diǎn)離開?!?p> 說完,武辰松開手,繼續(xù)飲酒。
向月清微松了一口氣。
今生改變的事情這么多。
怎么她就沒能逃脫武辰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