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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進的水最終變成眼淚

第八章 作繭(2)

腦子里進的水最終變成眼淚 子期妖妖 3135 2019-08-23 20:22:24

  吳言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孟子期抱著雙腿坐在凳子上,有些疑惑:“你怎么不睡覺???”

  “你讓我睡哪兒嗎?”孟子期幾乎是喊出來的。

  “一大早的,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吳言也火了。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吧!”孟子期怒氣沖沖。

  “啊,這是什么東西?”吳言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杰作。

  “這是我吐的?”吳言還是不敢相信。

  “我不好,是我不好?!眳茄蚤_始認錯。

  孟子期繃著臉,開始換衣服。

  “你干嘛?”吳言不解。

  “回T市,睡覺!”孟子期冷冷地答道。

  “今天又不上班,你回去干什么?”吳言有些不悅。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睡覺,昨晚沒睡!”

  “你把這兒收拾一下不就可以睡了嗎?”

  “你自己吐自己收拾?!?p>  “你是我老婆啊,這不應該你收拾嗎?”

  “現(xiàn)在我不想做你老婆了,你另請高明!”孟子期拿起包,準備走人。

  “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你幫我收拾一下唄,我真的錯了,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后一次!”吳言一把拉住孟子期。

  “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泵献悠谧焐显谒狸?,心里卻已經(jīng)讓步。她啊,就是嘴硬心軟,殊不知,這樣最容易被別人拿捏!

  吳言,帶她吃了頓好的,孟子期的氣也就消得差不多了。吳言繼續(xù)去上班,孟子期回到宿舍去跟那個惡心的床上用品作斗爭。風干的東西,浸泡在水里后,漂浮在水面上,胃里的粘液讓它們藕斷絲連,看得孟子期一陣反胃,連帶著這一天都沒有給吳言好臉色。

  新婚的第一個周末,因為吳言的一頓酒,不歡而散。后來孟子期學聰明了,每次去港城前會打個電話問吳言晚上有沒有應酬,如果吳言說有,孟子期就留在T市,自己去逛逛街。省得運氣不好,再去給人洗床單。

  快放暑假了,孟子期開始期待,因為今年學校里組織教師出去玩。高中放假時間短,吳言也沒幾天休息,她一個人樂得清閑。

  吳言最近在忙一件大事。

   6月初,吳言爸爸突然給吳言打了個電話:“我跟你商量個事情啊,我想開個舞廳,你手頭上又沒有閑錢???”

  吳言手頭上確實還有一筆錢,交完T市房子的首付、辦完婚禮、收了些禮金,大概還有將近十萬。這筆錢吳言打算留著房子裝修用的,既然他爸準備開舞廳,如果能賺點錢,也是不錯的。

  吳言不相信,他爸的腦袋和眼光,給他爸爸回了個電話:“我這里是有筆錢,你那里有多少?”

  “我女朋友借給我兩萬!”吳言爸爸直著嗓子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地方你選好了嗎?”吳言不想管他爸經(jīng)濟上的這些破事。

  “工人文化宮一樓。”

  吳言知道那個地方,十七八歲的時候經(jīng)常去,哪里以前是個迪廳,音響效果很好,如果接受的話音響不用重弄,倒是可以省一筆。地方也挺大的,適合做這種價格低廉的舞廳。

  吳言思前想后,給孟子期打了個電話:“我爸想弄個舞廳,我想把我們那筆錢投進去!”

  “我不同意!”孟子期立即反對。“舞廳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教師去湊什么熱鬧?”

  孟子期對跳舞這種事情非常反感,一個不著調(diào)的“藝術(shù)家”公公,成天把自己搞得那么非主流:長發(fā)、緊身T,牛仔褲,馬丁靴看得孟子期想吐。公公的朋友孟子期也見過幾個,男的幾乎都是公公同款,女的都是清一色的猩紅唇,崇尚自然的孟子期覺得非常辣眼睛。

  “你見過你爸的那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孟子期很不悅。

  “你管他是什么人???我只想著從他們身上賺錢,你自己算算啊,一張門票5塊錢,爸爸說一場下來至少100人,一天開兩場,也就有1000元,每天給我爸100,房租一年才一萬八,水電也沒多少錢,這生意穩(wěn)賺不賠??!”吳言分析給孟子期聽?!拔野治迨畮讱q了,一輩子沒干過什么正事啊,我想拉他一把!”

  不提他爸還好,一提孟子期火更大,“啪”直接按下手機通話結(jié)束鍵。孟子期心性單純,很容易相信別人,但她對不著調(diào)、不好相處的人卻有著天生的敵意,類似動物的本能!她總覺得吳爸爸不靠譜,跟他共事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果然大半年后吳言自食苦果。當然這是后話。

  吳言知會了孟子期一下,也沒有指望她會同意。就像他的外婆、他的舅舅一樣,只要事關(guān)他的父親,都不會有什么好話說。反而是他老丈人——孟子期的爸爸幫著他說話。當孟子期激烈反對的時候孟爸爸說:“想辦法賺錢不好嗎?賺到錢哪是他一個人花的?”成功讓孟子期閉嘴。

  暑假一開始,吳言全身心地投入到舞廳的裝修中去了。吳言活了近30年,跟他爸爸生活子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對他爸爸可以說是厭惡大于親近,但又割舍不下那份血緣。

  記事起,他的父母就在不停地爭吵,母親其實很賢惠,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對他爸也很好,早飯都端床上去給他爸吃。但這個男人很蠢,禁不住自己老媽的挑唆,經(jīng)常跟老婆動手。吳言媽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離婚時帶著娘家兄弟、妹夫們把吳言爸爸一頓打,順走了家里的所有存款。吳言爸爸就開始了混吃等死的日子,女朋友談了幾個,都不了了之。

  舞廳里的地板要換,吳言經(jīng)過比較,決定選擇強化地板,強化地板價格便宜,而且耐磨。價格談好后,工人送貨上門,準備卸貨,卻被吳言爸爸攔住了:“我才是老板,我沒同意用你家的貨,誰讓你們送的?”眉毛打結(jié)似的擰在一起,一臉的暴戾。

  “你打電話問你兒子吧,我們只是負責送貨的!”工人實話實說。

  “地板怎么回事?我不是說用實木地板嗎?”吳言爸爸開始吼吳言。

  “我不是跟你分心過了,實木地板太貴,我們沒那么錢,而且也不耐磨啊,那么多人天天在上面踩來踩去,也不好??!”吳言正在市場選空調(diào),還挺有耐心地跟他理論。

  “那不行,我都已經(jīng)跟我一個舞伴說好了,要到她加去買實木地板,你現(xiàn)在讓我怎么跟人家交代?再說了,我們是合伙,我才是老板!”吳言爸爸不依不饒。

  “行啊你去買實木地板啊,你看看你那兩萬塊錢夠不夠買地板!”吳言一聽也怒了?!澳阋ベI實木地板,你自己掏錢,以后打蠟護理都你自己掏錢……”

  “那我朋友那邊怎么辦?”吳言爸爸還在硬撐。

  “你去討好你朋友,把你的錢都拿去討好你朋友好吧?”吳言一聽火更大,聲音炸開了,一邊的售貨員覺得耳朵有些疼。

  “媽媽的,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一點都拎不清。”吳言覺得有些頭疼,這么多年他是怎么活過來的?

  地板一戰(zhàn),吳言爸爸以失敗告終。他覺得很沒有面子,自己居然杠不過兒子,這讓他很不甘心。他覺的自己在搞舞廳這件事情上是絕對權(quán)威,畢竟他這輩子除了上過戰(zhàn)場以外就沒離開過舞廳?,F(xiàn)在兒子這個門外漢居然對他的專業(yè)領(lǐng)域指手畫腳,讓他有種很不被尊重的感覺。他要扳回自己的面子。畢竟他在自己的圈子里一直是受追捧的那個。

  舞廳里的電路老化了,需要請電工重新布線。吳言覺得電路這種東西很重要,必須要請個專業(yè)人士、要請個信得過的師傅。恰巧他們學校里有位余師傅手藝很好、人品也很好。吳言跟余師傅一說,余師傅就爽快地答應了。吳言告訴他爸,電工也已經(jīng)找好了。

  吳言他爸立即跳了起來:”你怎么又不問問我,我已經(jīng)請了我的朋友小朱來弄了,他還不要工錢。

  吳言想想,也不是不行,余師傅還要從港城跑過來,也不是很方便。但是又不放心:“那個小朱可靠嗎?手藝怎么樣?”

  “你放心,手藝絕對地好!”吳言爸爸拍胸脯保證。

  早上9點,吳言到舞廳去等電工師傅。半小時過去了,人還沒影子。

  吳言讓他爸爸催電工,他爸打了電話:“你人死哪兒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電話那頭的電工正干活干得起勁:“你神經(jīng)病吧?我要3000工資,你說送舞廳年票給我,我又不跳舞,還免費給你干活?滾吧你!”

  電工說的話清晰低傳到吳言的耳朵里,吳言氣得恨不得要把手機扔了:“這就是你說的談好了?什么都要做主,你做啊,你把事情辦好了我也就不說你什么了,你能啊,你做??!還有一個星期開業(yè)了,你電工還沒找到?!?p>  “有你這樣跟老子說話的嗎?”吳言爸爸吼了起來。

  “你做的是當老子的人做的事嗎?”吳言聲音更響。

  父子兩不歡而散。吳言不依不饒,繼續(xù)轟炸:“電工的事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眳歉缚跉夂懿?。

  “如果你做不了,以后請你不要插手,你只要負責放你的音樂,其他的請你不要再管!”吳言掛了電話,再去請余師傅幫忙。

  大事吵,小事也吵,舞廳裝修了一個多月,這父子兩就沒有一天能和平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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