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奢華大氣,到處閃著金光。不過里面有點起霧的既視感,原來是飄揚的輕紗。好端端的屋子,四處都掛著淡藍色,乳白色,淡粉色…各種清新的顏色…的軟煙羅。
李云傾原地轉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夏鈺地身影。她有點慌了,難道被殺了,已經扔出城去喂狗了。她慢慢往里面挪動,仔細地聽四周地響動。
“嗚~”
臥槽,李云傾心里咯噔一聲,她順著聲音往里屋走去,四周也沒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他一個昏君放那么多書在房間里干什么,李云傾很是納悶。還有一些奇奇怪怪形狀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屋子里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味道有點上頭。說臭吧,也不全是,說香吧,是一種欣賞不來的異香。
當她輕輕地推開那個房間的門,從門縫里看到了令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她很憤怒,很自責,血氣翻涌幾乎讓她暈倒。
夏鈺被剝光了衣服,像耶穌一樣被釘在十字架上,他渾身鮮血淋漓,眼睛緊閉著。而有一個人,伏案而坐,背對著李云傾。他時而抬頭,時而奮筆疾書,應該是在作畫。
“??!”
李云傾大叫一聲,這畫面讓她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一腳將門板都踢廢了,門板落在地上,帶起一片塵埃。
“小美人,這火爆脾氣,我喜歡……”
那淫賊倒沒有想象中那么年長,三十多歲的樣子,面容蒼白,印堂卻發(fā)黑,看來是縱欲過度。他咧開嘴笑了,眼神中像是在看一個裸女般火熱。
“我把你也畫在這上面吧,好不好!哈哈哈……”
他舉著自己的杰作,獻寶似的拿到李云傾眼前,晃啊晃。李云傾終于知道外面為何那么多書了,每一頁都是一條人命。呵,皇帝真的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為了迎合他那變態(tài)的趣味,鳳桓應該送了很多羔羊任他宰割吧。
李云傾猛地奪過書,撕成碎片,往天上一揚,那紙屑如殘雪般落下?;实奂绷?,他張牙舞爪地想去抓住些什么,口中念念有詞。
“大膽……你不過是鳳桓送給我的玩物而已,既然你毀了它,那你就成為它,我要剝了你的皮做書面……”
噓噓叨叨的真是煩人,李云傾給了他一腳,他整個人飛出去,撞在了他后面那根紅柱上,不知道死了沒有,反正沒有聲息了。
幾步之外的架子上,夏鈺也沒了聲息,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地上的血液匯成了一條小溪,半流半干。李云傾感覺心如刀絞,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可能覺得不夠,又抽了自己一耳光,兩聲清脆的聲音倒是把夏鈺震醒了。
他嘴角干裂的不成樣子,臉上一絲血色也無?!敖恪恪銇砹恕?p> “我來了…”
李云傾一下子哭了出來,她幫他松了綁,夏鈺像一葉浮萍自己完全脫力了。需要李云傾地大力攙扶才走下那個小臺階。
“對不起,對不起…”
李云傾一邊流淚,一邊慢慢地為他包扎,衣服也為他穿戴整齊。她好恨自己,恨自己那么相信鳳桓,她應該早點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鳳桓今天的態(tài)度不對。她也想過有什么貓膩,只是沒有想到鳳桓如此決絕,以這么極端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她哽咽著,幾乎是跪在地上,她要贖罪。錯了,一切都錯了…
“別怕,我?guī)阕?,我們離開這里好不好!對,離開這里…”
“好…”
夏鈺虛弱一笑,他還是很開心的,姐姐來救他了。他就知道,姐姐一定會來救他的。
“姐姐,小心后面…”
李云傾一轉過頭就看見陸茂春如十八層地獄的厲鬼一般,向她爬過來,他眼神中帶著瘋狂。額頭上有一大塊血包,正一滴一滴地淌血。頭發(fā)松松垮垮,衣服也凌亂不堪。他這是要負隅頑抗嗎,李云傾從袖中拿出一把短劍,悄悄地背在身后。不知這弒君是什么罪名,但是這皇帝今天必須死。陸茂春,但愿你明年此時的墳頭草長高一些吧。
“姐姐…”
看這架勢,夏鈺有點擔心,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要是姐姐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殺了他,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李云傾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表示多說無益,她意已決。
就在這一息之間,陸茂春趁著李云傾轉過頭來,他從袖中拿了什么粉末一揚,李云傾沒有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當她想閉氣,卻發(fā)現(xiàn)已經來不及…這淡黃色的粉末讓那她瞬間被抽去了一切力氣,軟趴趴地倒在地上。按照常理來說,一般的秘藥對她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的,可她現(xiàn)在確實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嘿嘿嘿,小美人,我說了,要把你畫進我的畫…”
陸茂春覺得很有意思,難得進獻來一個脾氣火爆的美人,以前鳳桓帶來的都是些嬌弱女子,不堪一擊啊,玩弄一會就死了。今天這個很對他的胃口,看樣子應該可以折磨一段時間,回頭一定要好好褒獎他才是。
忍著疼痛,陸茂春掙扎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李云傾和夏鈺,他的臉色更蒼白了,額頭上的大包呈黑紅色,血已經止住了,他的左臉滿是血痕。加上血紅色的眼睛,看起來甚是恐怖。其實他長得不難看,只是一看就是個變態(tài)。
李云傾有點毛骨悚然了,怎么辦,難道要被這個變態(tài)欺辱嗎?她不甘心,她試著扭動身體,可任她使了全身力氣,身體還是紋絲不動。
“不要掙扎了…小美人,這是特制的迷藥,專門對付你這種小野貓…”
這個人說話就說話,還用他那臟手摸了一把李云傾的臉,李云傾惡心地快要吐了。她知道鳳桓不會來救她,他肯定還在生氣,呵……
內心的失落與不安讓李云傾大汗淋漓,怎么辦…
她偷瞄了一眼夏鈺,眼神中有一絲異樣,夏鈺默契地微點頭,管他什么皇帝,只要敢欺負他姐姐,就必須死。夏鈺的心狂跳著,臉上卻繼續(xù)保持著虛榮,他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了。
“來吧,小美人,我們來作畫……”
外面的巡邏的士兵其實聽到了里面有動靜,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位皇上每天都要有新的美人做伴,不過那些送進去的美人,后來就像人家蒸發(fā)了一樣,再也沒有走出來過。
“呸~”
李云傾對陸茂春吐了一口口水,可后者完全不生氣,甚至還有點小興奮…他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了意味深長地笑。
“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完全將夏鈺晾在一邊了,這個小辣椒更和他的口味。陸茂春騎坐在李云傾身上,開始慢慢地脫她的衣服,看見李云傾痛苦的表情,已經眼角的淚光,他很開心。他特別享受別人在他面前的痛苦與無助,他才是主宰他們命運的人。
其實李云傾是裝的,她知道這種人的心理,你越痛苦,他就越暢快!就越容易放松警惕。
“小美人,現(xiàn)在知道怕了……可是已經……”
“額…”
陸茂春不可思議地回頭,他看見夏鈺正驚恐地看著他。這是夏鈺第一次殺人,還是弒君,他心里其實害怕極了。握住短刀的手一直在晃,看見他還沒倒下,夏鈺一狠心將刀用力往前一送。飛濺出來的血染紅了這塊木地板。
“你們,你們……”
陸茂春話還沒有說完,就倒下了,呼吸停止,一切都結束了。他也沒有料到會真的有人會殺他,他可是一國之君,這個國家的主宰,他們怎么敢,怎么會…
“姐姐,他死了…”
夏鈺快要哭了,他現(xiàn)在越來越害怕了,他殺了人…
“死了就死了,扶我起來…”
“是…”
夏鈺坐在地上,已雙手撐地挪動著身體,慢慢將李云傾扶起。
“姐姐,你感覺怎么樣?”
看她不能動彈的樣子,夏鈺很擔心,他死事小,可是姐姐絕對不能有事。
“我好多了,再打坐片刻應該就能恢復……”
這雜亂的房間到處充斥著血腥味,李云傾目之所及皆帶血。這皇帝果然是個變態(tài),這么清雅的書房竟然被他拿來做這種可怕的事情?,F(xiàn)在他死了,李云傾其實心里也沒有底后果會是什么,可是他不死,死的就是她和夏鈺。
哐當,這個房間的另一半門也被鳳桓踢掉了。他一進來就看見李云傾躺在夏鈺懷里,那涼透了的陸茂春他倒是沒有注意。
“你們在干什么?”
他指著夏鈺,恨不得撲上去把他撕碎,他鳳桓的女人也是他能夠碰的,關鍵是他們的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李云傾不想和他說話,他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鳳桓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沖動,他稍微冷靜下來這才注意到四周的情況,一地的鮮血。還有…被插了一刀的陸茂春,他好像已經死了。
“你們殺了他!”
“對啊,我殺的…”
李云傾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她現(xiàn)在可以不借助夏鈺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坐起來了。
“傾兒可真是,一怒為紅顏啊!”
這酸溜溜的詞語,和那受傷的眼神,李云傾根本就不想理他。
“鳳公子,不是這樣的,是……”
“閉嘴!”
“閉嘴…”
還真是默契,李云傾和鳳桓同時說出了這兩個字,夏鈺知道他誤會了,可又不能解釋,他眼里的淚水直打轉。
“來人,皇帝駕崩了…拖出去喂狗…”
“是!”
“等等,先把他們兩個殺人犯關進大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