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晴看了看青耀,悄悄低下頭,也不說話。
誰知青耀一句話也沒有數(shù)落她,顧自看著被封閉的車窗。
許久,青耀抱著膝蓋,未轉(zhuǎn)過身子,眼睛撇了撇這頭,緩緩道了句,“我沒怪你?!?p> 紅晴壓著頭,并未抬起。
青耀眼波流轉(zhuǎn),“原非僅存皇室之爭,世上也有這樣冷漠的父親?!?p> “簡直枉為人父?!奔t晴低低道。
青耀沒有接過她的話,只是靜靜坐著,緩緩道,“姑姑今早說的話,你全忘了。”
紅晴此刻只覺得嘴巴被粘上了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車外有叫喝聲,想來離市中已近了,紅晴咬著舌頭的兩齒松開,向前慫了慫身,“阿章,先停一停?!?p> 阿章迷糊著勒了韁繩,馬蹄抬了抬,隨后穩(wěn)穩(wěn)停住。
青耀看了看她,“你”
“我餓了,去買些點心?!?p> 紅晴摟起裙角,一手撩開簾子,走出了馬車。阿章早把腳蹬子放下,紅晴看了一眼,對了角度,一腳踩下。
集市熱鬧,吆喝聲不停,銅板疊加的聲音更是清脆。
紅晴站定左右看了看,抽出腰間的錢袋細(xì)細(xì)數(shù)了數(shù),又將它藏好,跨著小步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阿章,你去跟著她,萬萬別叫她惹禍?!鼻嘁蚝?,半露著臉,對阿章說道。
阿章摸了摸腦袋,許是為難,紅晴的脾性,整個聞春堂再清楚不過,脫韁的野馬,如何能拉回來。
看見青耀白白嫩嫩的玉指在簾子旁抻著,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阿章硬著頭皮便跟了上去。
青耀笑著搖搖頭,看清阿章眼里的害怕,收回手,端坐著等紅晴回來。
傍晚,夜壓了半邊天,好似噴了藍(lán)霧黑漆。
梁殷撥著算盤珠子,越撥越快,越撥越急,聽見有人跨過門檻的聲音,她耳朵動了動,登時停了手,三步并做兩步走到柜臺外,“可有消息了?”
“已經(jīng)找到青耀,只是紅晴還不知身在何處?!?p> 梁殷只覺自己身子軟了些,差點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