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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吉皇貴妃錄

第十九章 又見雍正

清宮吉皇貴妃錄 平江府 2109 2019-08-29 17:43:37

  在秦朝以前,諸侯割據(jù),各成一方勢力,那時候是沒有“御史”這個字眼的,唯一稍微有點關(guān)系的是:每個諸侯身邊,都有一種叫做“史”的官員。類似于現(xiàn)代的秘書,在諸侯身邊負(fù)責(zé)書寫文稿,記錄發(fā)生的一些重大事件。

  直到秦朝,六國統(tǒng)一,才開始有正式的御史出現(xiàn),但與之前的“秘書”不同的是,他們負(fù)責(zé)監(jiān)察朝廷、諸侯官吏。

  簡單來說,御史這個官職的任務(wù)就是一件事:指出君王和大臣們的錯誤并忠言進(jìn)諫。

  不過,人總是討厭聽到逆耳之言的。

  這是人性,譬如說你明知多吃冰淇淋會長胖,現(xiàn)在有兩個人在你面前。

  一個夸你漂亮,說你吃多少都還是一樣漂亮;另一個說你像豬一樣只知道吃,勸你別吃了。

  你心里會比較高興聽到哪一種言論?

  所以有的御史因為忠言逆耳的次數(shù)太多,或者言辭太激烈,被氣急敗壞的皇帝給殺了。

  這樣的御史往往流芳百世,名垂千古,人們認(rèn)為他們是敢于直言的諍臣,是為了江山社稷與國家百姓而犧牲的。

  現(xiàn)在擺在胤禛面前的,就是一位御史的奏折。

  與其他或緊急,或思慮慎重的奏折不同,這份折子里講的既不是民生疾苦,也不是邊疆兵情,而是關(guān)于紫禁城里搭了戲臺子的事情。

  為了宮里有時舉辦的慶典喜事,胤禛命人在紫禁城里搭了戲臺子,京城里有名的班子也會進(jìn)宮來演出。

  于是,這位御史堅持認(rèn)為:皇上這是要墮落了,要沉醉于聲色,要變成昏君了!

  他趕緊上了折子,見皇上沒什么反應(yīng),又追著上了第二次折子。

  前兩次還讓胤禛哭笑不得,懶得與他多啰嗦,可是這一次,這位御史痛哭流涕地足足寫滿了十幾張紙,每一張紙都談今論古,引經(jīng)據(jù)典,仿佛胤禛搭個戲臺子就是罪大惡極一般。

  繞來繞去還是要表達(dá)那個中心意思:皇上你不準(zhǔn)搭戲臺子!

  “爾欲沽名,三摺足矣。若再瑣瀆,必殺爾?!?,胤禛冷冷地在奏折上寫下這樣十五個字,然后將奏折甩在一旁如山的紙堆里。

  你想要沽名釣譽,三份奏折足夠了,要是再啰嗦,朕必定殺了你。

  戲臺子搭不搭其實對胤禛來說都無所謂,他并不熱衷于看戲,但是這種勉強人的態(tài)度觸到了他的逆鱗。

  不知是骨子里的性格使然,還是因為身為帝王,習(xí)慣了控制全局,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總之,他最痛恨被人逼著做事。

  無論是年幼剛剛會走路的時候,在阿哥所被看養(yǎng)嬤嬤逼著喝不喜歡喝的藥;還是后來長大了些,去上書房讀書,被教習(xí)師父勉強著讀一些自己不認(rèn)可的道理。

  抑或是現(xiàn)在,眼前,被年妃催著要喝下這碗魚湯。

  胤禛寫完最后三個字“必殺爾”后,御筆筆尖一滴朱砂落下,慢慢泅濕開來,在奏折上顯出一圈胭脂淚。

  “皇上……”,年妃還在自說自話道:“下個月就是臣妾哥哥的生辰了,臣妾想著,哥哥這些年來,東奔西跑,征戰(zhàn)沙場,為皇上鞠躬盡瘁,這個生辰,臣妾怎么也要給哥哥好好過一番。哥哥若是見皇上對臣妾這般好,必然也高興!”。

  胤禛聽她提到年羹堯,又用年羹堯來提醒自己要多去翊坤宮,眼中冷意更濃,嘴角卻依然笑著道:“亮工生辰既近,朕卻險些忘了,多虧年妃提醒,朕要為亮工好好慶賀一番!”

  亮工是年羹堯的字,一般只有平輩之間才會稱呼字,身為天子,這樣稱呼,其實已經(jīng)是屈尊了。只有對功臣或是親近的臣子才會這般。

  年妃一高興,終于對魚湯的事情不執(zhí)著了,又起身與胤禛約定明日翊坤宮一起用晚膳,這才跪安告退。

  等她走了,蘇培盛沒說話,默默地將年妃的魚湯收起來了,又將沏好的茶水端上來,看胤禛端起來啜飲了一口,臉色稍平,他才悄悄道:“皇上,那今晚吉常在……”。

  胤禛將茶盞向桌上一放:“照舊。”。

  吉靈第二次被扛進(jìn)胤禛殿里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不像上一次那樣緊張了,但饒是如此,看到明黃色的床帳時,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胤禛進(jìn)來的時候,似乎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火氣,那火氣像野獸一樣在他的胸腔里亂竄亂轉(zhuǎn),激烈的時候似乎就要破腔而出

  吉靈并不知道誰有這個膽子,居然敢招惹了他。

  不過她當(dāng)然不會傻到主動去問。

  她只是乖乖地閉上了嘴。

  事情都有兩面性,一方面,自己侍寢恰恰碰上了皇上不大開心的時候,確實是挺倒霉的。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想:皇上心情都不好了,還是沒取消讓她侍寢,這說明什么?說明皇上對她至少不討厭。

  侍寢的嬪妃們都是裹在被子里的。

  胤禛一揚手,很快便卸去了吉靈的保護(hù)殼,然后自己利索地寬了衣。

  隨著他背上的肌肉線條在吉靈面前漸漸展現(xiàn),吉靈想起了上一次的情景,不由得臉紅起來。

  這樣紅頭漲臉一點都不好看,就像一只燜熟透的蝦子,真要命!

  吉靈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胤禛寬了衣,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吉氏臉紅了,紅到了耳朵根,又窘迫又傻氣。

  他促狹地伸手,撩起她的長發(fā),就看見她的臉比上次還紅,紅到了脖子。

  被子方才被他扯掉了,她便重新?lián)炱饋?,堆疊著擋著自己,只露出一張單薄的,尷尬的小臉。不過這張臉上,是帶著歡喜的神情的。

  她的歡喜,藏也藏不住。

  胤禛手中還握著她的一把頭發(fā),就覺得她頭發(fā)是柔軟的,人是柔軟的,神情也是柔軟的。

  糯糯的像一只剛剛出了蒸籠的小糯米團子,正等著他搓圓捏扁。

  胤禛的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柔軟的觸動,意識到這一點時,連他自己都小小吃了一驚。

  為了掩飾,他摸了摸吉靈的臉,又捏了捏她的脖子,似乎是打量一只寵物那樣,然后沒有過多的贅言,他直接擁抱了她。

  漸漸地,吉靈只覺得床帳外宮燈暈黃的光,似乎也有無限的穿透力,直照得自己的眼皮一片血紅,不辨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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