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這是今天的報紙。”秘書將報紙放到陳書記的桌上,故意把他想讓陳書記看到的一面放到了正面。
“嗯”陳書記端起杯子,自顧自地欣賞著杯子里漂浮的茶葉,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陳書記,您別忘了看報紙呀!”秘書走到門口,不忘回頭叮嚀一番。
“好的,你個小陳,今天怎么這么啰嗦?!标悤涏凉种?,眼睛隨意地掃了一眼報紙,頓時被一行醒目的大字,晃得眼睛似乎都睜不開了。
“女模特癡纏市高官?!崩毖鄣臉祟}。
陳書記將眼鏡拿下來,使勁地擦了擦,然后戴上,又仔細地看了看,真的寫的是自己。
旁邊有兩張配圖。
一張是自己的車子停在家門口,一個高個子女子趴在車窗上,似乎在跟他說話的畫面。
他什么時候跟這樣的女人說過話,他還真不記的。他在腦子里仔細搜尋了一下,想起來了,是一個賣保險的,問他買不買保險。
另外一張就更可笑了,是他和這個女子擁抱的畫面。
天哪,他跟這個女子除了隔著玻璃說了幾句關(guān)于保險的話,再沒有任何接觸,怎么可能擁抱,這顯然是PS上去的。
“可惡!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陷害,地地道道的陷害呀!”
“誰這么大膽?”陳書記憤怒地將報紙扔到地上,用拳頭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叮鈴鈴……”電話鈴像早晨不想起床時的鬧鈴,發(fā)出讓人生厭的聲音。
“誰呀?”陳書記聲音里難掩怒氣。
“我?!焙螘郧嘁惨欢亲釉箽猓魫灥氐秃鹆艘宦?,“看到網(wǎng)上你的大新聞了沒有?”
“網(wǎng)上也有了?”陳書記的臉色頓時變成了僵尸色。
“你知道了?”
“我剛在報紙上看到?!?p> “老陳,這可是爆炸性新聞呀!今年的網(wǎng)紅非你莫屬了?!?p>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标悤浘趩实卣f,“你還看不出,這顯然是有人在往我身上扣屎盆子?!?p> “回家吧!”何曉青說,“回家商量一下?!?p> 陳書記沒有叫司機,自己開車回了家。
何曉青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的嚴肅。
“小青……小青……”一向強大的陳書記只要見到何曉青,立刻就現(xiàn)出了小男孩的原型。
他不再是那個讓人生畏的陳書記,而變得極其脆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撲向何曉青,“怎么辦……怎么辦……快幫我想想辦法?!?p> 何曉青將手搭在陳書記的手背上:“沒什么了不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說的容易,這種事對于一個政治人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直接可以斷送掉我的政治前途?!标悤浗乖甑刈е约旱念^發(fā)。
“大不了咱們解甲歸田,過平凡的日子。”何曉青心疼地把陳書記的手從頭上取下來,“我覺得你沒當(dāng)書記前的那段日子,我們反而過得很幸福。”
“我不甘心啊,小青?!标悤浀难劬餄M是遺憾,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冷峻沉穩(wěn),“我什么都沒做,竟然被別人算計得一敗涂地,我不甘心呀!”
“都怪我……”何曉青沮喪地說。
“這怎么能怪上你?”陳書記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
“知道這次我為什么來嗎?”
“難道你不是來看我的?”
何曉青從包里翻出那些照片,遞給陳書記。
照片中的女子和報紙上的是同一個人。
“如果我早點跟你說……如果我們早點找人調(diào)查這件事的真相,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種地步……”
“你還是不信任我呀,小青!”陳書記嘆了口氣。
“我錯了……”何曉青將陳書記摟到自己的懷里,“我錯了……”
“到底是什么人恨我恨到這樣的程度呢?”
“這顯然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标悤洆u著頭,“手段這么低劣,很快事情就會大白于天下,這可是要坐牢的呀!”
“寧愿坐牢,也要置我于死地……唉……”陳書記雙手抱頭,痛苦地撓著自己的頭發(fā)。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沒有呀?”陳書記陷入沉思,“要說得罪人那無法是開除了一些庸官,昏官……難道是他們……”
“要么就是……”
“誰?”
“田市長?!?p> “田市長?”
“嗯……自從我來到C市,田市長就氣不順,經(jīng)常明著暗著跟我對著干……”
“小青,我們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就是趕快調(diào)查真相,不管我還當(dāng)不當(dāng)這個書記,我一定要調(diào)查出真相,找出陷害我的人,還我清白?!标悤涀プ『螘郧嗟母觳?,眼睛盯著她,眼神里滿是期待。
“放心,這么拙劣的手段,看來,也不是個什么厲害人物?!焙螘郧嘣僖淮危瑢⑺氖謴念^上移到自己的手心里,“放心吧,有我呢!”
一句“有我呢”說的陳書記硬忍著的淚水生生地滴落了幾顆。
他轉(zhuǎn)過身,將何曉青緊緊地摟進懷里,他真的慶幸自己此生能夠娶到這么好的老婆。
“我給公安局長打電話。”陳書記拿起電話,剛從聯(lián)系人名單里翻出老桂的電話,還沒有撥出去,他的電話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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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踏靈
謊言終究會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