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就通過透露的‘點東西’和我昨天根本沒看到的人，就直接斷定是同一個人了？”彭湃難以置信地問道。
切那不屑地輕哼一聲，說道：
“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通過終端的量子特征來判斷的。看你這個天真的蠢樣也還要問傀3儡是什么意思吧？我就先大發(fā)慈悲給你解釋下，就是在人的腦子里植入木馬控制芯片，或者給終端植入后門程序，就可以用意識遠(yuǎn)程操控這個人了。”
“這種事情都能做到？”
“對，很多財閥的重要人物去視察你真以為是他本體嗎？”
“那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彭湃一臉茫然。
“沒——有——”切那伸了個懶腰，活動下僵硬的肩膀，“接下來就是我的事情了?！?p> “嗯？那你拉著我扯這么久？”彭湃驚訝地張大嘴，裝著吃驚的樣子。
“嗨！”門外傳來女孩活力十足的聲音，一跳噔地蹦進了門里。她笑著和切那打招呼:
“切那叔，早上好呀！”
“早上好。”
“誒，切那叔你精神不太好呀，沒睡好嗎？”
“也算是吧?！?p> “要注意睡眠呀，會皮膚不好的。”
說完，她也沒等切那回答，看向了彭湃，臉色直接沉下來。
彭湃被她的瞬間變臉嚇到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和她打招呼:
“早…早上好？”
“我說，”秋葉板著臉，“你昨天拋下我，和幾個有錢人干什么去了？”
“嗯…怎么說呢…”彭湃支吾了一會兒，總結(jié)出來一句，“去自殺了?！?p> “啊？”秋葉的冰冷表情一下子崩裂了。
“這你就要問切那叔了?！迸砼嚷柭柤?，說道。
“嘿，差不多是時間出門了，”切那從桌上抓了一顆水果硬糖，趕忙開溜，“再見！”
把兩人的詰問扔在背后，他像風(fēng)一樣跑出了事務(wù)所。男人嘛，就是要像風(fēng)一樣飄逸。
早晨的人造風(fēng)有點涼，扣上襯衫的口子，將水果硬糖扔進嘴里，久違的酸味在嘴里散開來，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zhuǎn)，現(xiàn)在有的情報只有格雷記錄下的照片。照片里男人相貌平平，是那種看了一眼后根本沒法回憶起任何細(xì)節(jié)的“普通人”，大概是刻意為之。
薩薩菲羅就能整這樣的容，在大數(shù)據(jù)的加持下，將所有“其貌不揚”的部件拼在一起，就會產(chǎn)生一個真正的無名氏。切那也想過去整這樣的容，但因為夏蓮的強烈反對作罷了。
彭湃太單純了，他沒有看出昨天襲擊他們的幫派，就是一禮拜前在下沉大廈火并的野獸幫。
但切那何等敏感，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事實上，野獸幫在街頭本身就是個秘，他們在半年前突然出現(xiàn)，四處搶占地盤，和其他幫派開戰(zhàn)。野獸幫對外宣稱任何能通過“入會儀式”的人就能加入幫派，只是據(jù)切那所知，所謂的“入會儀式”就是一場手術(shù)。手術(shù)很高明，經(jīng)歷過手術(shù)的人要么在談及野獸幫時只會不?？滟?，要么就直接閉口不談，就像是根本沒聽見似的。
有幾次，他差點都相信野獸幫其實是個都市傳說了。
不過，一般聽起來很奇怪的事情，背后要么有財閥在撐腰，要么有兩個財閥在撐腰。雖然不想直接和財閥做對，但是既然來了委托，他總得去探個究竟。
來到自己在大廈里的另一個安全屋，他先呼叫了薩薩菲羅。
“老山羊，我是單曲。”
“什么事？”薩薩菲羅的聲音伴隨著時有時無的慘叫聲。
“你有沒有聽說昨天有診所接了很多客人，或者有回收站接到過這個人？”他將公寓管理員的信息發(fā)了過去。
“我可以幫您看看?！?p> “還有，我在找這個人的面部數(shù)據(jù)，你會不會恰好在資料庫里有？”
盡管對地下醫(yī)生來說，不會像大型財閥那么珍視面部數(shù)據(jù)，但也算是“商業(yè)機密”，更不會動不動就交流下。不過薩薩菲羅是個學(xué)者，他傾向于收集任何能找到的“實驗數(shù)據(jù)”，這也正是為什么切那喜歡和他打交道的原因。
“這個....可有點麻煩?！鼻心侵浪窃诩傺b為難，他正想繼續(xù)說，卻被一聲慘叫打斷了。薩薩菲羅小聲吩咐了句什么，隨后慘叫聲被悠揚的音樂蓋過去了。他接著說道：
“你別說我欠你人情，這件事情要是我去做，就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了?！?p> “你真想我把之前的事情抖出來嗎？”切那不緊不慢地說道。
薩薩菲羅立刻松口了：
“好吧，我會幫你看的，不過要收費。”
“呵，我上次還沒跟你把那小子的錢要回來?！?p> “唉，你真是....好吧！”
掛斷通訊后，切那的心情稍微好了點。他這樣得寸進尺，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之前薩薩菲羅不告訴他，就直接給彭湃動了手術(shù)的關(guān)系。如果有必要，他會一直將這件事情重新提起，直到薩薩菲羅記住為止。
接著，他用加密線路呼叫了龍門安保的某人。
“黑桃。是我?！?p> “你是....我X！你還敢呼叫我？”通訊里的粗獷聲音滿是難以置信，如果樸無在這里，也一定會難以置信——龍門安保的快速反應(yīng)部隊A隊隊長黑桃J，竟然是切那的老相識。
“怎么，通緝犯就不能用通訊了？你這是歧視啊警官?！鼻心谴蛉さ?。
黑桃嫌惡地嘖了一聲，突然壓低了聲音:
“要被人知道我和你通話，我就飯碗不保了。少廢話，你要自首就快點說！”
“哎呀，別這么暴躁?！鼻心锹龡l斯理地說道，“我聽說你們昨天突襲了美麗都那邊的一棟公寓樓?！?p> “沒聽說過?！焙谔沂缚诜裾J(rèn)。
“你肯定在事后做了調(diào)查吧?！?p>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聽說你的夫人最近很想要一臺浦島的‘冰塊’吧。說不定正好有犯罪分子私藏了一臺?！?p> “……”
“對了，聽說你兒子很喜歡夏蓮吧，也許犯罪分子正好撿到了一張夏蓮的限量版全息偶像?！?p> 黑桃沒說話，切那知道他是動心了。過了一會兒，切那收到了一串?dāng)?shù)據(jù)地址。
接著，他打了一圈通訊，疏通了許多關(guān)系。這一次他必須要謹(jǐn)慎，因為稍微搞得不好，就會引來財閥的絞殺。終于，他活動了下脖子，舒展下僵硬的臉部肌肉——威脅人也是件很累的事情。
最后，他撥通了一個神秘的號碼。
“喂，夏蓮嗎？我是你的粉絲?！?p> “切那！”通訊另一頭的聲音嗔怒道。
“對了，夏蓮，我之后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惹上財閥?！?p> “你哪次不是惹了財閥？上次，還有上上次！哥哥都差點被你氣死了！”
“好啦，只是和你說一下。要是出事情了，得你幫忙呀?！?p> “哼，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幫你了。”
“夏蓮真是好呀，有想好孩子的名字嗎？”
“你！你這個大笨蛋！在胡說什么啊！”
“開玩笑的。我這個項目做完之后，說不定就能回去了?！?p> “真的嗎？”
“真的。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