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譜黃泉

第二十七章 江上數(shù)峰青

譜黃泉 酒無醉 2034 2020-09-18 23:09:25

  松雪見到鄭玉卓的那一刻,凍住了臉色,鄭玉卓低頭跪地,雙手高舉著一枚玉令,“玉卓有愧,請門主責罰!”

  松雪盯著那枚雪策玉令不置一辭,這東西只有兩枚,當年分別交給了蘇笑和鄭玉卓,憑玉令可調(diào)動雪策門下三坊弟子,蘇笑憑玉令協(xié)理師門,而鄭玉卓更多時候是留給他護身之用,當年鄭玉卓被逐出師門之時,蘇笑曾提醒松雪收回玉令,松雪卻對此不聞不問,也不說收,也不說不收。

  “當年只當你鬧不出天去,只當將此物留給你防身,卻不想你倒行逆施,你已非雪策弟子,自當歸還!”松雪收回玉令,鄭玉卓卻掌心一收,松雪被其死死握住,鄭玉卓猛一抬頭,兩眼通紅,“師父!徒兒知錯了!求師父責罰!”鄭玉卓心中急切,連嗓音都顫抖起來。

  松雪卻不為所動,“你叛投奸賊,已不是師門中人,鄭玉卓,你早就自由了,再無需跟認錯,也無人再能責罰你半分!”

  “求師父責罰!”鄭玉卓慌亂萬分,只是口中反復(fù)哀求著,“求師父責罰!”“求師父責罰!”只恨自己當初太過驕橫,不知原來有人責罰也是樁可慶可幸之事。

  突然聞松蘿到一縷極其淡渺的槐子香,這個槐子香她太熟悉了,可這是在景云的軍營,怎么會?松蘿難以置信地望向曲迎風,他也正微鎖眉間,抬眼望見同樣疑惑的松蘿,二人立刻緊張起來,曲迎風將本欲上前的勸說的松蘿拉至身后。

  正當此時,秦遠進來附在景云耳邊說了些什么,景云眉心微鎖,轉(zhuǎn)而將松蘿請回了她營帳,自己則與秦遠折返。

  松蘿不放心,在自己賬外遠遠瞧了許久,曲迎風進賬給她取了一件氅衣披上,那人身上的槐子味愈發(fā)清晰,松蘿也愈發(fā)緊張,那人進去不久,秦遠便將鄭玉卓帶了出來,二人在門口拉扯一番,鄭玉卓隨即謙卑地沖秦遠行了一禮,曲迎風嘀咕,“倒是從來沒見這小子如此有禮的時候。”

  秦遠揚袖離開后,鄭玉卓又往帳外走了幾步,又沖營帳的方向跪了下去。

  “回去吧,明日還有一場惡戰(zhàn),你舊疾初愈,不宜太操勞……”曲迎風將松蘿送回營帳休息,自己卻抱著扇子倚在松蘿營帳門口,遠遠地望著鄭玉卓,那日他嘲笑他自欺欺人的時候,那頹唐的樣子,更像在嘲諷他自己。

  景云三人商議完出來,各自回了營帳,松雪甚至連余光都沒有給過鄭玉卓。

  山峰破曉,號角裂空,所有人皆整裝待發(fā),松雪、景云領(lǐng)兵,秦遠、松蘿、曲迎風、蘇笑等副將列陣其后,戰(zhàn)甲迎著初日金光灼灼。

  松雪側(cè)目掃一眼景云,聲色泠然,“景云!對面那些拿著刀劍槍戟的,都是踏碎國家河山之輩,殺他們,你怕嗎?”

  “不怕!”

  松蘿第一次見到戰(zhàn)場上的松雪,冷如冰,銳如槍,言語中說不盡的冷峻寒霜,好像人間只剩血肉生死,不問情腸。

  “他們他們手上沾染的,是你父老鄉(xiāng)親的血,身上背的,是你將士兄弟的命!殺他們,你怕什么!”松雪語氣愈發(fā)凌冽。

  “不怕!弟子不怕!”

  “那你要這幅面具有何用!”

  “沒用!”景云士氣大振摘下面具,揚手扔進黃沙。

  每一次戰(zhàn)場廝殺,說景云不恐懼那是騙人的,秦家軍畢竟是被打散過的軍隊,自己畢竟是從未露過面的“假太子”,面對生死,他隨時可能孤立無援,而這種信任的缺失所帶來的孤獨和恐懼是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的,帶上鐵面,旁人所見就只是冰冷和威嚴了。

  如今,兄弟在旁,師門在后,他還有什么可懼怕的,陣前相對的,不過是一群唯利叛國的螻蟻,堂堂男兒,何懼有之!

  戰(zhàn)鼓如雷,嘯如風,景云、松雪持槍立馬,領(lǐng)軍直上,千萬馬蹄踏破黃沙,誓收天子河湟地!松雪景云各攻一方,以鼓為令,攻守相助。

  松蘿憑輕功所長深入敵腹,曲迎風從旁掩護,秦遠擒拿首將,三人相濟,勢如破竹,秦遠直擊敵方主帥,松蘿扇法靈巧,與之輕功相濟,步態(tài)逍遙,護得秦遠一方清凈,曲迎風的云鶴扇法補松蘿之長短,二人相合,三者成陣,配合無間。

  正直順風強攻之時,曲迎風一時不察肩甲中箭,松蘿秦遠兩邊補位,松蘿一扇呈乘風破竹招式,長攻主帥面門,一扇格擋,替秦遠格開一記掌風,三人情勢漸若,松蘿又常年纏病,無法久戰(zhàn),正當此時,敵軍后方破風刺來一柄長槍直向松蘿胸口,松蘿體虛力竭,腳下松風輕點,移步避退,而長槍擲力迅猛,松蘿幾個踏步之后竟仍無減速之勢,危急之下松蘿旋身轉(zhuǎn)勢,俯身閃避,那長槍擦著松蘿背脊而過,悶聲一響,松蘿身后一營兵應(yīng)聲而倒。血光濺入松蘿眼眶,一時間滿目血紅,恍如修羅。

  可松蘿還來不及傷悲,又是一柄鋼槍長擲,這次縱是神仙凌云也躲閃不及了,曲迎風已然飛身追趕,秦遠強攻難收,景云松雪更是目力難及,電光火石間,一只右手拖住了鋼槍,雖仍被長槍拉出幾尺,好歹是停住了,可還來不及穩(wěn)住身勢,數(shù)支羽箭已然刺穿他的身體,暗紅的血色將他玄色的長袍染出一塊塊墨黑,又是幾支羽箭,可他臉上卻在笑……

  是鄭玉卓!

  血液從他身體從他嘴中不斷涌出,他卻依然在笑,目光悠遠,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跋扈驕縱少年……

  這一戰(zhàn)終是結(jié)束了,秦遠拿下敵方主帥,景云松雪清理戰(zhàn)場,葉白帶著收編的投誠軍和戰(zhàn)俘回到了屬于他的戰(zhàn)場,黃沙滾滾,戰(zhàn)勢洶洶,景云和松雪終是沒將一個敵軍放入百姓城鎮(zhèn),雞鳴犬吠如往常一樣叫醒著這個小鎮(zhèn)……

  松雪、景云幾人立于小鎮(zhèn)城墻之上,滿身傷痕,迎著初升的旭日,沒有半點狼狽,秦遠帶著大軍回望城墻上火燒一般的身影,扯轉(zhuǎn)馬頭,踏上了新的征程……

酒無醉

說好的更新,晚了但不會不到,反正青云榜又是失敗的一天,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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