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多說,因為西門浦的樣子看著很累,怕他聽不了那么多。
想扶他上床,他卻先一步抱住于息。
“這一切,別是夢就好!”
過往的一年多時間,兩人雖甜蜜著,無縫隙地相處著,但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藏著些秘密,不像今日,敞開了心思,你懂我的,我明白你的,兩人之間,沒了大秘密,而那些互相不知道的,成了情趣,需得以后慢慢探索。
“我以為,碼頭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見你?!?p> 他護著于息,想她活著。從沒想過,離了她,自己回過不下去,差點見了閻王。
于息眼眶一熱,輕輕拍打他的背部,同時,趴在他耳邊訴說著,“碼頭確實是最后一次見面,但今天,是于息與西門浦的第一次見面。”
“我給李懷潸打過電話了?!庇谙⑼蝗徽f起正事,“我斷了關(guān)系,你以后也不能與他聯(lián)系了,等這里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生活?!?p> 西門浦點點頭,扔不肯撒開她,“嗯,聽你的!”
“你怎么想的,一個犯罪分子,居然找警察合作,就為了把我?guī)Щ厝?我回去了又能怎樣,你能處理地更好嗎?你管理華興時,是不是老做虧本生意,我是警察派來的探子誒,你救我,你怎么辦?”
“反正,你不出事,我心里就安全了,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他躺在床上,實在是累了,不過一會便熟睡了。于息哄著他,等他睡著了,自己出了臥室。
廚房里一直燉著米粥與各類湯,管家瞧見于息起了,連忙囑咐人盛了兩碗過來。
她吃時,管家在一旁站著匯報。
“事情都辦好了,鳳一集團的股份都交給他了,他也在打理了。那張卡,他交給許先生了,也按照您的吩咐說了,許先生定了今晚的機票,還有一個小時,飛機便起飛了,去法國?!?p> 管家一直很恭敬,做事也很認真,西門浦也是因為這個,才把他留在身邊。
“哦!”
于息沒有絲毫波瀾,在她下決定那一刻,她就放棄了過去的一切。
依舊是淡淡的,雖然話上字字恭敬,語氣上卻找不出任何恭敬之意,“管家,坐下吧,您長我那么多歲數(shù),您這樣站著,我坐著反而不安了。”
管家頓了頓,惶恐道,“我只是一個下人,自是不敢與您倫輩分的,您就……”
于息抬頭,打斷他的恭維,“自然知道自己就是個下人,那為何,就不能好好聽主人話,盡你該盡的職責呢?”
管家心中一驚,眼中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他知道于息定會興師問罪,卻沒想過她的年紀會有如此的氣魄,用這樣的語氣問話,管家差點就招架不住了。
“…知道了?!?p> 他確實做了許多不該做的。
他認,只是心中使得,迫不得已,嘴上是認了,心中卻是不服的。
“管家,我知你是西門家的老人了,你確實為西門家做出過貢獻,您照料了西門家三位小少爺,西門家族,西門浦還有一位,也是你最疼愛的,西門芣。您不能,因為自己疼愛西門二爺,您就昧著良心做錯事啊!”
當初蔡淺攸與她合作,她離開前幾日一直帶在家中,西門浦不曾回來,但管家可是一直都在。她什么都沒瞞著,打電話,復印資料,次次被他撞破,于息也不慌,她盼著這人能向西門浦說說,說夫人沒死心,她還是要逃,而且蔡淺攸根本沒走,反而與夫人合作了。
可于息愣是等到最后一天,仍沒等到西門浦,她就猜測,粹御山莊有間隙,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周管家。
若不是偶然瞧見他與蔡淺攸幾面,于息還不會懷疑他,畢竟是西門浦信任的人。
“做錯事并不可惡,最恨的是這人沒有悔過的意識,我可不是西門浦,你說一句,我便信了?!庇谙⑷赃瓦捅迫恕?p> 若不是這人留著對西門浦有利,若不是她現(xiàn)在換了身份,她真不介意拿一個老頭子練練手。
“行了管家,我于息也是見不得血腥的人,我剛回來,總不能頭一天就死人吧,不吉利啊~”
她嘗著粥,這粥甚是美味,難得想在吃一碗。
管家不敢相信,于息不過二十六歲,卻有如此的魄力,他自認未露出什么明顯的破綻,卻還是讓這人看穿了。
于息投過來的眼神,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般狠戾。
他也沒想到,一個姑娘,能狠心至此。他知道,若不是礙著西門浦的面子,于息肯定一槍崩了自己,根本不會給他多說一個字的機會,這種殺伐果斷,就是西門老爺活著也自嘆不如吧。
“管家,您老了,腰不好,別老是抬頭走路了,這路不好走,磕磕碰碰地再出了個好歹,西門心里肯定不好受,您啊,低些頭吧,也讓西門浦少操些心?!?p> “謝謝于小姐關(guān)心,我會的。”
于息沒過癮,她可得好好敲打了,殺不了,也得關(guān)起來。
“最近外面不太平,我又懷了孕,離不開人伺候,管家便留下來陪我這個孕婦吧,哦,對了,手機最好也不要帶了,那東西輻射強,對寶寶,不好。”
她旁敲側(cè)擊說著,管家冷汗一直沒閑著,十分鐘發(fā)威下來,他愣是連嚇得連頭發(fā)都不敢亂動。
“管家,我這兩個人吧,一碗不夠……”
“鍋中還有許多,我給您盛來?!?p> “謝謝,周管家?!?p> 做完這些,于息才算放下心來。她做完了她該做的,剩下的,就靠西門浦了,希望他不會令自己失望吧!
在沙發(fā)上躺了一會,于息正瞅著電視上那槍戰(zhàn)片握槍姿勢怎么這么不標準,正打算吐槽呢,身后傳來一聲悶響。
于息回頭時,西門浦正坐在樓梯上,上不來下不去,怪尷尬的。
“你怎么下來了?”
于息起身了,卻沒有走過去。
西門浦笑了,坐著沒動,“時間不早了,見你還沒上來,我親自來請您上去?!?p> “你的腿,是不是真的很嚴重。”
她之前聽李懷潸說了,也沒細問,究竟怎么樣,她也挺好奇的。
西門浦卻來了興趣,“是不是我后半生瘸了,你就不要我了?”
他問的滿臉狡詐,于息懂他,一但他露出這種表情,自己說什么都是錯的。
所以,于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
她走過去,拉著西門浦的胳膊抗在肩膀上,扶著他慢慢下樓。
西門浦怕壓著她,大部分力氣都在自己身上,只是稍微靠著她。
直到下了樓,西門浦仍掛在她身上。
于息剛想說什么,話還沒開口,整個人便飛起來了。她驚呼一聲,卻也是帶著笑的。
擔憂西門浦的傷勢,于息不敢有大動作,同時也怕他體力不支把自己給摔了,傷了肚子里的孩子。
驚魂未定時,西門浦早已爬上她的耳朵,那溫潤的濕度漸漸環(huán)繞了整個耳廓,“敢小瞧你男人,你是不是活膩了!”
還是未及反應(yīng),呼吸便被奪去了。
很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柔。
那種失而復得的觸碰,令兩人一度發(fā)狂,幾乎失去理智。
于息略微清醒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壓在沙發(fā)上,面前的人仍舊吻著她,同時,雙手在她身,上,摩挲著。
“不行,”搶著他換氣,于息喘息著嬌,嗔道。
西門浦心中那把火呀,越燒越旺:“什么不行,槍都上膛了。”
這幾秒的空虛,于息就恢復了理智,她輕而易舉阻止了西門浦下一步動作:“你離我遠點,我現(xiàn)在,是孕婦,不是少婦?!?p> 果然,西門浦老實了,倒在她耳畔喘息了好半天,還控制了動作不壓倒她。
一會后,喘息仍沒停,他不死心地問道:“幾個月了?”
于息再次無情打破他的期待:“不滿三個月。”
果然,西門浦立馬起身,朝樓上走著。
于息疑惑了:“你干嘛去啊?”
西門浦半轉(zhuǎn)過頭,朝她齜牙咧嘴一笑,“滅火?!?p> 于息明白了,“你傷還沒好,不能洗冷水澡?!?p> 她瞧見西門浦站住了,正疑惑他加下來又要干什么,誰知,他卻折回來,將于息重新抱入懷中。
“你干嘛?”
“冷水不能用,你可以用?!?p> ——
兩日過去了,于息第一次感受到,作為一個孕婦,究竟有多辛苦。
“吐完了嘛媳婦,要不要我進去幫幫你?”
西門浦正守在門旁,兩日過去了,他也算摸清了孕吐的規(guī)律。這孩子倒挺勤奮,每天早上鬧得人不得安生。
他雖然忙著西門家的事,但再大的事也比不過自家媳婦,每天早上,他就會陪著于息,從于息睜眼到看著她吃完早飯舒服下來,才會離開去辦公。
他身子骨還沒好,頭幾日也能多花些時間陪陪于息。
“你千萬別,你進來能干什么,你就別搗亂了…嘔……”
西門浦等的焦急如焚,那邊好像也吐完了,等到水聲一落下,西門浦連忙沖了進來,將于息抱出來,等她緩了神才敢抱她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