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聞欣順著沈青的話坐了下來,看著沈青似乎很虔誠的在聽禪,可她實在是無聊的隨處看看正想著沈清安送給沈青的詩放在了哪里的時候,眼尖的汪聞欣就看到放在一般小桌上折疊的整齊的紙張。
看著沈青聽禪入迷的狀態(tài),汪聞欣腳步輕輕的走過去趁人不備趕緊藏進自己的袖子里。
可沈青打小就是習(xí)武之人,對于腳步聲那是最敏感的了,所以盯著汪聞欣的背后喊道:“表姐?你在干什么?!?p> 汪聞欣沒有想到沈青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沒什么,就是看看你這桌上怎么油漬漬的。”
還在假裝念禪的一善聽到這話豎起了耳朵往沈青這么偷聽。沈青倒是一點也不慌張的說道:“這幾日祖母說要給我好好補補,可能沾了一些葷腥在桌上,回頭讓她們好好打掃就是了?!?p> “嗯?!蓖袈勑里@然心不在焉的,甚至不敢看沈青了。一副心虛的樣子,倒是沈青不慌的坐下問道:“表姐剛剛說找我什么事情?”
“也沒什么,前兩天不是聽說妹妹受驚就過來看看,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蓖袈勑朗婢徸约旱暮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奇怪,“既然妹妹沒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p> 還沒等沈青說好呢,汪聞欣就腳步匆匆的離開。
沈青瞧著她的背景嘟囔了一聲:“奇怪?!庇謱χ簧坪暗?,“好啦好啦,人走了?!?p> 一善這才把藏起來的片鴨端回桌山接著吃了:“嚇?biāo)牢伊?,我剛剛還以為你那表姐發(fā)現(xiàn)了?!?p> “你都藏在佛祖身后了,誰會發(fā)現(xiàn)?!鄙蚯鄵]揮手,就讓白環(huán)把門關(guān)上了,“不過說真的,你真的覺得不除國師沒有問題嗎?”
“沒有啊,你第一天聽到國師的傳聞嗎?活了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就為了殺明家的人呢!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把目標(biāo)盯在國師身上?!币簧普f道。
“那我應(yīng)該盯在誰的身上?一共就五個人進去了不動山,死了三個不是國師還是能是誰?”沈青篤定的說道。
一善卻盯著沈青說到:“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你是說那個小偷?”沈青仔細回憶起那晚,“我追到不動山之后那小偷也不見了,估計也被大火燒死了吧!”
“非也!”一善耐心分析,“你們權(quán)貴不都講究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嗎?”
“你是說那小偷沒死?”沈青想了想一善說的可能性,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一善的另有所指,“你是說那小偷故意引我們?nèi)ゲ粍由剑缓蠓呕馃覀???p> 一善點頭,沈青又自我否認(rèn):“不可能,我雖然很厲害的人,但是不動山那場大火我是知道,不是一個人就能夠把我和我爹、我哥圍在大火之中,逃不出來的?!?p> “那如果這個小偷有同伙呢?圍著你們的大火一早就用石脂澆灌樹木,讓你們活活燒死在不動山中呢?”一善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沈青還是不太相信,“怎么可能,我們明家雖然在朝為官,到底沒有怎么得罪人,怎么可能有人這么大費周章的要至我們明家于死地呢?”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明家世代功勛的武將,沒有受到褒獎,反而是受到了旁人的污蔑,說你們明家是叛國賊呢?”一善的話總能夠直擊要害,將沈青的美好幻想擊破。
沈青聽到“叛國賊”三字就氣不打一處來的錘著桌子,而一善則是護好盤子里的片鴨,就怕給沈青錘掉遞上去:“那是有人故意陷害!”
一善拿起一片塞進嘴里:“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千萬不要主觀臆斷?!?p> 沈青點頭,這算是聽見去了一善的話了。而一善吃著片鴨,看著桌上疑惑的皺眉:“奇怪了!”
沈青立刻問道:“哪里奇怪了,是不是不動山大火你覺得還有什么奇怪的!”
一善搖搖頭:“我怎么覺得桌上很奇怪!”
沈青還以為一善要再給她分析不動的事情,結(jié)果一聽這話,立刻嘆了口氣:“還不是你吃的,整個桌子都是油。”
可一善奇怪的并不是這個:“似乎少了張紙?!?p> 只是可惜了沈青并沒有在乎一善說的這句話,險些害的自己活不成了。
——
拿著那張詩詞的汪聞欣可是得意的不得了。滿心歡喜的念叨著:“而今才道當(dāng)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fēng)百事非。情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p> 汪聞欣倒是沒有想那么多,只是覺得沈清安寫的每首詞都好,并沒有那么快就念出沈清安詩詞的意思:“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
“一別如斯!”汪聞欣仔細的看著詞,覺得奇怪,“景泰,你知道這詞是什么意思嗎?”
“奴婢雖然識字,但是并不理解?!本疤┑皖^并沒有看著汪聞欣。汪聞欣不喜歡自己跟著她,所以也不知道這詞哪里來的,不過想想汪聞欣平日里的做派,想來又是從二少爺那里得來的。
“算了,我問你做什么!”汪聞欣將紙張收了起來對著景泰說,“我去找小姨,你去給我準(zhǔn)備燉湯,我想喝著補補?!?p> “是?!?p> 汪聞欣在丞相府里住著,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討好每一個人,所以每一次到一個院子里的時候總是會腳步輕些,聽著她們在說什么,以此來討好丞相府里的那些真正的主子。
“夫人,媒婆已經(jīng)找好了。是城南有名宋媒婆?!本霸普驹谏蚍蛉说纳磉?,沒有擋住沈夫人的刺繡的光線。
“嗯,讓宋媒婆找好一些的人,可以不用大富大貴,但是一定要人品好的?!鄙蚍蛉送A耸终f道,“雖然大哥大嫂離世的早,但怎么說聞欣我養(yǎng)了八年,也算是我半個女兒了?!?p> “奴婢省的,已經(jīng)好好的告誡過宋媒婆了?!?p> 聽到沈夫人和景云主仆二人談?wù)撟约旱幕槭拢袈勑朗且徊蕉疾幌肟邕M沈夫人的房間里,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半個女兒也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明明知道我喜歡小哥,為什么就不愿意讓我嫁給小哥,還不是嫌棄我是商女出身,配不上你們丞相府嗎!”
汪聞欣將自己捂在被子哭了起來,端著補湯的景泰一聽,習(xí)以為常的把補湯放在桌上,就輕聲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