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錢不對嗎?”簡管家還以為他給的銀子少了。
“不是,我是想問問,這鎮(zhèn)上誰家收狼皮的嗎?”
簡管家看了一眼洛白板車上的狼,只有脖子處一個傷口,剝下來的狼皮肯定十分完整,是一塊好料子,但是他也就是一個管家,買一塊狼皮也沒什么用,就是不知道家里的主子有沒有感興趣的?
這么好的狼皮,錯過也可惜了。
“這樣吧,你帶上這頭狼,跟我走一趟,我?guī)湍銌枂栔骷乙灰?,不過我可不敢肯定啊,若是主家不要,你也不要怪我?!?p> 洛白眼睛一亮,點點頭:“行?!?p> 沒想到這個管家還是個熱心腸啊。
洛白見洛辰此時忙得不亦樂乎,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推著板車跟著簡管家去了。
穿過一片雜亂的集市,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一座十分大氣的古宅門口。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簡管家讓洛白在門口等著,他從大門旁邊的角門進去了。
古宅的大門上掛著一個鎏金牌匾:簡府。
門口一對大石獅子,看起來威風(fēng)凜凜,昭示著宅子的主人地位不凡。
就在洛白在打量著這座古宅的時候,一輛馬車從洛白身邊路過。
馬車停在門口,馬車里走出一個衣著不凡,面色卻略顯蒼白的青衣公子。
隨從將人扶下來,剛要進府,卻發(fā)現(xiàn)了門口站著的洛白,還有她身邊板車上的灰狼尸體。
青衣公子也注意到了,頓住了腳步:“你去問問這個小丫頭,她車上的野味是不是要賣的?”
其實也就是幾步的距離,這公子卻要隨從傳話,其實洛白早就已經(jīng)聽到了。
隨從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洛白就說道:“自然是要賣的。”
“公子,她說要賣?!?p> 青衣公子自然也聽到的,臉上頓時有點不自在。
索性轉(zhuǎn)過身:“這野兔和野雞本公子都要了。”
洛白眼睛一亮,這一趟就算沒有把狼賣出去也不虧了。
當然她自動忽略了剛才管家已經(jīng)買了兩只野味進去,她也沒有提醒青衣公子的打算,反正這些人一看就不差錢,多買點也沒什么。
隨從摸出一塊銀子給洛白,就提著野味要離開。
“哎,等會。”
洛白看了一眼手里的二錢銀子,心里鄙視這個隨從,剛才管家買兩只野味就給了二錢,現(xiàn)在她三只也才二錢,真是小氣。
“怎么?你還嫌少了?”
要不是公子要,他還看不上這不知道死去多久的野味呢。
“并不是,我就是想問問公子,狼皮要不要?您看看,我這頭狼只有脖子上一個傷口,剝下來的狼皮肯定十分完整,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雖然剛才管家進去了,這人好像也是這府里的人,如果他要了,那她也不用再等了。
“不要,不要?!彪S從不耐的擺手。
公子若是想要皮毛,什么樣的沒有?這種狼皮根本入不了公子的眼。
“這狼皮剝下來完整性極好,公子再看看唄?”
洛白伸出手把青衣公子拉過來:“這位公子臉色蒼白,身上藥味甚濃,一看就是常年吃藥的,都說是藥三分毒,那些補藥還是少吃的好,不如買張狼皮回去,做成衣服或是毛毯,御寒能力比什么都強?!?p> “大膽!放開我家公子!”隨從大喝一聲,上前阻攔。
洛白干笑的放開青衣公子:“這狼皮真的不錯,公子就再考慮一下?”
青衣公子甩了甩衣袖,像是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哼!”
“我說的可是實話,吃多少藥都比不過身體自身的抵抗力,看你跟個藥罐子似的,身體早就跟篩子似的,再好的人參燕窩也都沒用,還不如多鍛煉鍛煉,在多吃點粗糧,身體自然比現(xiàn)在好?!?p> 青衣公子被洛白拉了一把,又聽到洛白說他是藥罐子,面色變得很難看,覺得洛白是為了把狼皮賣給他才會這么說的。
可是一聽到洛白后面的言論,不知道為什么卻覺得洛白的話沒錯。
“那又怎么樣?也不止你的狼皮才能御寒,其他動物皮毛品種何其多,本公子也不是非要在你這買?!?p> 洛白咬牙,正要再次開口,卻聽青衣公子說道:“大吉,給錢?!?p> 隨從大吉懵了一下:“公子?”
“別廢話!”
青衣公子并不是真的看上了這張狼皮,而是因為剛才洛白的那些話。
雖然他不太相信洛白那些話,可是洛白卻說中了一句,他的身體早就跟篩子似的。
大夫早已有言:油盡燈枯,藥石無醫(yī),再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臥病在床。
也因此,他不停的補身子,就怕身體哪天真的垮了。
可是這些日子他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差,病情已經(jīng)越發(fā)嚴重了。
洛白雖然不知道青衣公子為何改變主意,卻還是喜滋滋的收了錢。
這頭狼就賺了五兩銀子,買糧食夠吃一陣子了。
“不錯不錯,看在你這么爽快的份上,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那些補藥還是別吃了,再補下去,身體就該被掏空了,到時候可后悔都來不及?!?p> 隨從瞪了一眼洛白,要是補都不能補,那公子的身體還能怎么辦?
青衣公子卻是在仔細斟酌洛白的話,剛才她說要怎么樣來著?
鍛煉,還要吃粗糧?
洛白可沒想那么多,該說的她都說了,同時她也從青衣公子身上感應(yīng)到了一絲邪祟之氣,明顯就是被什么邪祟纏身了。
不過她現(xiàn)在手上什么都沒有,說再多也沒用,只要他按照她說的做,身體好轉(zhuǎn),他身上的邪祟對他的威脅自然就變小了,等她以后有能力了,說不定還會幫他驅(qū)除邪祟。
洛白把狼從板車上卸下來,隨從還想著給洛白搭一把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需要人幫,一個人就把一頭狼給搬下來了。
青衣公子和隨從都張大嘴巴看著洛白,心想這還是女人嗎?
不,她還算不上女人,充其量就是一個女孩。
力氣可真大!
“走了,謝了??!”
洛白推著板車走了,簡管家才從府中出來,府里沒人要這狼皮,他還想著門口的小丫頭恐怕要失望了,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大吉面前的狼。
“季少爺,這是?”
大吉連忙喊道:“快去叫人把這些東西都搬府里去?!?p> 簡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叫人來把東西拿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