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傾快要膩死在這甜蜜的氛圍之中了,她全身放松,將頭靠在鳳桓的肩膀上,靜靜聽著這裊裊的琴音。
“傾兒,你去那邊把那個盒子拿來~”
“好…”
早就注意到那個精致的燙金邊盒子了,雖說猜到了那是禮物,只是一直不好問。
李云傾興奮地捏了捏拳頭,然后雙手捧住了那個盒子。咦,怎么這么輕,李云傾有點疑惑地看著盒子,又看著鳳桓。
“拿過來吧~”
“嗯~”
看來這不是一份重禮,該不會是一盒空氣吧。那李云傾當場哭給他看。
鳳桓修長的手指拂過盒子邊緣,李云傾屏住呼吸,看著那盒子一點一點打開,原來是一塊玉佩……她應(yīng)該猜得到的,這不就是經(jīng)典套路嘛。
“喜歡嗎?”
“喜歡,喜歡……”
雖然她不懂玉,不過鳳桓送的玉當然是很值錢。要是以后走投無路還可以將它變賣,當做盤纏。鳳桓肯定不知道李云傾地想法,他見她那么高興地仔細端詳,也就放心了。
“那我就收下了…”
“嗯!”
李云傾對著玉哈了一口氣,然后用長袖擦了擦,心滿意足地放進腰間小金庫。
“小師傅,你這里不會鬧鬼吧,你聽…”
不知從哪里傳來奇怪地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還有刀劍相撞擊的聲音。難道這地方也有大量磁鐵,里面記錄著千百年前戰(zhàn)場的嘶鳴聲,李云傾表示可是看過走進科學點。
“有可能吧……你乖乖等我回來…”
鳳桓皺著眉頭,雙手背在后面,走出了小屋。他心中很忐忑,今天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亂子才好。特別是那個人…
令羽肩上被劃了幾刀,可她得快點找到李云傾,楠風說他們就在這里。這地方其實離城不遠,她抄小道過來的,鳳桓他們應(yīng)該沒來多久。
“小青……”
“小青…”
糟了,她快支撐不住了,鳳桓身邊的護衛(wèi)也都是絕頂高手,一個兩個她可能還應(yīng)付得來,可六個…她也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李云傾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恍惚中有人在叫自己,她悄悄地跟在鳳桓后面,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了何事。
“??!”
令羽終于被一腳踢趴在地上,不能冬天,她的頭上懸著六把劍。死神離她越來越近了!
“主人!怎么處置!”
其實這六個黑衣人心里也很沒底,要是一個陌生人殺了也就殺了,可這個女人不是楠風的相好嗎,要是殺了…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殺了!”
“??!”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主人是認真的嗎,今天真倒霉,為什么會是他們幾個陪主人出來。可主人的話又不能不聽啊,好為難。
“我來!”
鳳桓奪過其中一個人手里的刀,他知道他們在顧及什么,哼,一群廢物。殺個人還扭扭捏捏的…
“你…”
令羽嘴角鮮血直涌,她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疼痛不堪。她眼中沒有畏懼,生死對于她來講,從二皇子接她回去的那一刻起,早已置之度外了。只是她不甘心,小青想要保護的夏公子就這么毀了,她親眼看見楠風把他打暈,扔進了進宮的馬車。
“呵,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接受了傾兒那么多照顧……只是,你知道的,我討厭別人靠近她,女人也不可以…”
鳳桓的占有欲也是很強了,他失去過一次,就不敢掉以輕心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人物,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傾兒面前,也不要有瓜葛。等他們死了,他就隨便編個理由,什么墜崖,被暗殺,出門被馬車撞……
“呵呵,你不懂她…”
“我愛她…”
令羽眼中輕蔑地笑刺激到了鳳桓,他怎么會不懂傾兒,她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功夫是他指導的。
“別拖延時間了,我這就送你上路…”
手起刀落,那幾個黑衣人捂著眼睛不敢看,他們也是殺伐果斷的人,可令羽對他們來講是自己人,唉,可憐啊。
令羽閉上眼睛,只聽見叮地一聲,然后世界都安靜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自己死了沒有。
“小師傅…”
李云傾真的不想與鳳桓刀劍相向的,可是就像令羽說的,鳳桓不懂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可能她是愛他的,他亦然。只是這是不成熟的愛,這是令人痛心的感情。她把令羽扶起來,撕了幾片衣服為她包扎好。她眼中帶淚,剛剛的幸福支離破碎了,只剩下一陣一陣如刀割般的心痛。
“夏鈺在哪里?”
一定是夏鈺出事了,令羽才會來。
“皇宮~”
真狠,李云傾冷漠地盯著鳳桓,這個男人可真狠心啊,她當然知道入了皇宮會發(fā)生什么。這個國家的皇帝昏庸無道,沉迷美色…男女不論。他這是要夏鈺的命…殺了他也就算了,還要受這奇恥大辱。
“我知道了…”
看令羽的情況,只是受了重傷,生命沒有危險。
“你們幾個把她送回去療傷,要是她死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p> 鳳桓心慌了,剛剛李云傾地眼神讓他害怕。那種冰涼,是徹骨的冰天雪地。可他是愛她的啊,他只是不希望別人打擾他們而已。再說,這些人的死活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唉…”
沒有再說話,李云傾轉(zhuǎn)身就跑,她得去救那朵白月光。鳳桓想去追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抬不起腳,身體酥麻,提不起勁。她剛剛叫他的時候,空氣中好像有一陣芳香,看來是中毒了,而且是最簡單的毒。要是其他人,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端倪,只是對她……
“主人…我們…”
不配擁有名字的六個人愣住了,他們不知道該不該聽李云傾的命令,還是一刀了結(jié)了令羽。
“按她說的做吧,你們先走,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鳳桓慢慢地挪動腳步,可這平坦的石板路像棉花一樣軟而且沒有盡頭,他想回到那個小屋去,慢慢舔舐自己內(nèi)心的苦楚。是啊,他知道他這樣是不對的,可是他是真的愛慘了她,不希望她在任何除了他意外的人身上付出情感。
他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陽光已經(jīng)照在了房頂,屋里的明亮也漸漸收起,鳳桓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晃蕩…
李云傾可沒那么輕松,她騎著令羽的馬一路狂奔,想快點去往皇宮,希望還來得及。她錯了,她以為鳳桓會愛屋及烏,對她的人好。結(jié)果她低估了鳳桓對她的執(zhí)念,他希望她是一個封閉的人,只依靠信任他一個人,這種人從科學的角度來看就是腦袋有問題,還有可能是個變態(tài)。
路上比人高的雜草不斷掛過她腿,有些鋒利地葉片已經(jīng)劃破了里褲,將她的腿劃了很多又細又長的紅線…
可這些她毫不在意,也感覺不到疼痛,她的心懸得很高,神經(jīng)緊繃得有點發(fā)僵發(fā)痛。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盡地煎熬,她策馬奔騰終于看見了城門。本來在城中應(yīng)當勒馬慢行,可此刻的李云傾哪里顧得上那些,她選了一條人少的道路。在上面飛馳,這颯爽英姿惹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停下!有令牌嗎!”
守衛(wèi)的士兵可不是好糊弄的,李云傾被迫下了馬,她本來就想直接闖進去,可可能會有更多的人來阻攔她。
令牌,李云傾想了一下,她立刻掏出懷中的玉佩,在士兵面前晃了一下。
是鳳桓大人的玉,幾人立刻下跪抱拳,急急放行…這鳳桓實則是這個國家的實際掌權(quán)者,皇帝只是一個傀儡,一個幌子而已,大家都對此心知肚明。所以鳳桓大人的命令是最大的,他的令牌無論在皇宮的哪里,都是暢通無阻的。
“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嘛…”
這句話是對李云傾自己說的,根據(jù)套路,這玉的作用應(yīng)該很大才對,果然如此。
可她沒有來過皇宮,也不知道這里面是什么結(jié)構(gòu)。于是她本來已經(jīng)騎馬進去了,可轉(zhuǎn)了幾分鐘迷路了。
臥槽,無情!
“喂,就是你……給我站?。 ?p> 李云傾拿出她的玉,表明自己的身份…
“啊,哦,請問有何吩咐!”
那一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見了玉立刻俯首跪下,還給李云傾行了一個大理??此爬锘艔埖?,像做賊一樣。
“帶我去皇上的寢殿……”
“是…”
他站起來還是低著頭,默默地在前面帶路。
“上馬,這樣快點…”
“可是宮中不許策馬…”
“上來,我說了算…”
李云傾看著這笨手笨腳地小太監(jiān),一直沒爬上來,她是去救人啊大哥,不大姐,不……算了,李云傾一把把他撂到自己后面坐著,然后按照他的指示,穿過大大小小的巷道,終于來到了一個高臺下。這讓她想起了紂王為妲己建的什么樓。
她現(xiàn)在沒心情欣賞什么風景,她扔下馬,以及在馬上下不來急得滿頭大汗的小太監(jiān)。已一百米沖刺速度爬著高臺。
其實她心里也很沒底,萬一夏鈺被……唉……那她就是罪人,明明別人呆在家里好好的,是她非要帶他出來?,F(xiàn)在變成這樣,她要負全部責任。
近了,離那扇緊縮的門又近了一點,李云傾心狂跳。不過還是沒有放慢速度,她終于來到了門前,想也沒想,一腳就踹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