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仔細觀察了一番,駱山發(fā)現身體并沒有什么不妥,這才起身朝外走去。
他剛推開門,就看見蘇木負手站在院子里,于是連忙打招呼道:“蘇前輩,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蘇木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道:“你以后恐怕不能叫我蘇前輩了!”
“這是為何?”駱山好奇道。
蘇木盯著他,問到:“你可知道你昨夜筑基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駱山聞言心中一驚,他原以為修煉也好,筑基也好,都是自己體內的變化,旁人應該不容易看出來才對,沒想到這才剛剛筑基成功,就被人識破了。
他這功法雖說不是自己有意偷竊,但畢竟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如今擅自修煉被人抓住了把柄,怕是很難脫身了。
駱山自知闖了大禍,但還是本能的辯解道:“這是我無意中聽到的,并不知道是什么功法?!?p> “那是我藥神谷的核心功法,名為木靈經,除非成為這里的親傳弟子,否則哪怕將功法放在你面前,你也不得擅自修煉,這可不是一句無意聽來就可推脫的?!碧K木神色肅然道。
駱山心中一片冰涼,忽然想起蘇木之前幾次三番要自己加入藥神谷的事,再將當日聽到功法時的情形回想了一遍,終于醒悟過來,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了,不由看向蘇木問到:“前輩到底是什么人?”
蘇木淡然一笑,道:“我乃藥神首徒,如今修為距離元嬰只有一步之遙,我此前從未收過徒弟,你若拜在我門下,就是藥神谷三代弟子中的大師兄,這想來不算辱沒了你吧?”
“原來前輩當日說的就是你自己?”駱山恍然大悟道。
“不錯,當日我替你把脈時就覺得你資質不錯,所以才會帶你來后山仔細觀察,后來發(fā)現你竟然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于是便動了收徒的念頭,可惜你一直不肯松口,我本以為要與你失之交臂了,沒想到你竟無意中修煉了我藥神谷的功法,看來是天意如此??!”蘇木微笑說到。
話說到這個份上,駱山哪里還會不明白,這跟天意半點關系也沒有,完全是蘇木蓄謀已久的結果。
他對此人其實頗有好感,即使他如此處心積慮的算計自己,但終歸是一番好意,所以無論如何也恨他不起來,但拜師這件事他又實在不能答應,于是只好硬著頭皮道:“不行,我真的不能拜前輩為師,我是要拜入玄清宗的!”
蘇木道:“你可知道?木系元氣主生機,如今你又是吸收這谷內萬藥之靈氣而凝結道種,若是繼承我的衣缽,將來在醫(yī)藥之道上的前途無可限量??赡闳艏尤胄遄?,這道種連一半的作用都發(fā)揮不出來,豈不是暴殄天物?
咱們藥神谷雖說沒有玄清宗那般氣派,卻勝在與世無爭,且受人景仰,只要你將來在醫(yī)藥之道上小有所成,這天下之大,盡可任你逍遙,有什么不好?”
駱山這才知道筑基還有如此多的講究,可想到父親和姐姐,還是只能搖頭道:“這事恐怕我姑姑也不會答應的。”
蘇木聞言,以為這才是他的擔心所在,又道:“此事我自然會親自與她商談,不過她恐怕也做不了主了,我先帶你去看樣東西!”
說完當先朝門外而去,駱山連忙跟上。
走到院外,蘇木指著四周的藥園對他道:“看看你的杰作吧!”
駱山放眼望去,嚇得差點暈倒,原本鐘靈毓秀的一塊福地,如今竟變成了死地。
那原本郁郁蔥蔥的藥園,如今看不到半點綠色,附近原本枝繁葉茂的幾棵大樹,現在也是黃葉落盡,只??葜υ陲L中搖擺。
“這是怎么回事?”駱山喃喃的問到,他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手筆。
“以木靈經凝結道種時,會吸取大量的木靈之氣,若是身邊的靈氣不足,便會從蘊含這種靈氣的物品上奪取,只是以藥神谷的靈氣來說,此事本不應該發(fā)生,但你似乎是個例外?!碧K木解釋道。
駱山聽完之后,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木見他臉色慘白,又和顏悅色說到:“這里的藥材是藥神谷幾代人辛苦搜集而來,如今被你毀于一旦,若你肯做我徒弟,那便是咱們自家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怪你??扇羰悄悴豢希潜阒挥姓夷愎霉脕碣r了。
你在這里呆了這么久,園子里那些藥材的價值你想必也知道,別說是她,就是整個玄清宗只怕也難以湊齊,你還指望她能帶你回去嗎?”
駱山聽完已經是心如死灰,此種境況之下,慕容云清估計的確無能為力,自己又能怎么辦?
告訴蘇木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自己的苦衷?讓他幫忙救出自己的家人?
可他連乾元的身份都不清楚,叫別人如何幫忙?此事只要被乾元察覺半點,只怕他會毫不猶豫先殺父親和姐姐泄憤,然后將他取代慕容浩的事情宣揚出來,到時候慕容云清一怒之下,只怕不惜得罪藥神,也會千方百計除掉自己。
這種后果他不敢想象,于是決定還是先和乾元商量一下再說,說不定他覺得藥神弟子這個身份也能幫他做事,那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他拱手道:“蘇前輩,此事我不能做主,還請等我姑姑出關后,商量過了再行定奪可好?”
蘇木見他妥協(xié),微笑點頭道:“本該如此!你安心在此修煉,等你姑姑出關了,我會讓蘇香來通知你!”
蘇木離開之后,駱山立刻打了盆清水聯系上了乾元。乾元見他主動聯系自己,以為駱山終于要離開藥神谷去玄清宗了,臉上頗有幾分守得云開見云明的興奮。
沒想到駱山卻說到:“藥神首徒蘇木發(fā)現我資質不錯,且有過目不忘的天賦,所以想收我為弟子,不知是否可以答應?”
“不行!”乾元聽完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到:“做蘇木的弟子對你的確是場造化,但對我要做的事并無半點用處,此事無論如何不能答應!”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駱山感覺有些走投無路了,大聲地朝他吼到。
“等你入了玄清宗,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橫生枝節(jié),否則定會后悔終生!”乾元冷冷地說完后就中斷了聯系。
駱山頹然坐到地上,如今乾元這邊的路走不通了,剩下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慕容云清了。他感覺自己如提線木偶一般,除了將命運交于他人,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慕容云清其實早就隨時可以出關,只是因為之前蘇木的計劃一直沒有成功,才被故意拖延到現在。
按理說,如今駱山出了這么大的事,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她才行。但是杜若之前為了幫蘇木拖延時間,曾說過她還需做最后一次閉關調理才行,此時若直接讓其中斷,未免做的太過明顯,于是干脆讓她繼續(xù)完成這次閉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