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縣招待所。
常建軍和幾名穿著警服的人正滿面嚴肅地聽取一名年輕戰(zhàn)士的報告。
等那名戰(zhàn)士報告完畢之后,常建軍示意他坐下,看向一名中年警察:“老唐,小蔣是一名優(yōu)秀的偵察兵,但在刑偵方面的造詣可遠遠不如你們警察口的精英。我這次過來,主要是配合你們,說說情況吧?!?p> 那名中年警察點點頭:“那我就介紹一下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壽山地區(qū),自1968年開始,每年在同一個位置,都要死一個,就像是一個詛咒,而且死去的人無不是跳崖慘死,死狀奇慘,那里也被稱為‘自殺崖’?!?p> “如果僅僅是自殺,還不足為奇。奇怪的是,這些人死亡的陰歷日期都是一致的,而且,在對這些人調(diào)查的時候,他們都幾乎沒有自殺的理由……”
“你說的同一天是哪一天?”常建軍問道。
“明天。”老唐回答道。
“那我要做的是什么?”常建軍又問道。
“常副師長,你和你的特戰(zhàn)營負責這一地區(qū)的包圍,盡可能杜絕無關(guān)人等出入這一地區(qū)……”
老唐拿起一支筆,在桌面的地圖上做了一個范圍標記。
……
“小蔣,”
結(jié)束會議之后,常建軍等那幾位警察離開之后,將那位偵察兵留了下來:“你這兩天去看小丫頭了嗎?”
“報道首長,我去看過了。那個叫江小洛的女孩每天都會去早市賣魚,而且銷路看上去挺好。旺山鄉(xiāng)那邊,江老太太和那個羅小霞都病倒了,而奇怪的是,就在前天夜里,鄉(xiāng)長江來順家突然失火,整個院子都點著了,幸好沒有人員傷亡……”小蔣匯報道。
“賣魚?還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p> 常建軍嘆息了一聲,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忍,“明天你去縣中學和派出所走一趟,把她的戶籍和學籍都遷到魔都?!?p> “可明天不是有行動嗎?”小蔣疑惑地問道。
“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背=ㄜ娬f道。
“……”小蔣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接受了命令。
江小洛此時正在逛街……不,是逛集,今天是大集,非常的熱鬧,江小洛已經(jīng)回家將魚簍什么的放好了,她準備將手里的票證想辦法出手,畢竟要是離開昆縣,那些票證就用不上了。
“喲,你是忠國的閨女吧?”一個怪響亮的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
“你是?”
江小洛回過頭,看到一位三十多歲的農(nóng)村婦女一臉驚奇地打量著她……不認識。
“我跟你爸一個村,馬春妮,你小時候還叫我馬姨呢?!?p> 這個農(nóng)村婦女很是爽朗地說道,“不過,你現(xiàn)在可是要叫我嫂子了?!?p> 啥?這怎么就降了一輩兒?
江小洛更不明白了。
“咯咯咯……”
馬春妮笑得就像是一只剛剛下了蛋的母雞,“我八年前結(jié)婚了,嫁的是你爹的一個堂侄,你可不得管我叫嫂子,你們還沒見過,他今天也來擺攤,嫂子帶過去認認人。咦?”
她四下張望了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你爹媽呢?怎么讓你一個人亂跑?”
江小洛的目光低垂了下來:“我爸媽走了,車禍?!?p> “老天……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馬春妮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苯÷寤氐?。
怪不得,馬春妮恍然,因為一般直系長輩過世之后,是要帶孝箍的,通常是四十九日,江小洛父母已經(jīng)過了七七,孝箍自然可以除下來了,所以馬春妮也沒有注意到。
這時,馬春妮看著江小洛的目光便帶上了幾分憐惜,輕聲問起她今后的打算,畢竟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不可能一個人生活。當知道了江忠國的戰(zhàn)友會當她的監(jiān)護人時,也是非常的高興:“太好了,這一下你就是城里人了,離那些人遠點兒沒壞處?!?p> 看來她也清楚江家那些人的德性,江小洛也才知道她們并沒有住在旺山鄉(xiāng),而是夫妻倆在城里打零工,偶爾到集上賣點兒東西。
說話間,馬春妮帶著江小洛來到一個攤位前停了下來:“樹文,你看我?guī)дl過來了?”
小攤的主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應(yīng)該就是馬春妮的男人江樹文,看上去跟江忠國差不了幾歲……這很正常,在鄉(xiāng)下,同一年齡不同輩份很正常,只是好奇他為什么不住在旺山鄉(xiāng),而是在城里打零工。
“這是……”江樹文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只是覺得她有些臉熟,卻想不出來她是誰。
也難怪,她們上一次見面時(馬春妮所說),江小洛才六歲,這一晃眼已經(jīng)五年多了,認不出來也屬正常。
“小洛長得像她媽媽?!瘪R春妮提示了一句。
“小洛……是忠國哥和洛南嫂子的女兒?長這么大了!”
江樹文的記性不錯,一提名字便想到了她的父母,一邊問一邊向周圍張望。
“忠國哥和洛南嫂子不在了。”馬春妮輕聲說道,眼中露出一絲悲慽。
“上哪……你說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江樹文猛然反應(yīng)過來,大為震驚。
好在這一次是由馬春妮述說經(jīng)過,倒省得江小洛再次重復(fù)……反復(fù)重復(fù)這種事情,也是很折磨人的。
江樹文的攤子上是一些山貨,據(jù)他說,是親自到山里采摘的,不過,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在擺攤,江小洛看了一眼之后,眼睛有些移不開了。
那個年輕人難上的東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可以說是一堆廢物,用一個準確的形容詞來說,就是‘廢銅爛鐵’。
一大堆生了銹的銅錢,有些甚至被腐蝕得不成樣子,兩支青銅燭臺,一個表面布滿銅銹的小盒子,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其中甚至還有一件散發(fā)著淡淡的魔力波動。
“這是我三弟江樹城,他就是來搗亂的?!?p> 江樹文輕輕拍了一下年輕人的腦袋:“過來,這是忠國二哥家的閨女江小洛?!?p> 打過招呼之后,江小洛直接問道:“樹城哥,你這攤位上的東西怎么賣?”
“這可都是老物件……”江樹城一聽江小洛問及自己手上的東西,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已經(jīng)擺了一個多小時的攤,江小洛是第一個提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