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路人”
于詩晴回去了,而顧南星看著我,有些沮喪的樣子,也沒有說話。
我終是不忍,開口道:“你是真的誤會了,那個只是朋友,真的?!?p> “比我還重要的朋友嗎?”顧南星嘟嘟囔囔的,問道。
我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脫口而出:“那怎么會!”
而這句話好像是正中他的下懷,他頓時樂了起來,說:“我就知道嘛!”接著他突然又低聲說:“那你為什么還老和他一起玩啊……我都說了你不要一直和他一起啊,但是說了你也不聽……”
“為什么不能一起玩呀?”我看著他難得有些坦率的樣子,突然萌生了想逗逗他的念頭。
聽到我的問題,他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故作認真地說:“首先我要說,我不是在意這件事啊,我是……就是你知道吧,為你好,你看,萬一被周成看見,以為你談戀愛呢,你直接涼涼?!?p> 林川瑾是一直聽著,此時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說:“你們知不知道一種洗白套路?網(wǎng)上很火的?!?p> “什么套路?”我接過話茬,好奇地問道。
“就是在洗白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群人,偽路人,出現(xiàn)在各種評論里,一般是這么說話的,首先說,我不是在為他洗白啊,純路人,我只是在理性地分析……但其實分析是假的,胡言亂語,洗白是真的?!?p> “你在說我?”顧南星臉都綠了。
“咳咳?!?p> 正歡樂著,上課鈴響了,我們的這個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平淡無奇的一天,直到晚自習的時候才波瀾迭起。
首先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消息不脛而走:“周成去查宿舍啦?!?p> “查什么啊?”
“手機啊閑書啊啥的!”
“沒事沒事,我都把手機藏起來了!他找得到我當場叫他爸爸。”
“聽說動用了物理實驗室里的金屬探測儀?!?p> “嘶……”班級里盡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我只帶了一個非常古老的手機,并且今天運氣好,也直接放在書包里了,宿舍里并沒有什么違規(guī)的物品,因此并不慌張,只是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交頭接耳。班級里討論得特別熱烈,但是消息傳來傳去就越發(fā)地夸大了起來。
譬如一個同學說:“聽說周成今天去查宿舍了。”
這個消息傳到第二組就發(fā)展成了:“他是個隔壁班班主任一起查的,就是那個女老師,特兇那個。”
第三組變成了:“女老師查得特別嚴格,他們一個用探測儀,一個仔細檢查?!?p> 然后傳到我們組,這個消息就更加夸張了,直接變成了“連校長都來了,聽說特別嚴格,抓到就處分?!比缓笪覀冞@一塊的當然對這個莫名其妙的消息感到懷疑,一個代表就又去問第一組的人,第一組的人聽到這個關于“校長都來了”的消息表示驚慌失措,一交流才知道,途中添油加醋給這個消息增色了不少。
但無論如何,班主任去查宿舍是石錘了。因為晚自習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他就踱著步手背在背后走進了教室。照例是環(huán)顧四周,看看大家都是不是在認真學習。我們表面上都是認真寫作業(yè)的樣子,但是卻都用余光偷偷地觀察他的臉色,手不停,仍然是堅持寫作業(yè)的。
班主任在門口站了會兒,叫了錢園的名字。錢園出去的時候把教室門帶上了,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仿佛又回到了抓情侶的那個晚上。
“怎么錢園被叫走了?。俊鳖櫮闲菗蠐项^,有點疑惑的樣子。
“對啊,這人不是學習超認真嗎?”轉(zhuǎn)過來討論“敵情”的沈思睿也說道。接著他們一致看向了錢園舍友的我。
“她的確帶了電子設備,但是只是聽聽歌而已,而且藏的很好啊?!蔽乙矒蠐项^,百思不得其解。
也就只叫過去了三四個同學,我們幾個全都幸免于難。
晚自習后回到宿舍,錢園坐在床上發(fā)呆,臉有些陰沉,我猶豫地問道:“周成和你說什么啦?”
她看了我一眼,輕聲說:“手機被發(fā)現(xiàn)了?!?p> 我嘆了口氣,我并不擅長安慰別人,于是猶豫著說:“我聽說好像用了金屬探測器?”
“沒有?!?p> “我聽說的……”
錢園搖搖頭,解釋道:“楊子競他們都帶了,但是都沒被發(fā)現(xiàn),不可能用了金屬探測器?!?p> 我一時語塞,錢園接著說道:“而且連我的書也被收了?!?p> “???什么書?。俊?p> “就是我那本言情小說啊?!蔽疫@才想起來,錢園的確有一本,本來還想和我分享的,但是我最終還是沒有看。
“你放在哪里的?。俊蔽乙苫蟮貑?。
“都放在被子里面。”
“這都能被發(fā)現(xiàn)啊……”我終于感覺到了不對。每天早上我們都會把被子疊好,其實往里面塞一個小小的手機或者薄薄的一本書,根本就是非常隱蔽的,況且班主任查宿舍一般就是看柜子,怎么會翻看被子呢?
“呵呵,我算是怕了?!卞X園也不做聲了,拿起語文的材料開始背書。
這時,于詩晴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個甜筒,關切地問:“園園今天周成找你干嘛呀?”
錢園抬起頭,盯著于詩晴道:“我書和手機都被收了?!?p> 于詩晴一臉遺憾的樣子,長吁短嘆的:“都說了嘛,這些都要藏好的!就應該鎖在衣柜里,哪有人把手機直接藏在被子里面的嘛!”她看起來是非常痛惜,“不過我覺得過段時間他肯定會還給你的,他沒那么絕情?!?p> 錢園對她的關心充耳不聞,只是認真地問道:“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手機是放在被子里的呢?我都沒告訴過你。”
于詩晴笑了笑,說:“我看見了的嘛。”
錢園沒有再問,繼續(xù)背書了,于詩晴依舊是去給男朋友打電話了。宿舍里氣氛沉悶了下來,只剩下了于詩晴的笑聲。
而之后的幾天,整個宿舍都沉悶悶的,偶爾有人說話也少有回答,最終是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