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支來自漢水下游的軍隊突然來襲,興元府的叛軍迅速集結進行防御,雙方就在漢水邊展開白刃戰(zhàn)。由于蜀兵舊不習戰(zhàn)事,陣型一團散亂。官兵的刀牌手則是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中游刃有余。這幫人如狼似虎。蜀兵羸弱不能敵。城頭的叛軍指揮使。命令城中僅有的五十名騎兵出城接應。南城門大開,幾十名騎著秦馬的紙甲騎兵魚貫而出。同時指揮使命令城頭上的弓箭手也朝陣地射箭,以期阻擋敵軍。
戰(zhàn)場西南口,叛軍都頭帶著幾百殘兵從亂戰(zhàn)中突圍了出來。叛軍都頭正準備繞個大圈,走西門回城,卻看見不遠前排布置著約一百名手持粗竹筒的官兵。那都頭剛剛目睹了著粗竹筒的威力。急忙退后幾步。此時后方的刀牌手和槍兵已經開始聚攏起來,并也開始朝這邊移動。
“都頭,我們怎么辦?”旁邊一個士兵趕緊問道。
那都頭見前有狼后有虎,只能咬咬牙,把那問話士兵一腳踹出去。高舉手中樸刀道:“兒郎們,他們手里拿的是粗竹筒,不足為懼,只要把他們殺了,俺等便可以回去了。與灑家殺將過去?!?p> 那都頭往前跑了幾步,那些蜀兵也是吶喊著,沒頭沒腦的沖上前去。但那都頭卻是留了個心眼,只見他雖然邁出了腳,卻是一個假跑,站住了腳,只是擠在人群后面,而且高聲叫道:“殺!”
手持突火槍的湖北兵早已準備好了,他們從大約距敵兩百步便開始準備著。一百七十步時候開始點火。正準備發(fā)射間,突火槍手感覺土地微微顫抖,幾個士兵正準備回頭看下怎么回事,只見一個騎兵一桿馬槊刺來,當場捅了個大窟窿。其他人見狀,皆是大駭,突火槍陣瞬間沖散。這些突火槍手多來自唐鄧蔡三州,雖然也能騎兵作戰(zhàn),但此次溯江北上,根本沒帶馬匹,此刻陣型大亂,那叛軍都頭并幾百名叛軍見狀,紛紛沖上前反撲。此時城內又調出一股步兵,前來協(xié)助。只見叛軍步兵在中間,騎兵兩側包抄。騎兵們還有模有樣拿起弓箭,來了個騎射,接連射倒幾人。戰(zhàn)場形勢似乎完全顛倒了過來。
官軍副將見狀,趕緊跑過來問計道:“孟鈐轄,如今叛軍有了馬軍相助,我軍陣型已被沖散了。如之奈何?”
孟珙看了看形勢,命令擊鼓官道:“擊結陣鼓。”并問了下官兵是否來齊,得知除了少量運送攻城裝備的部分官兵,尚未抵達外,其他已經陸續(xù)上岸。這一次漢中救援,孟珙帶了一萬五千忠順軍兵力前來平叛??梢哉f是下了老本了。
“王統(tǒng)制,沖散陣型,如何重新結陣御敵是你的事,坐鎮(zhèn)中軍,穩(wěn)定軍心是本鈐轄的事,若是此陣折了本軍銳氣,你不用回來見我?!泵乡畎逯樀?。
“喏?!蓖鯃詧?zhí)起雙刀,隨后沖上前去。
王堅沖到陣前,一邊殺敵,一邊大聲招呼士兵。軍勢漸穩(wěn)。
“刀牌手,保護好突火槍隊!”王堅指了指西南方向正被包圍陷入苦戰(zhàn)的突火槍隊。刀牌手聽到命令,紛紛結成小陣,朝突火槍隊方向前去。在殺出一條血路后,終于接近突火槍隊。此時圍攻突火槍隊是剛開始被擊潰的那一隊??粗且粡垙埫婺开b獰,面上沾血。持著盾,操著刀的官兵。紛紛嚇得魂飛魄散。只見好幾個叛軍士兵率先扔掉兵器逃跑,這一跑引起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叛軍士兵開始逃跑,都頭正在前面指揮戰(zhàn)斗,指揮的不亦樂乎。此時他也聽見后面的嘈雜聲,轉過頭去,看著快潰散完的叛軍士兵,瞬間也沒了膽氣。急忙忙躲進逃跑的人群中逃脫。
而此時叛軍那幾十個騎兵仍然在發(fā)揮作用,他們來去如風。官軍這邊刀又太短,槍又太慢始終不能殺的一人下馬。王堅見狀,從地上撿了把還沒發(fā)射的突火槍,點燃后,開始瞄準,對著一個移動速度較慢的騎兵準備射擊。
“啪!”一陣輕煙飄過,那騎兵當即墜下馬來。并當即被斬殺。王堅把用廢的突火槍扔在一旁,重新拾起雙刀,小跑過去,將馬奪了過來。王堅翻身上馬,將雙刀跨在腰間,招呼槍兵遞給自己一把長槍,揮舞了幾下,開始沖陣。
叛軍騎兵見王堅單槍匹馬,頓時心生嘲諷之意。一個貌似騎兵指揮的人,招呼了十幾人出列。那十幾人結成雁行陣,手持馬槊,朝王堅方向突刺過來。王堅倒也不懼,也是騎上前去。
雙方手中槍槊剛一交碰,王堅眼明手快,對著陣頭將槍將那馬槊輕輕一撥,那雁行陣陣頭不注意,又是不善馬上交戰(zhàn)之法。當即因為沖擊力加上把握不住馬槊平衡,當即掉下馬來,來了狗吃shi。并當即被戰(zhàn)馬踐踏,當場踩斷了脖子,氣絕身亡。
王堅勒馬轉身,笑道:“蜀中騎兵不過如此?!蹦茄阈嘘囮牭尿T兵頓時大怒,有一人當即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滿弓,覷著王堅后心較親,只一箭,王堅聽的弓弦響,把身一倒,那枝箭卻好射到,順手只一綽,綽了那枝箭。王堅綽起弓箭,笑道:“這廝賣弄弓箭!”
叛軍騎兵大驚,當即組成雁行陣前來挑戰(zhàn)。王堅則是將槍插在地上,抄起胯間雙刀,迎面而上。這次王堅又不似之前那樣,在臨近之時,迎著馬槊的槊風,順勢倒在馬上。領頭的陣頭騎兵以為得逞。卻不知王堅只是夾住寶鎧,倒在馬上,王堅從軍之前在鄧州杏山廝混,常年走山路,故而雙腿有力,緊緊夾在馬鎧,故而不墜下馬來。
叛軍回過神來,見再次撲了個空,心中有些驚慌。王堅見只有自己一匹馬,也不想過多糾纏,只是拈弓搭箭,對著一個騎兵的范陽笠,一箭過去,射落了紅纓隨后勒馬回陣。叛軍騎兵大驚。此時刀牌手和長槍手已經重新結陣完畢。
那叛軍指揮見無可趁之際,而且掩護撤退完畢。當即命令騎兵回城。
此戰(zhàn),官軍給了叛軍一個下馬威。也讓湖北軍在日后嘲諷蜀軍有了理由。在接應騎兵入城后。城頭的叛軍頭目當即命令禁閉城門,并停止對子城的攻擊,除了留下一隊繼續(xù)包圍,其他登上城頭開始做好守御工作。
而這邊湖北軍則是干脆扎營結寨,做好攻城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