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
原依白看著園子里的花,突然靈感一發(fā),若是那長裙與這花形相結(jié)合,不知會是什么樣子?
腦子里開始思考,手上就忍不住要動,于是:“表小姐,可是有什么話要同我講?”
袁靜見她這么直白,就也直說了:“我母親說讓我嫁進(jìn)王府為側(cè)妃?!?p> 原依白早知道她有這個心思,但是心里還是不免替她惋惜:“你可會為王爺生孩子?”
“王妃若是介意的話……”
“不是我介意,只是你與王爺血緣關(guān)系隔的近,這近親成婚,孩子都不太好,這一點(diǎn)你可以去問問王爺,他是鬼醫(yī)的弟子?!?p> “女孩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嫁給人家當(dāng)側(cè)妃,要與人爭寵不說,孩子也許也不健康,你這么漂亮的姑娘,要多替以后想想?!?p> 原依白說完,向她表示了一下就離開了。不顧她在身后的憤怒的表情和動作。
她要趕緊回去把靈感記錄下來,也許會是大賣的點(diǎn)。
回到溪居,柳綠已經(jīng)把會裁縫的婆子請來了,原依白將前兩天買的藍(lán)白錦緞?wù)页鰜磉f給她,然后又找到相應(yīng)的圖紙。
原依白開始畫圖紙,而婆子就在旁邊的長桌上開始做衣服。
一天的時間就是這樣過去了,婆子衣服的大致形狀已經(jīng)做好,只是還有些細(xì)節(jié)需要改進(jìn),原依白看了看成品,對自己的圖紙也進(jìn)一步改進(jìn)。
今日只在花園站一會,找到了靈感,設(shè)計的速度都提升不少。心想,明日還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原依白準(zhǔn)備休息之時,白長歌披著月光回來了。
“今日,袁靜來找你了?”白長歌問。
“嗯,你不提我都忘了?!痹腊?。
白長歌吩咐了晚膳,隨后對她說:“她一直在府門口等我回來?!?p> 原依白坐在床上,隨手把玩頭發(fā):“她同你說什么了?”
白長歌:“問我近親結(jié)婚的事情,我回答了,她哭著走了。”
原依白:“哦。”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不久,慵懶的聲音又響起:“皇城有什么景致好的地方?”
“城郊有一個錦庭湖,依山伴水,是個好地方?!卑组L歌看著她在床頭坐著,慵懶的同他說話,這場景像極了多年的夫妻,讓他覺得心里滿滿的說不出的幸福滋味。
“明日去看看,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原依白沒有問他每天早出晚歸做什么了,他也沒有問她做這些事情的理由,一切都恰到好處,陌生而熟悉。
夜深,風(fēng)吹起院外的樹葉沙沙作響。
隱約兩個人影在晃動。
白長歌:“你將消息送過去,一路小心?!?p> 楚江:“是?!?p> 第二日。
原依白醒的時候白長歌已經(jīng)不在府里了。她打扮一番,便同柳綠一同去了城郊的錦庭湖。
原依白實在不愿意坐馬車,兩人便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
慢慢日上三更,她就開始有些受不住了,剛想看看街頭有沒有的傘買。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有華麗的馬車過來,并且停在她面前。
原依白還在想是不是自己擋了路,旁邊的柳綠就發(fā)聲了:“是王爺?!?p> 白長歌從馬車?yán)锵聛恚言腊淄线M(jìn)馬車,柳綠在外面的車夫位上,與楚江同坐。
對馬車有深厚恐懼的原依白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輛馬車的不同,坐墊改成了軟榻,上面鋪著玄色錦緞,看起來低調(diào)舒適。
小小的空間要做到如此,看來白長歌是花了功夫的。
“什么時候做的?”原依白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看得出來她特別滿意。
“就這兩天才做好,知道你今天要出門,昨夜我特意要他們加夜完成。”
為何這番話聽著有點(diǎn)邀功的意思?
原依白豎起大拇指:“你真棒!”
白長歌:“……”心里頓時覺得勞累都值得。
她已經(jīng)躺下休息了,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看起來也非常愜意。
白長歌看了一會,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過一會兒,原依白:“今天不忙?”
白長歌睜開眼,看了看她:“不忙,陪你?!闭f完閉目。
原依白聞言卻睜開眼睛,看到他淡雅面容,心里一動。
錦庭湖。
山清水秀,花香四溢,湖面上有二三漁船,蕩起波紋,歲月靜好。
原依白撐開雙手,迎接湖面吹來的涼風(fēng):“沒想到,熱鬧的皇城,還有如此靜謐怡人的地方。”
白長歌也很舒心,優(yōu)雅的環(huán)境,也帶給人美好的心境。
“確實是個好地方,我決定將它買下來,你覺得如何?”
白長歌回頭,見原依白正看著他。他朝她笑。
原依白心情大好:“不錯,甚好?!?p> 白長歌淡笑。
原依白語氣憧憬:“做一世閑云野鶴,逍遙自在多好?。 ?p> 白長歌還未語。
“其實我早就計劃好了,等爹爹的風(fēng)波過去,你便給我一紙休書,你可以娶一個你愛的人,而不是將就,你覺得怎么樣?”
原依白沒有注意到白長歌的變化。
她朝湖面大喊一聲,將她這一朝穿越到這陌生境地的所有苦悶都大喊出來。
山川給了她回音,充實了她的心境。
原依白回到到馬車上找出紙筆準(zhǔn)備設(shè)計。
白長歌看著她的動作:“我沒有愛過誰,娶你是因為賜婚,可娶了你,我沒覺得在將就。”
原依白手一頓,沒有出聲。
“如果,我學(xué)著去愛你,你還會不會想離開?”
原依白放下東西,看著他:“我的愛情容不下第三者,你能做到嗎?”
沒有等他回答,轉(zhuǎn)身繼續(xù)鋪紙,磨墨。
身后一直沒有聲音,她早就知道他的回答,就算他真的愛上自己,可身為王爺,又會有多少身不由己?
手里的動作更加流暢,摒除掉這些雜念,設(shè)計要做,天塌下來,錢也得賺。前世吃了太多沒錢的苦,這一世要抓住所有機(jī)遇。
白長歌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這中間也不知,如她這般的賜婚還會有多少,他做不出承諾。
一身白衣,在悠悠青山綠水的照應(yīng)中,風(fēng)卷起衣擺,落寞沉寂,漸行漸遠(yuǎn)。
另一邊。
柳綠一下車,就看到了遠(yuǎn)處盛開的繁花,是在府里從來沒見過的品種,她請示過后就獨(dú)自一人想去采些花種。
柳綠:這看著不遠(yuǎn),為何走了這般久它還在那遠(yuǎn)處?
腳下的山路很窄,周圍是荊棘樹叢,路上到處坑坑洼洼,行走不便。
“??!”一聲尖叫,眼看就要撲向那樹叢,樹上一個身影翻飛,轉(zhuǎn)瞬就接住了她。
“楚,楚江?!绷G臉爆紅,楚江此時正摟著她的腰,這是她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近距離。
楚江趕忙松開她,身影一晃,又消失了。
柳綠還沒緩過神來,剛剛的一切仿佛是幻覺。
柳綠:我剛做夢了?楚江?他從來只跟著王爺,又怎會來救她?肯定是做夢了。
柳綠拍拍自己的臉,小心翼翼繼續(xù)向前。
樹上的楚江:“……”這傻子不怕把自己給拍的更傻了?
白長歌一直沿著湖邊行走,原依白的話在他的腦海里循環(huán),他愿意去付出感情,可是無法給她承諾,卻又做不到真如她所說,給她一紙休書,讓她逍遙自在。
他太自私,想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留下這個慢慢引起他在意的人。
不知過去多久。
直到,一滴,兩滴,三滴,豆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臉上,他才清醒過來。
此時的天已經(jīng)陰沉的壓向了周邊的山頂,狂風(fēng)席卷,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馬車的影子,一席白衣的他,像是遺忘在了這湖畔峽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