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兩邊立著刺繡屏風,上座擺著兩把雕花太師椅,一張古桌上擺著瓜果,水果的香氣盤旋在整個大廳。
云寒像往常一樣淡定的走了進去,落落大方的福身道:“女兒讓父親久等了?!?p> 云季并沒有給女兒好臉色。
可見是今天云季真的很生氣,若是平常生氣看見云寒之后也就氣消了。
今日回來晚就算了,偏偏還讓花氏逮著了。
若是不小懲大誡這些人以后指不定還會惹出什么幺蛾子呢。
云季指關(guān)節(jié)輕叩案幾:“說說吧,今天又干什么好事情了?還有沒有把府里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
云寒眼底含淚的看著云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爹爹,女兒午睡之時夢見了娘親……”
“女兒想娘親……”
“也心疼爹爹無人照顧,所以,所以就想出去獵只野兔回來……”
云寒可是把自己父親的軟肋莫得透透的。
從小到大不管犯多大的錯事,只要提到娘親那是百分百有用。
云季聽到云寒提起過世的妻子,不由得心痛起來。
云寒自幼喪母,對她的寵愛可是只增不減,只為了彌補那份遺失的母愛。
所以此時云季對云寒也沒什么脾氣可發(fā)了,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云寒和亡妻。
云季便不再提晚歸之事,轉(zhuǎn)而問道:“你看看你穿的像什么樣子,以后再這樣出去別說是太師府的嫡女,別給我丟人?!?p> 前廳內(nèi)燭火搖曳,云寒杏眸中的淚花閃著光點,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去,定會以為在座的所有人都在欺負這個自幼失去娘親的小女孩。
“寒兒既是去抓兔子,那么抓的兔子呢?”花氏唇角挑起,眼底盡是蔑視。
這次看你怎么編,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怎配做太師府的嫡女,能配得上太師府嫡女的只有她的檸兒。
花氏側(cè)目看了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花氏一樣,穿著一身桃粉色的琵琶袖長裙,長相也和花氏有四五分的相似,這便是太師府的庶女,云檸。
說來也怪,同樣是云季的女兒,云寒卻和云季像了六七分,云檸卻沒有一點點和云季相似的地方。
“兔子自然是跑了,我雖然沒抓到兔子,但我好歹有這份心,不像花姨娘您,整日在太師府里混吃混喝?!?p> 云寒這句話把花氏說蒙了。
這些年沒有正面接觸過,不知道云寒居然可以變得這么厲害。
“爹爹,女兒知錯了,還請爹爹責罰?!痹坪f著話便跪了下去,小臉委屈巴巴的皺起。
云季看著眼前委屈巴巴的云寒,終不忍心責備。
“快起來,地上涼,你有這份孝心為父心領(lǐng)了,以后別回來這么晚讓大家擔心你?!?p> “女兒多謝爹爹?!?p> 云寒起身挑眉看了眼花氏,眼里盡是不屑。
再怎么說她也是太師府嫡女,云季對亡妻有愧疚,又怎舍得責罰她呢。
雖然云寒對云季懷有恨意,但是在太師府里,她所厭惡的父親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可以保她一下的。
云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云寒,他這個小妹啊,不光鬼點子多,還能在父親面前賣慘,既能讓父親不生氣,自己又可以不受罰。
云羽偷偷對云寒豎起了大拇指。
云寒用余光瞥到了他的動作,自己也偷偷沖著云羽做了同樣的動作。
此事本可以完美收場,但是就是有人想給云寒處處使絆子,
“真不愧是府中的嫡女,待遇就是不一樣,若是今日晚歸的是我,不知父親又會怎么處置我?”
云檸手中絞著帕子,唇角略微挑起,好整以暇的看向云寒。
云季也最頭疼這個女兒,同樣是女兒,卻總是不喜云檸,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你若是能有你姐姐一半的孝心就好了,有這個爭寵的時間不如多和你姐姐學(xué)學(xué),以后也好找個好婆家?!?p> 云檸不快的說道:“父親就會偏心嫡姐?!?p> 云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說道:“偏心?呵呵?!?p> “父親,今年女兒就年滿十三了,我也該學(xué)學(xué)掌家之道了,您看這中饋之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