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府門前較之先前更加氣派了,門口添了一對石獅子,兩對石獅子高成低就,張著駭人的大嘴,直勾勾的盯著前方。
紅晴下了馬車站定,不禁打了個激靈,有些害怕,“怪滲人的?!?p> “許是大戶人家,總要鋪張些。”青耀拍了拍她的肩膀,抱著木箱往上走。
紅晴伸手敲了敲門,不出三息,便有人上前來開門,見是紅晴,也沒再將門關(guān)上,只是說了一句稍候通稟。
沒過多久,那元安身邊的婢女阿著便來了,她體態(tài)憨實,做事卻十分機靈,只見她語氣平常開口道,“兩位進(jìn)來吧?!?p> 阿著在前邊帶路,紅晴倒是駕輕就熟,之前已經(jīng)來過一次。
只不過剛接近元安的院子,便聽見里頭發(fā)出凄厲的聲響,瓷器被砸了一地。
幾人腳步已經(jīng)來不及止住,便看見院子里一個紫衣中年男人狠狠扇了元安一個耳光,元安傾身撲去,地上的碎片扎在手掌上,即刻淌了許多血出來。
阿著驚呼一聲,沖上去護住元安,將她扶起來。
紫衣男子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幾個人,他怒目圓睜,看向門口的紅晴和青耀,張口大斥,“這兩個賤婢從何而來!”
紅晴擼了擼袖子,拔腳就要上去,青耀忙丟下木箱,全力拉住她。
“你個老匹夫”
紅晴剛出聲,便被青耀堵了嘴,她死命的拉著紅晴。
元安回過神來,推了推身邊的阿著。
阿著起身跑回院子門口,“老爺息怒,不過是今日剛買進(jìn)府里的婢女,既然老爺不喜,我這就將她們發(fā)賣了?!?p> 未等男人說話,她撿起木箱,同青耀一起將紅晴拉了出去。
阿著力氣大,紅晴睜著驚恐的眼睛被阿著一扯就走。
元安忍痛拔出手掌里的碎片,咬著牙道,“無論父親說多少遍,女兒都不會嫁去常鄞王府?!?p> 紫衣男子氣的胸膛直起直下,蓄滿力氣揚起手,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他渾身發(fā)顫,指著元安,“生了你和元華這兩個掃把星,是我元震青這輩子最后悔的事!”
元安死死咬著唇,各處疼的牙齒打顫。
元震青生氣的拂了拂袖,大步離去,只剩了一地雜亂。
“你膽子也太大了,我家老爺一向說一不二,沒得連累了聞春堂要在這翼城銷聲匿跡了。”阿著拍了拍木箱子,有些責(zé)怪的看了紅晴一眼。
紅晴低下頭,有些憤悶道,“你也聽見了,他說話這樣難聽?!?p> “不過是幾句話,聽聽便罷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早已是聽?wèi)T了的?!?p> 阿著自然苦口婆心,可是紅晴自小便是聽著好話長大,臟言一句不得入耳。就算后來發(fā)生這么多意外,她頭頂上還有梁殷這一把大傘撐著,當(dāng)真是活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青耀敲了敲她的背,隱晦的提醒,又對著阿著道,“姑娘快回去吧,你家小姐受了傷,還需盡快處理?!?p> 阿著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木箱,干脆道,“也好,到時我差人將銀子送去堂上,近日不太平,二位也快些回吧?!?p> 青耀笑著點了點頭,見阿著走進(jìn)去了,才沉下臉,一路無言,拉著紅晴回到馬車上。
阿章自不多問,只專心駕著馬車往聞春堂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