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德兄,還是我來吧?!?p> 梁煜一只手按住馬林的肩膀,制止他的沖動,一步上前道。
“喲,還真有有種的???”‘華譽(yù)書院’的人繼續(xù)嘲笑道。
梁煜沒理他們,旋即大步朝場中那蘇顏大家走了過去。
此刻那邊的蘇顏大家正好一首詞唱完,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這一邊,——就見梁煜直愣愣地就朝蘇顏?zhàn)呷ィ谔K顏的前面正就是一張桌子,桌面上有一些紙張和筆墨硯。
梁煜走到桌子前,正好在蘇顏的跟前,——這時(shí)大家也都靜了下來,紛紛拿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走到場中的梁煜,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梁煜這時(shí)候卻是沒管眾人的驚異,卻是對旁邊的蘇顏道:“一會我寫出的詩,也由你唱出來?!?p> “狂妄。”
“放肆!”
“狂徒?!?p> 梁煜此話一出,附近周圍的書生皆是一陣的譴責(zé)之聲,蘇顏也是微微愕然,可是接著梁煜的聲音又來了:“你,可以為我研墨嗎?”
蘇顏這時(shí),就算她的修養(yǎng)再好,也是不由覺得梁煜是個(gè)狂人了,但是這時(shí)梁煜的聲音又那般的柔和,神情又是那般的恬淡,在他舉手投足之間一份瀟灑之感油然而出,讓人忍不住去靠近?!@些都是前世作為金融巨頭,如今隨便使出一些人格的那種魅力,而自然而然的對蘇顏造成的影響,還真是,別說‘金融巨頭’之類的,就算一些經(jīng)過了社會的歷練的人,和沒有在上會上打拼、打磨之人,在一起,那種在社會歷練之人的那種氣勢、氣場,也可以說那種人格的魅力是擋也擋不住的。
而梁煜前世作為金融巨頭,那種氣勢,在他而言,那是想要做出來,立刻就會有這種效果的。
但是,蘇顏是被這種氣勢、魅力所感,于是在一旁真的就開始為梁煜研起了墨,——其他離得稍遠(yuǎn)一些的人,卻是沒有什么感覺,仍舊是紛紛低聲呵斥:
“狂徒!”
“狂妄!”
之所以他們是低聲呵斥,不敢高聲,因?yàn)橹飨_上還坐著那些大人物呢,即使是對蘇顏大家有覬覦之心者,這時(shí)也只能放低聲音來表達(dá)對梁煜的不滿。
沒錯(cuò),相對于一般的人來說,梁煜的行為可稱為“狂妄”、甚至“狂徒”都不為過,但是如果他真的有才華了呢?他真的能寫出來好詩詞來了呢?所以,這究竟要怎樣評判梁煜的此番舉動,那還得看他有沒有真本事。
特別是有些細(xì)心的書生都在觀察主席臺上的那些大佬的神情,其中有的大佬表現(xiàn)的很不耐,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有容人之量的,紛紛都將目光投注到了那梁煜的身上。
蘇顏很快便研好了墨,隨后梁煜提筆蘸墨,開始寫詞。
蘇顏離得最近,看到了梁煜寫的詞的名字——《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shí)有》,旋即就看到了整首詞的開始:明月幾時(shí)有,把酒問青天……
大概也就是一會兒的工夫,梁煜就將詞寫好了,而此時(shí)蘇顏的俏臉上滿是震撼,她此刻呆愣愣地看著梁煜,久久回不了神。
大概周圍的人也都看出來了些端倪,便漸漸的都安靜下來,——照規(guī)矩,這首詩被送到了主席臺前,讓那些大人物先品鑒一番。
又過了不多久,——這期間,大家也都屏息凝氣地等待著主席臺上坐的大佬看完那首詩,都在等待他們的評價(jià),但是在看那些大佬們看這詩時(shí)的神情,都能夠發(fā)現(xiàn)他們的臉上也都是個(gè)個(gè)震驚中還有一種興奮的表情,——終于,那些大佬們將詞都看完了,每個(gè)人臉上都是一副震驚中帶著極是興奮之色。
突然,在席位上的一位中年人——就是之前馬林給梁煜手指的那位建康府的府尊大人——一指旁邊的一位書生,這書生大概是這府尊大人的親近之人,他道:“子容,你將這首詩,讀給眾人聽聽。”
“是,老師?!蹦墙凶鲎尤莸模⒖探舆^那張梁煜寫的詩詞的紙張,隨后大聲念道:“題目為《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shí)有》,”稍微頓了頓,他便朗聲念道:
“明月幾時(shí)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
但愿人長久,
千里共嬋娟!”
此詩一念出來,本來還是有些看不慣梁煜的那般動作之人,也都慢慢地靜了下來,——隨后,全場皆靜,無一人說話,可謂是落針可聞,也真可形容為——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再來質(zhì)疑,也沒有人喊什么“狂徒”之類的了。
就這么靜著,——全場數(shù)十人一起靜著!
仿佛又是過了許久、許久。終于在主席臺上一位老者感嘆道:“這《水調(diào)歌頭》一出,以后誰還敢寫中秋詩詞??!”
確實(shí),這首《水調(diào)歌頭》的魅力,在梁煜前世之時(shí),這首蘇東坡的著名中秋詞,就被譽(yù)為“水調(diào)歌頭一出,余詞皆廢”的美譽(yù)。
接下來的時(shí)間里,自然蘇顏大家肯定會唱這一曲《水調(diào)歌頭》詞,就在蘇顏唱這首詞的時(shí)候,梁煜便被叫到主席臺側(cè),此刻在主席臺上的諸人也都同樣站著,在主席臺側(cè)跟梁煜說著話,如今這世道,在景國內(nèi)部還是一番歌舞升平的景象,所以對這些詩詞大才之人景朝也都是顯示出了極大的優(yōu)待與尊重。
此刻,梁煜就感受到了這種“優(yōu)待與尊重”,心中卻是對這種“歌舞升平”的景象很是腹誹與嗟嘆。
此時(shí),一位老者正對梁煜笑著說話,“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梁煜忙恭敬道:“學(xué)生名梁煜,字文軒?!?p> “嗯,名好,字也好,可有功名在身嗎?”那老者說著這話時(shí),眼中泛出了精明的光芒。
正是這種眼神讓梁煜心中有些不解,這眼神好像是一種要招攬自己之前的前奏一樣。自然梁煜仍是老實(shí)回答道:“曾考中過秀才?!?p> “嗯,好!”那老者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看你現(xiàn)在的年齡也不過是在十六七歲的樣子吧?如此年少,就有秀才功名傍身,還有如此的才華,真的很少見??!”
那老者陡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文軒啊,你可愿意到王府供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