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明天的憧憬
還是一個尋常的周末，還是那條路，還是那道河，還是那班車，日月輪回，轉眼間四年半過去了，說著說著黃河醫(yī)學院一九七七級那屆大學生已經臨近畢業(yè)。
淄水河里的水來兮去兮潮起潮落，撥弄起幾多的浪花。205國道兩邊那高大的白楊樹枝干挺拔直刺蒼穹，主干上的樹皮歷經風吹雨打裂紋斑斑向路人訴說著歲月之滄桑，樹冠上的葉子綠了落去，落了又綠，來去有時不負四季光陰，生命的年輪逐年益漸彰顯著天地精華之滋養(yǎng)潤澤。高大河和鐘薇薇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一塊做這班車在周末一塊回家，兩個人愛情的結晶有這班車抹不掉的功勛。幾多回，就是在這班車上鐘薇薇用明亮而柔和的眼神，充滿愛意的久久注視著高大河那棱角分明的臉龐，讓高大河感受到什么叫如沐春風。就是在這班車上，高大河用像長城一樣強壯的身軀把鐘薇薇擋在一個別人擁擠不到的角落，讓鐘薇薇深深體味到什么叫溫馨的港灣。就是在這班車上高大河和鐘薇薇的軀體幾多次緊緊靠在一起，在遐想中規(guī)劃著美好的明天，充滿了對未來生活的無限向往。如果天地有靈，高大河和鐘薇薇愿意讓這班充滿二人愛情的大巴車永遠沿著淄水河邊的205國道暢通無阻的奔馳而行。今天高大河和鐘薇薇一塊坐車回家與往日不同，因為高大河有太多的話要和鐘薇薇說，他很想把近期在畢業(yè)分配活動中受到的委屈向鐘薇薇傾訴，但是鐘薇薇卻一反常態(tài)，就是不讓高大河說話，要求有事必須到家以后再說，就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泄露了天機。
當鐘薇薇和高大河來到鐘薇薇家的時候，家里卻沒有人。鐘薇薇用自己的備用鑰匙打開房門以后，迎門就看見桌子上有一張大大的信箋，鐘薇薇拿起來一看，是媽媽留給自己的，就見上面用工工整整的鋼筆字寫道：
薇薇吾兒見字：
今天我和你爸媽一道回膠東老家有事，明天很晚才能回來。飯菜我已經做好，放在五斗櫥子里，自己熱一下再吃。
愛你的媽媽
鐘薇薇看完了字條以后，先是調皮的一笑，迅既抿緊了嘴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高大河看到鐘薇薇那矛盾的表情，不無關心的說：“薇薇，你怎么了？”鐘薇薇燦爛的笑了一下說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啥也別想了。我先去熱飯，咱們邊吃邊說?！?p> 趁鐘薇薇去廚房的時間，高大河仔細打量著鐘薇薇家中的擺設。大紅的平絨窗簾把窗戶遮擋的密不透風，使身在其內的人不覺產生一種溫馨而又靜謐的安全感。面對此景高大河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北宋秦觀的《八六子》：“依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盡還生。念柳外青驄別后，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無端天與娉婷，月夜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怎奈向，歡娛漸隨流水，素弦聲斷，翠綃香減，那堪片片飛花弄晚，蒙蒙殘雨籠晴。正銷凝，黃麗又啼數聲?！备叽蠛硬唤蛋蹈袊@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洞穿時空，千年前文人的詩意竟然與今天的場景有許多暗合之處。
老榆木的家具古色生香，客廳中擺放著一排長長的沙發(fā)，沙發(fā)前邊一張條形的茶幾，把房間襯托的得體而又氣派。木地板面上打掃的一塵不染放出光來。迎門的桌子上有一個巨大的魚缸，一條條五顏六色虎頭虎腦的金魚在水中漂浮起落打鬧嬉戲，玩的好不快樂?？拷皯舻幕茏由弦慌枋㈤_的月季花繁花似錦姹紫嫣紅，招人喜愛，高大河見景生情，不覺沉吟起來。高大河默默的想到：這棵美麗的月季花就像鐘薇薇一樣含苞怒放美麗動人卻從不張揚，默默無聲的把無限的絢麗呈現給賞花者，這是一種樸實無華的無私奉獻，彰顯出高貴的大家風度與氣質。
鐘薇薇把熱好的飯菜端出來的時候，看見高大河對著窗前邊的月季花像著了魔似的發(fā)呆，口中還念念有詞。鼓不住的問道：“高大河，你怎么走神了？”高大河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盆月季花開的太燦爛了，其高貴的品質堪可與你比美?！辩娹鞭斌@奇的說道：“你也太情種了吧？這月季花怎么就與我比美了？”高大河自信的說道：“我剛剛沉吟了一下，有一首不成熟的詩，你看像不像是你??？”鐘薇薇說道：“你且吟誦一下讓我聽聽，我看你功力如何？”
高大河也不推讓，先對著鐘薇薇的臉上仔細認真的看了一會兒，就見鐘薇薇雙目有神顧盼生輝，面色紅潤猶若飛霞，唇如朱玉就像盛開的月季花瓣，舉止優(yōu)雅風度翩翩，盡顯大家閨秀之風采，與窗前花架子上的月季花兩兩互映，相得益彰，放射出燦**人的美麗多彩。稍微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高大河抑揚頓挫的頌道：
詩曰：月季花
繁花似錦月月開，咤紫嫣紅情滿懷。
絕非輕挑色迷人，樸實無華更風采。
聽到此處，鐘薇薇驚詫的大聲“啊”了一聲，可能是被高大河的才華所折服，也可能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對自己這么高雅的贊美，激動的淚水順著兩頰流了下來，圓潤的雙肩輕微的有點抽動。高大河看到鐘薇薇激動的不能自抑的樣子楚楚動人，不覺心生柔情，連連安慰道：“鐘薇薇，你怎么哭了？”鐘薇薇抬頭看著高大河那清澈透底明亮奪人的眼神說道：“高大河，你太有才了，我不想失去你！”高大河莫名其妙的道：“咱倆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怎么就失去我了？”
鐘薇薇強行止住自己的淚水，用手抹了抹眼角笑了笑說道：“啥也別說了，先吃飯。今晚就不要走了！”高大河猶豫的說道：“這不合適吧？”鐘薇薇說道：“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我是這家中的主人，我說合適就合適?！备叽蠛舆€要爭辯，鐘薇薇用那熟練的表情，狡黠而又調皮的笑了笑后詭秘的說道：“這叫人不留人天留人，懂不懂?。俊闭f完以后還不失時機的做了個鬼臉。高大河頓然醒悟，止不住開心的笑了，心想這大概是上帝的美意吧？管他呢？天地生我必有安排，大丈夫豈可辜負人生？
……
你別說，這中央大企業(yè)就是厲害，這才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期，熱水供應已經進了家門。鐘薇薇因為是高干家庭，住的是古色古香的德式別墅，家中不僅有洗刷間，還能洗上熱水澡。這些對于農村出來的高大河來講連想也不敢想。鐘薇薇把冷水和熱水兌好以后，把一條洗的干干凈凈的大浴巾遞給高大河。
此時的二人在感情上已經走的非常近了，可以說是到了心連心魂牽夢縈的程度亦不為過，離走進婚姻的神圣殿堂只差一步之遙，也算是水到渠成吧！不！那木不是早已成舟了嗎？
高大河剛把洗浴的龍頭打開，一股清爽舒適的熱流劈頭蓋腦的澆了下來，“吁-”高大河不自主的吁了一口氣，太舒服了！此時鐘薇薇在客廳中打開了家中那臺老式留聲機，就聽一陣輕松愉快的前奏過后，是優(yōu)雅的女生獨唱，那歌詞唱道：“你是我的心，你是心靈的歌，你是我的心，你是心靈的歌……”，啊，太熟悉了，這不是那個印度電影《流浪者》中的插曲《麗達之歌》嗎？這簡潔明快的詞曲，表達了女主人公對拉茲的深深愛意，同時從低回婉轉的曲調中隱隱可以體味到麗達怕失去拉茲的無限擔憂。高大河暗暗想，鐘薇薇啊鐘薇薇，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決不允許失掉你，你也不可能失掉我，我們的命運已經被上帝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高大河的家在離魯中礦務局不遠的陳家莊，在那風起云涌的年代村上的人為了趕時髦改名為東方紅大隊。在家鄉(xiāng)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上可以說是物寶天華人杰地靈，地下到處是數不盡的豐富礦藏，高大河那個村莊的四周到處是礦山，除了數不清大大小小的煤礦以外，還有什么大量的鋁土礦，鐵礦，焦寶石礦等等不一而數。也正是這里的富饒引來了豺狼們那貪婪的眼睛，先是德國人后是日本人先后把這里奪為己有。平時高大河洗澡都是在家中那個大木盆里完成的，每到周末或著過年過節(jié)高大河和那幾個布衣兄弟到附近煤礦上的職工澡堂洗一次澡，這條件已經是很不錯了。在那個年代，有些偏僻的農村恐怕有人一生中從來沒有到正式的澡堂里洗過澡那應該是常有的事，哎，那個苦難的過去！據說XZ人從出生到死亡一生只洗三次澡，分別是出生、結婚和死亡時，那還是在原始的大缸里完成的，不知真呼？假呼？因此有人總結出了一句富有哲理的名言叫“人生最大的不公平是出生地的差異！”雖有偏頗，但也簡潔明了的從某一個方面證實了人與人之間生而不平等的一個簡單事實。
躺在那棕繩編制的大床上，輕輕一翻身高大河就像要飄起來一樣，柔韌的彈性讓人感到舒適適度心蕩神怡。突然高大河發(fā)現床頭上有一本古典小說，拿起來一看是四大名著中的描寫女人世界的《紅樓夢》，高大河止不住暗暗竊笑，看來這女人也有自己喜歡的書。四大名著高大河已經全部看過，尤其是其中的《三國演義》，高大河翻來覆去不知看了幾遍，對于書中的許多詩歌名句高大河早已是爛記在心，唯有對這《紅樓夢》不甚感冒。為什么？因為紅樓夢中講的都是一些女人心計，高大河看了覺著很別扭。平時高大河經常思考的一個問題就是：當年的領袖為什么讓許世友大將軍看紅樓夢呢？那些婆婆媽媽的心計難道能幫助將軍打勝仗嗎？其實高大河這是瞎操心，那政治家的高度豈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能參透的？
一輪皓月掛在天空，明亮的月光鋪灑在大地上，照在家家戶戶那幽靜的窗簾上，夏日的夜晚溫馨融融，萬籟俱寂，人們都已進入了溫柔的夢鄉(xiāng)。無盡的太倉中星光閃閃，不時的對著大地眨幾下眼睛，在浩瀚的宇宙中深藏著許多美麗的傳說。
相傳，混沌以前，天下混亂，人口密集，，瞞心昧己，罵天罵地，見利忘義，玉帝得知后，決定下場暴雨，發(fā)場洪水，來個地陷天塌，徹底把世界沖干洗凈?？墒寝D念一想：天地毀滅之后，萬物消失，人類絕跡，世界還像個什么樣子？想到此處，玉帝就派太白金星領著天兵天將到凡間探訪，尋得世間心地最好的人，保留一兩個，以便繁衍后代。
在一個小山村里，太白金星訪出了一家復姓為盤古的兄妹二人。因為父母早喪，他們兄妹二人以打柴為生。二人心地善良，忠厚老實，因此太白仙人把他們報于玉帝。之后，又領旨下凡考驗盤古兄妹。
盤古兄妹上山打柴時，經過一座寺廟。寺廟門前有一尊石頭獅子，雄偉高大，張著大嘴，可以使兩人并排走進去。兄妹二人每次經過大獅子，總要站在大獅子旁邊，摸摸它。
有一天，兄妹二人正在獅子跟前休息，從寺廟內走出一位白發(fā)蒼蒼、衣衫襤褸、手住拐杖的老和尚。他來到盤古兄妹前，懇求說：“我們寺院已經沒有吃得了，徒弟們能走的都走了，能跑的也都跑了，我走不動，已經八天沒有吃飯了，求求你們每天給我拿兩個饅頭吃，如果我不在家，你們就把饅頭放在石獅子嘴里，我這就會去取，以免耽誤你們上山打柴的時間。”兄妹二人看到老和尚皮包骨頭的樣子，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自那以后，兄妹二人每天都把兩個饅頭按時放到石獅子的嘴里，而他們這里卻采野果，挖野菜吃。一段時間之后，老和尚從寺廟里出來，面帶誠意的對他倆說：“你們兄妹是心地善良、忠厚老實之人，我對你們說一個不好的消息，不久就要天塌地陷了，要把欺騙百姓、作惡多端、造下大孽的人消滅干凈。你二人宅心仁厚，要注意防備天災。從現在起，你們要時刻注意獅子的眼睛，只要它的眼睛紅了，你們就躲到獅子嘴里去避難，切記，切記。”老和尚說完之后，就消失了。
這年六月，太陽像火一樣熏烤著大地，久旱無雨，坑河見底，土地干裂，草木枯萎。一日，天地之間忽然狂風怒號，雷電交加，彤云滾滾，像一匹發(fā)狂的野馬，使人膽戰(zhàn)心驚。兄妹二人收拾柴擔回家。路過石獅子跟前時，發(fā)現石獅子眼睛變得通紅，知道天下將遭受大難，便扔下柴擔，急忙跑回村里，給村民報信。村里人認為他們二人是胡說八道，誰也不信他們，，不去躲避災難。他們二人無奈之下只好離開村子，躲進了石獅子的嘴里。這時，獅子嘴一合，騰空而起，駕云而走。
兄妹二人通過石獅子牙縫向外觀望，只見洪水泛濫，黑云翻滾，不分日月，難辨天地。一場可怕的災難降臨人間。忽然一聲巨響，山崩地陷，日月無光，天地化為灰燼。整個自然界毀滅了。
兄妹二人十分害怕，擠在一起，往石獅子肚里鉆。當他們往里看時，都愣住了。原來石獅子肚子里是一座院子，院子里有兩堆饃，每堆都是八十一個。這時他們倆恍然大悟，原來老和尚替他們保存了這些食物，以便讓他們躲過這場災難。
盤古兄妹在石獅子肚里生活了八十一天，石獅子開口說話了：“我告訴你們，我是玉帝的坐騎玉麒麟，因醉酒，耽誤了玉帝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會，特罰我在凡間戴罪立功。當時玉帝已經對凡間的現狀十分憤怒，決定重建乾坤。后經太白金星調查，凡間只留你兄妹二人繁衍后代。玉帝讓我使法術，帶你們到處避難，現在災難已經過去，你們二人趕快出去，用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再創(chuàng)新天地。”說完，玉麒麟就駕著祥云飛走了。
……
等了個恨時以后，鐘薇薇總算把自己該忙的忙完了，高大河鼓不住的問鐘薇薇道：“這房子也太大了，裝飾這么完美，平時就你和阿姨兩個人住在里面嗎？”
看到高大河那傻傻的眼神，鐘薇薇不自主的笑了，為了讓高大河明白，只好從頭至尾的說道：“我的媽媽和爸爸叔叔兄妹三人都是三八式老干部，我們老家是膠東的，當年跟著許世友上將在膠東打鬼子，為了和日本鬼子爭奪黃金，斗智斗勇，出生入死，為了民族的解放作出了自己的最大貢獻。解放戰(zhàn)爭期間我的叔叔在解放濟南的戰(zhàn)役中犧牲了，我的爸爸也受了重傷，等到傷愈以后，直接轉業(yè)到了地方，我的媽媽為了照顧爸爸一塊轉業(yè)來到魯中礦務局，離休前我的媽媽是處級干部，根據干部級別，可以享受的住獨家獨院的待遇。”
高大河聽到此，止不住的調皮說道：“等我們畢業(yè)以后，我們如果結婚的話，我是否也可以住到這里來？”鐘薇薇聽到高大河如此天真的一說，心頭不由自主的泛起陣陣漣漪，只是不無憂慮的說道：“那要看天地造化，如果我們的愿望全實現了的話，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時候來，這個家門都是為你開著的，但是就看你的活動能力咋樣了！”
高大河并沒有聽出鐘薇薇話中表現出來的擔心，只是順著自己的思維在想象著畢業(yè)后的美好未來。如果畢業(yè)如愿分配到川中區(qū)醫(yī)院，從區(qū)醫(yī)院到這里不到六七里路，騎著自行車趕班的話也就十幾分鐘，結婚后鐘薇薇如果能生個男孩子的話，下班就可逗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玩，那是多么愜意的享受？禮拜天騎著自行車，前邊坐著兒子，后邊帶著鐘薇薇到公園漫步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浪漫了吧？還有到淄水河邊抓魚蝦，看野鴨……未來是多么的美好！想到此，高大河鼓不住的問鐘薇薇道：“將來結婚以后，你是喜歡生男孩呢還是喜歡女孩？”
鐘薇薇看到高大河那陶醉的樣子，止不住的被高大河的情緒感染，喜不自禁的說道“我當然喜歡女孩子了?！备叽蠛訂柕溃骸盀槭裁矗俊辩娹鞭敝皇恰班袜汀钡目粗叽蠛拥哪樢粋€勁的笑，并不作答。高大河被鐘薇薇看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于是說道：“男孩多好啊，不被人家欺負，長大了還能當兵保衛(wèi)祖國，女孩子好哭，在外邊容易遭人家欺負，那得多操多少心啊？”鐘薇薇看高大河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進一步說道:“我當然知道男孩的好處了，問題是我早就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嘛？”高大河追問道：“你已經有一個什么了？”鐘薇薇狠狠的捅了高大河的胸口一拳以后說道：“你是什么？”高大河頓然醒悟，原來鐘薇薇把自己當做她的兒子了，知道鐘薇薇這是在轉著法子賺自己的便宜，但是卻并不生氣，欣然接受的說道：“我當兒子的話，那家務活誰干??？”
鐘薇薇聽了高大河的發(fā)言，沒有和高大河直接爭論，而是一板正經的說道：“咱們結婚以后，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全包了。但是，大男人是干事業(yè)的，你得把那個業(yè)務活給我干的的好好的，業(yè)余時間要多看業(yè)務書籍，在技術上要精益求精，當一個技術權威?！?p> 聽了鐘薇薇的發(fā)言，高大河突然肅靜了起來，鐘薇薇的教養(yǎng)太好了，生長在一個良好的家庭，從小受盡了父母的寵愛，但是卻具備高雅的素質，不在干活上推三脫四，竟然結婚后要把家務活全包下來，那是怎樣的境界，面對這發(fā)自內心的表白，高大河不禁對鐘薇薇增加了十分的愛意。
就在兩個知心愛人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時，時光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流逝，夜，已經很深了。讓我們?yōu)檫@對癡情的年輕人祝福吧！愿他們的明天更加美好！
半夜中高大河被一陣哭聲驚醒，睜眼一看，鐘薇薇坐在沙發(fā)上雙肩抽動，哭的正痛。止不住的問道：“薇薇，你怎么又哭了？”鐘薇薇費了好大得勁才止住哭聲，一副淚眼婆娑的看著高大河道：“和你在一塊我感到太幸福了，因為太幸福所以怕失去你，因為怕失去你，所以我才哭的?！?p> 高大河越加不明白了，止不住的說道：“咱這不是好好的嗎？你怎么就失去我了呢？”鐘薇薇不無擔心的說道：“我反復想了想，這次畢業(yè)分配活動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是找了學校領導的領導，有的人甚至找到了省市級的大人物，如果大領導從上邊壓下來，你那點人脈根本就不值一談，因此你的這次畢業(yè)分配非常沒有把握，如果你分到南部山區(qū)去怎么辦？那里是當年的老革命根據地，分配時肯定要從政策上傾斜，多給那里幾個名額是很有可能的事。遺憾的是我們這一級的同學中，南山區(qū)考上的沒有幾個，肯定從別的地區(qū)拿出名額劃撥到南山區(qū)去，你的家在川中區(qū)的南邊，從地緣上講最接近革命老區(qū)。鄒副校長雖然答應給你幫忙，可是如果學校黨委會上定了分配方案，硬性規(guī)定就是按地緣劃人，他也是沒有辦法的?！?p> 高大河一聽傻眼了，思考了半天才怯生生的說道：“那咱兩個一塊寫申請書，要求分配到革命老區(qū)去，那不就可以了嗎?組織上肯定會支持的。”
鐘薇薇一聽，耐心的解釋道：“我只要和你在一塊，到哪里都行，只是我的媽媽怎么辦？”高大河想了一下說道：“咱把媽媽一塊帶去不就可以了？”鐘薇薇苦笑了一下說道：“你想的太美了，那是你一廂情愿的事。我的媽媽大我整整四十五歲，現在已經七十多了。從我不到三歲我的父母便把我送給了現在的媽媽，是她老人家一口水一口飯把我喂大的，我不可能撇下她不管，我更不可能把她帶到南部山區(qū)去受罪?！?p> 高大河一聽又傻眼了，琢磨來琢磨去，抓耳撓腮的急的團團轉，三下五除二以后突然轉了過來，趕緊對鐘薇薇說道：“這畢業(yè)分配不是還沒下來嗎？鄒副校長也不可能一點作為沒有吧？”
鐘薇薇想了一想說道：“那倒也是。但是憑我的直覺我感到這事有點懸！”
……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