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沈青的日子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化。這日的夜晚沈青又換上夜行服出門,開著窗似乎在等著誰。
“你又要出去了!”一善聲音又響起來。
沈青有些無奈的轉(zhuǎn)頭:“我就知道是這句話,你看我都沒打算走了?!?p> “你去吧,這次我不跟了。”一善笑瞇瞇的,可不打算再跟著沈青出去了。
沈青詫異:“呦,你這是怎么想的呀!”
“沒什么,只是最近我預(yù)感有大事發(fā)生,我還是少出去比較好?!币簧普f完,又偷偷離開了沈青的院子。而沈青轉(zhuǎn)身人就已經(jīng)不再自己的房間里了。
沈青很快就來到了城北的品香閣。盡管蒼都的宵禁晚,但是對于城北二道從來都會去管的,因?yàn)槟侨际菣?quán)貴尋花問柳的地方,自然沒有人敢管,久而久之變成了蒼都夜色里最通亮的地方。而品香閣便是城北最有名的妓院。
沈青從后門入品香閣,輕車熟入的到了品香閣的最高樓,左右探了探這才推開門進(jìn)去。
“紅奴,不是讓你告訴媽媽,我今晚不想接客嗎!”坐在銅鏡前的美人似乎不是很開心,皺著眉頭讓人看著實(shí)在是心疼不已。
就連沈青看了都忍不住的心疼,一個女子,怎能生得如此美貌。
見紅奴久久不回話,秋梨妃放下梳子,轉(zhuǎn)身正想說什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穿著夜行服的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人是誰,因此疑惑的目光一直盯著沈青。
沈青低頭淺笑:“梨妃的脾氣還是沒變。”
一句話便讓秋梨妃大驚跪下:“奴見過主子。”
沈青過去把秋梨妃扶了起來:“你都是二當(dāng)家了,別動不動就跪下來?!?p> “可主子永遠(yuǎn)都是奴的主子,沒有主子我們這些罪奴怕是不知道怎么活下來了?!鼻锢驽屑さ膸е蚯嘧聛?。
“那是你們本來就該活著?!鄙蚯嘧聛恚樕系暮诓家廊粵]有摘下來,反而是疑惑的問秋梨妃,“不過你怎么每次都能夠認(rèn)出我來?”
“奴在這種尋花問柳之地呆久了,很多時候一個眼神便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怎么會認(rèn)不出主子的眼睛呢!”秋梨妃端來一杯茶,盡管知道沈青不會摘下黑布。
“以你的能力想要從這里脫身不是問題?!鄙蚯喽嘧炝艘痪洌憧匆娗锢驽谏蚯嗟纳磉吤蛑觳徽f話,“好啦,不說這個了。上次我讓紫奴傳的消息,你可收到了?”
秋梨妃點(diǎn)點(diǎn)頭:“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p> “可有結(jié)果?”沈青著急的問,這還是秋梨妃第一次看到沈青有如此激動的情緒。
“奴還在查。但是主子上次說的國師......”秋梨妃似乎難以言語。
沈青立刻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是。國師比明家人早進(jìn)去也早出來,似乎根本和主子說的不動山大火沒有關(guān)系。”秋梨妃說道,“是不是我們查的方向有誤?”
“沒有關(guān)系!”沈青怎么都想不到會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看著沈青發(fā)愣的樣子,秋梨妃也不敢再多說話。沈青不知道該怎么辦:“這樣,你再好好查查,暫時不需要將目標(biāo)放在國師身上,只要那段時間進(jìn)過不動山的人都暗里查清楚去不動山做什么,如果有帶上大量火石火油,甚至是石脂的話,重點(diǎn)調(diào)查。”
“是,奴知道了?!鼻锢驽皖^又問,“那那個引誘明家人的小偷......”
“查!都給我查的清清楚楚的,不管時間多久,我等你們的結(jié)果?!鄙蚯鄳B(tài)度堅(jiān)決,似乎不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就不罷休。
秋梨妃也看出了沈青的決心,所以全力的配合她:“那若是有消息了,奴傳去七里香的竹上雅間?”
“不用。”沈青想了想,當(dāng)了他們這么久的主子,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們自己的身份,從前是因?yàn)槊骷胰说纳矸莶还軓垞P(yáng),現(xiàn)如今沈青這個文臣的女兒,正好為她做了掩護(hù)。
說罷,秋梨妃等著沈青的下一句話,卻看見沈青摘下了黑布,驚訝的喊著:“主子!”
“怎么?不能接受你家主子是女的?”沈青看著秋梨妃的反應(yīng)反問了一句。
秋梨妃回答:“那倒也不是,只是沒想到主子會突然和奴說自己的身份?!?p> “沈家幺女沈青,有什么事情就讓人傳到念云閣。”沈青自報了家門,秋梨妃立刻低頭說一聲是。就在沈青帶上黑布又要離開的時候,對著秋梨妃說了一句,“既然在這里過得不開心,又不想離開那就將這里買下來,罪奴里的錢都是你管得,這件事情我準(zhǔn)了?!?p> “多謝主子?!鼻锢驽皖^誠懇的感謝,再抬頭沈青人就已經(jīng)不見了。
秋梨妃看著窗外,思緒著沈青剛剛的話:“沈家幺女......”
沈家幺女,蒼都有名的病秧子,可看剛剛沈青武功那么出神入化的樣子,哪里像個病秧子,只怕是扮豬吃老虎的角兒。秋梨妃笑了笑,當(dāng)真是粉黛無顏色,看來她要多多留意沈家的事情了。
次日午,沈夫人正準(zhǔn)備著午飯,等著沈從玉下朝回來,沈青在一旁打下手。
沈從玉氣匆匆的回來,沈夫人滿臉溫柔的問道:“今日下朝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你去問問你的好兒子吧!”一聽這語氣,便是不好。
沈夫人立刻緊張起來:“這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的火?”
沈從玉從袖口拿出一張來,直接拍在桌上:“你自己看?!?p> 沈夫人拿起來看,沈青站在沈夫人的側(cè)旁一起看著:“而今才道當(dāng)時錯,心緒凄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fēng)百事非。情知此后來無計(jì),強(qiáng)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這是安兒寫的詩?”
沈從玉點(diǎn)點(diǎn)頭,沈夫人到底沒有沈從玉那么博學(xué)鴻儒,想了一會兒才問道:“這是一首悼念詩?!?p> “是啊,你的好兒子在悼念明家!”沈從玉氣急敗壞,“這詩是皇上給我的,你說我能不生氣嗎!”
“什么!”沈夫人大驚,怎么會這樣。
盡管他們家不相信明家謀逆,但是在皇家的眼中那就是謀逆,這么明目張膽的和皇家對著干,這不是在送命嗎?
“這不可能,就算安兒悼念,也一定會謹(jǐn)慎穩(wěn)妥的,怎么會把這封信傳到皇上那里呢!”沈夫人不信,可是事實(shí)就擺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