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擎瞳孔的亮度猛漲,林西爾也嚇了一跳,趕緊低頭喝了一口果酒。
“我只是隨便問問,如果冒昧了,我道歉?!?p> 就這眼神,她越發(fā)篤定,傷痕背后一定有故事,好奇心更是像荒草似的瘋長。
“呵呵,沒關系。”蕭擎卻笑的挺自然,還抬手在左臉上摸了一下,“小時候,被狗咬的?!?p> “什么?”林西爾瞪大了眼睛。
她有過種種很嚴肅的猜想。
比如,車禍、遇險、斗毆,甚至是像歐嘉治那樣,渣了某個厲害女人,遭人報復毀容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滑稽的一個理由!
“這,這也太搞……”明知道不該,她還是想笑。
“你認為,我是騙你的?”蕭擎正色的問。
“有點像!”
“是真的,一只非常兇猛的德國大黑背?!?p> 非常兇猛的德國大黑背?
記憶中,似乎有熟悉的影子一閃而過,很快又消失了,沒有引起林西爾太多留意。
“那,為什么會被狗咬呢?”
“這個,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將來我再告訴你?”
“切……”
氣氛終于有些輕松起來,飄蕩在幽秘空間的薩克斯又換了曲子,依然悠揚動聽,卻莫名多了一段傷感況味,仿佛吹奏者在對往事做懺悔。
戒備心就在這氣氛和況味中,不知不覺的變淡了。
“我也想喝點酒?!绷治鳡柾蝗怀破可焓帧?p> “哎!”蕭擎也伸手,想要阻止她。
在那支暗紅色,細長的瓶身上,兩只手猝不及防的疊在了一起。
掌心下,是冰涼的玻璃,而手背上,卻灼熱的仿佛探入沸水。
他的手,為什么會這么熱?
這個問題,林西爾沒有多想,就條件反射的抽手。
她受驚似的,把手藏在桌子下面,警覺的瞪著蕭擎,而他依然神情自若,拿起酒瓶,在她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一點點紅酒。
真的是的一點點,剛剛沒過杯底……
“你可以喝,但是,只能這么多。”他朝她挑了一下眼角,狡黠而友善。
太看不起人了,她的酒量,可以輕松喝倒一個大男人!
不過,他的確是好意。
林西爾一飲而盡。
蕭擎繼續(xù)倒酒,還是一點點。
一點點,再一點點,漸漸的,紅酒在肺腑間,散開一團團熱氣,腦子也在微醺中興奮起來,情緒就壓不住了。
這一段時間來,精神都繃的緊緊的,今晚,終于到了斷裂的臨界。
她的話終于多起來,“喂,你是不是,覺的我很可笑?”
燭光背后,蕭擎笑意不明的搖了搖頭。
“你騙人,你明明就笑了?!?p> “那好吧,我不笑?!笔捛胬^續(xù)為她倒酒,這一次,是小半杯。
最后一點戒心,終于在酒意,和他順從的態(tài)度中崩塌。
“你知道么?那兩個人,是一個是我最親近的,一個是我最喜歡的,卻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這樣,還不可笑么?”林西爾把酒喝干,指著他,嗓音尖銳起來。
“這并沒有什么,誰沒有被最親近,最喜歡的人欺騙過呢?”蕭擎身體慢慢往前傾,輕輕握住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