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送走了小雪,樂樂回到家,繼續(xù)躺著,她已經(jīng)在家里躺了二個月了。
怕王策來找她,她跟王策說她去出差了。
她什么都不想做,就那樣蓬頭垢面地呆著。
時間久了,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發(fā)霉了。
這期間,單位里也沒有人來電話催她去上班。
她覺得好像全世界都把她遺忘了。
樂樂拉開窗簾,夏日的朝陽,已迫不及待地從東邊群山背后跳了出來,紅霞四溢,晃得她眼睛都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她下意識地閉了閉眼。
樂樂回到單位。
“休息好了?”張局長抬了一下頭,又低頭看他手里的文件,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畜牲”樂樂緊咬嘴唇,從牙縫間擠出兩個字。
張局長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裝作很隨意的樣子,但樂樂還是注意到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張局長咳嗽了幾聲,慢吞吞地說:“小郝,如果你病還沒好,你還可以再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放心,工資一分都不扣你的?!?p> “呸!”樂樂的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里屋檐上的冰柱子。
要不是因?yàn)橥醪撸嫦氍F(xiàn)在就打110,把這個衣冠禽獸給抓起來。
“小郝,你今天來是……”張局長搞不清郝樂樂的目的,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
“哼”樂樂還是沒有說一句對張局長來說有用的話。
他心里開始不安,但表情依然裝得輕松平淡。
“我要去告你?!睒窐凡恢约簽槭裁磿f出這樣的話,或許只是為了泄憤。哪怕只是過過嘴癮,心里也好受些。
“你威脅我?”張局長朝樂樂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告我什么?”
“告你凌辱我。”
“有證據(jù)嗎?”張局長嘴角動了動,“哼”了一聲。
樂樂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她遲鈍的眼珠在眼睛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實(shí)沒有證據(jù)。
“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p> “你今天來到底是要干什么?”張局長也有點(diǎn)裝不下去了,語氣開始變得生硬。
“我……要……辭……職?!睒窐芬蛔忠活D地喊出那四個字,感覺非常解氣,說完,轉(zhuǎn)頭跑出了單位。
她不可能再跟這個人面獸心的人一起共事。
六月天孩子臉,真是的。剛才還陽光明媚,轉(zhuǎn)眼,便是大雨傾盆。難道老天爺都在為她掉眼淚嗎?
還記的,從小到大,似乎從未淋過雨。每當(dāng)壓抑的云層中響起雷鳴,稚嫩的身旁便會張起一把傘,同慈祥的微笑遮擋面前的一切風(fēng)雨。雨水沿著傘邊滑落,掉進(jìn)風(fēng)中遠(yuǎn)逝。一把古樸無華的傘就在一個孩子頭頂撐起了一片晴空,堅(jiān)固而明朗,陪伴了那么多光陰。
此時此刻的她,特別想家,想媽媽??墒?,她不敢回家,她怕她這個樣子把媽媽嚇壞了。
她不知道該往哪里跑。去找王策,更不敢。回家又不愿。找蕾紅,蕾紅說今天有約會。
她就這樣在雨里糾結(jié)著,狂奔著。
也不知跑了多長時間,最后還是回到了她那個孤獨(dú)的小屋,也只有這里才能裝下那顆無處安放的心。
第二天,樂樂高燒。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撥通了王策的電話。
“喂……”樂樂有氣無力,拿手機(jī)的手都在顫抖。
“樂樂?”王策語氣里難掩興奮,“你回來了?想死我了。你在哪兒呢?”
“在家?!?p> “等我?!蓖醪邟鞌嚯娫挘屯鶚窐芳依锉?。
“咚咚”很快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樂樂掙扎著下了床,她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晃晃悠悠地晃到了門口,用那哆嗦的手把門打開。
“樂樂”王策沖進(jìn)來,未見其人先聞氣聲。
樂樂一個趔趄倒在了王策的懷里。
“怎么這么燙,你發(fā)燒了?”王策用手背在樂樂的額頭試了試,驚呼,“快躺下,燒得這么嚴(yán)重?!?p> “藥箱放哪里?”
“電視柜的第二個抽屜。”樂樂艱難地說。
王策找出一些消炎藥,一些退燒藥,倒了杯溫水,讓樂樂吃下。然后又給樂樂捂了兩床被子。
“冷感冒,沒事,睡一覺就好了?!蓖醪邔⒈蛔咏亲Я俗?,“放心睡吧!我就在旁邊守著你?!?p> “家里有醫(yī)生真好,連醫(yī)院都不用去了?!睒窐窂?qiáng)擠出一絲微笑。
也不知藥的作用,還是病的原因??傊?,很快樂樂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王策在樂樂的書柜里找了一本書,坐在床邊,隨便翻著。
“別碰我……別碰我……拿開你的臟手……”樂樂開始囈語。
王策湊到樂樂耳邊,溫柔地說,“別害怕,我在這?!?p>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樂樂繼續(xù)低語著。
王策愣住了,本來要去撫摸樂樂臉的手僵硬地停在了半空,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驚雷,將王策震暈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看到痛苦的樂樂他確定那是真的。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8-06/5d4858d217040.jpeg)
南宮踏靈
當(dāng)我認(rèn)為愛情摻了沙子,那是因?yàn)槲疫€不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