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田市長打來的。
“陳書記,新聞我已經(jīng)看到了,竟然有人敢誹謗我們的書記,真是膽大包天呀!”田市長義憤填膺。
“你怎么知道是誹謗?”陳書記冷靜地回了一句。
田市長沒想到陳書記會這樣說,愣了一下,但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陳書記的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心撲在老百姓的事業(yè)上。”
“你過獎了!”陳書記依然不冷不熱地慢吞吞地說。
“您來的這一段時間,我們C市的面貌可是大變樣啊!您在老百姓中的口碑那可是沒的說?!碧锸虚L把這么多年都沒夸過別人的話全用上了。
當然,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我已經(jīng)通知老桂了,他已經(jīng)部署下去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您別傷心!”
陳書記靜靜地聽著,一句話也不說,他不知道田市長是貓哭耗子還是想看他熱鬧的。
但陳書記覺得他更像是在掩蓋什么。
“陳書記,您在聽嗎?”田市長看電話那頭沒有回應(yīng),以為陳書記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陳書記您挺住,我們都跟你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p> “謝謝,謝謝同志們關(guān)心!”陳書記冷冰冰的客套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的?”小青問。
“田市長。”陳書記語氣平淡。
“他什么意思?”何曉青眼里閃出厲光。
“摸不透?!标悤浵萑氤了迹盎蛟S他是出于好心吧?!?p> “但愿吧!”小青疑慮,“可是,關(guān)于書記的消息,沒有大人物點頭,能登到報紙上,你覺得可能嗎?”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們不能自亂陣腳?!标悤浽谏嘲l(fā)上開始打起坐來。
老桂的電話在半個小時之后,打過來了。
“陳書記,事情都查清楚了。是你上次罷免的那個交通局的王處長,不是,王三貴搞的鬼?!崩瞎鸩恢且驗橛X得自己辦案速度快而自豪,還是本身對這件事情就感興趣,語氣里難掩興奮。
“現(xiàn)在王三貴我們已經(jīng)逮捕了?!?p> “哦!”陳書記不知該說什么,只是“哦”了一聲,證明自己在聽。
“報社的蔣主編說,發(fā)稿的是王三貴的外甥女,是他們瞞著他發(fā)的,他真的是事前不知道?!崩瞎痤D了頓,“蔣主編說會親自登門謝罪!”
“謝罪就不用了,立刻發(fā)稿澄清事實,才是他應(yīng)該做的?!标悤浡曇衾淅涞?。
“他已經(jīng)做了補救措施,澄清事實的稿子明天就登出來了?!?p> “網(wǎng)絡(luò)媒體也都得到了真相,正在還您清白?!?p> 正如老桂說的。
很快,各大網(wǎng)站上開始出現(xiàn)了力挺陳書記的鏗鏘有力的聲音。
很多人是相信陳書記的清白的,畢竟陳書記是這么多年,他們遇到的,真正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老陳,這下放心了?!焙螘郧嘧陉悤浥赃叄f給了他一杯茶。
陳書記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仕途可不是丁是丁卯是卯,一些事情雖然是無中生有,但,即使澄清了,污點也很難抹去。我的政治生命真的結(jié)束了?!?p> 陳書記將手搭在何曉青的肩上,意味不明地說:“小青,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了?!?p> “你這個書記,我早就不希望你當了,看你心操的,頭發(fā)都白了一大半?!焙螘郧嗟哪樕蠞M是喜悅,“現(xiàn)在,好了,夫妻雙雙把家還,你織布來我耕田。”
陳書記把何曉青摟進懷里,“此生有你足矣!”
“你覺的,田市長在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小青還有疑慮。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以后的戲讓他們想演的去演吧!”陳書記用手揉了揉額頭,“人心隔肚皮呀!”
“慶幸的是,不管他對我怎么樣,對C市他還是兢兢業(yè)業(yè)做事的,這也總算是個安慰吧!”陳書記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亮色。
不久,上級就宣布了陳書記被調(diào)走的消息,且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城市。
一霎間,這個爆炸性新聞就在街頭巷尾傳開了,版本各種各樣。
很多人開始通過各種渠道表達自己的不舍。
蕾紅聽到陳書記要被調(diào)走,更是萬分痛心,有一種參加某個比賽,長期努力即將成功,卻忽然被宣布比賽不舉行了的感覺。
她在家里坐立不安,幾經(jīng)掙扎,還是決定去安慰陳書記,就連臺詞她都想好了。
“陳書記,雖然你已經(jīng)不當書記了,但我依然支持你?!?p> 她想象著陳書記被她的不離不棄,一定會感動得涕淚滿面。
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劇情并不是朝著她設(shè)想的演下去。
在她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人去樓空,別墅前還掛著此房出售的牌子。
蕾紅木木地杵在那,任憑淚水在臉上肆意橫流。
她多年來的瑪麗蘇夢就這樣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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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踏靈
瑪麗蘇終有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