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俊秀青年來到了藥神谷,正是一年未見的風(fēng)易寒。
他來到杜若的院子,見到蘇香,立刻問到:“我?guī)熋迷趺礃恿???p> “慕容師姐已經(jīng)傷愈,昨日正好出關(guān)了,我這就去通稟?!碧K香回了一句,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不多時,慕容云清出來了,難得的是,這次杜若也陪在了身邊。
風(fēng)易寒看了慕容云清一眼,見她氣色果然大好,心情好了不少。
又看了看杜若的肚子,笑著說到:“恭喜杜若前輩,我差點跑斷了腿,終于把診金湊齊了,您看看對也不對。”
說完將一個盒子遞了過去,杜若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就是這些。”
風(fēng)易寒這才喜笑顏開的上去對慕容云清噓寒問暖起來,得知她身體雖然已經(jīng)恢復(fù),修為卻從筑基后期跌落到了先天期,不禁又是一番痛心疾首。
慕容云清自己倒是看開了,道:“我境界雖然跌落,但是過往修煉的心得感悟還在,重新修煉回去也不過是三五年的事,無妨的?!?p> “唉!師妹自己能看開那是最好不過了,日后修煉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師兄一定幫你!”風(fēng)易寒道。
慕容云清環(huán)顧了一眼院子,扭頭朝蘇香問到:“我家浩兒還在后山幫你義父看管藥園嗎?”
蘇香還未回答,杜若先開口道:“他的確在后山,我?guī)熜终糜惺乱c你們商量,不如一同前去吧?!?p> 慕容云清有些不明所以,問到:“我家浩兒是不是闖禍了?”
杜若道:“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情,不過不一定是壞事,還是去了再說吧。”
慕容云清有些云里霧里,只好跟著她朝院外走去。
當(dāng)一行人走到后山附近時,只見這里的草木都有些泛黃枯萎,越往里走就越是嚴(yán)重。這短短一段路程仿佛從盛夏走到了初秋,然后又到了深秋。
當(dāng)那片完全枯黃一片的藥園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時,風(fēng)易寒終于忍不住問到:“杜前輩,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遭了瘟災(zāi)?”
杜若還是搖頭,道:“還是等我?guī)熜指銈冋f吧?!?p> 慕容云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隱隱覺得此處的變故或許與駱山有關(guān),但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
當(dāng)幾人到達那座院子時,蘇木已經(jīng)站在院子里等著了,見到他們進來,便笑著邀他們到石桌旁坐下,還吩咐蘇香給眾人上了茶水。
慕容云清和風(fēng)易寒都是第一次見到蘇木,見他面貌如此年輕,倒也見怪不怪了,這藥神谷本就整日與藥材打交道,煉制些駐顏的丹藥并不困難。
蘇木并沒有過多寒暄,隨意說了幾句之后,就開門見山道:“請慕容仙子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與你商量?!?p> 慕容云清心中一動,問到:“哦?不知是否與我那侄兒有關(guān)?”
蘇木笑道:“不錯,老夫有意收他為開山大弟子,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慕容云清之前已經(jīng)猜想過此事,所以并沒有感到太過意外,當(dāng)即想也不想便拒絕到:“我那侄兒資質(zhì)愚鈍,能入蘇前輩的法眼是他的福分,晚輩感激不盡,只是他早已算是玄清宗弟子,恐怕不能改換師門了?!?p> 風(fēng)易寒在一旁聽的有些詫異,且不說這小子到底有何能耐,怎么就被蘇木給看中了,關(guān)鍵是面對如此好事,師妹怎么連考慮都不用的就拒絕了?
要知道,若是成為蘇木的大弟子,將來的地位幾乎就等同于此時的蘇木,這可不是一般的造化。況且若是結(jié)下這么一份香火情,便是玄清宗將來也能受益無窮,至少不用像他之前那樣,為了慕容云清的診金四處奔波了。
蘇木對慕容云清的反應(yīng)似乎也不感到意外,微笑道:“據(jù)我所知,他好像還沒有拜入玄清宗,莫非仙子覺得拜在我的門下會辱沒了他?”
慕容云清道:“蘇前輩言重了,您有所不知,他雖然還未拜師,但我已經(jīng)私下將太玄清心訣傳授給了他,此功法想必谷主也是知道的,非真?zhèn)鞯茏硬荒苄逕?,我?dāng)時雖是情非得已,卻也犯了門規(guī),如今若是讓他再投別派,只怕無法向師門交代,還請谷主見諒!”
蘇木故作驚訝道:“哦?竟有此事?當(dāng)日我也曾問起過他修煉的功法,他只說修煉的是慕容家的內(nèi)功心法,莫非他故意隱瞞?”
慕容云清點頭道:“此事是我囑咐的,這私傳功法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故意隱瞞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p> 蘇木點頭道:“慕容仙子的意思是,修煉了玄清宗的功法,就必須加入玄清宗是嗎?”
慕容云清毫不遲疑道:“正是!”
“那此事倒是有些難辦了,他如今不但修煉了太玄清心訣,也修煉了我藥神谷的不傳功法《木靈經(jīng)》,本門恰好也有同樣的規(guī)矩,仙子總不會認(rèn)為我藥神谷的木靈經(jīng)不如貴派的太玄清心訣吧?”蘇木盯著慕容云清問到。
“什么?”慕容云清聞言如遭雷劈,急忙道:“他從哪里弄到的木靈經(jīng)?其中莫非有什么誤會?”
“他得到這篇功法倒也是機緣巧合,此事蘇香最清楚,不如讓她來說好了。”蘇木說完便將目光看向蘇香。
蘇香此時明顯有些心虛,不敢拿眼睛去看慕容云清,只是低著頭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后道:“我當(dāng)時念的很小聲,我沒想到他耳朵那么靈,記性也那么好,只聽了一遍就記住了。”
慕容云清聽完,對蘇木道:“浩兒本就記憶超群,如此得到木靈經(jīng)也不是他的過錯,大不了我讓他發(fā)下重誓,絕不將此功法泄露半個字也就是了,還望前輩網(wǎng)開一面?!?p> 蘇木搖頭笑道:“我并非不通情理之人,若他只是默記在心中,我可能到如今還被蒙在鼓里,自然也就不會追究。可他如今不但修煉了此功法,而且連道種都已凝結(jié),你說我該當(dāng)如何處置?”
“道……道種?”慕容云清失聲驚呼,道:“他修煉到現(xiàn)在不過一年,怎么可能就凝結(jié)道種了?”
蘇木又道:“非但如此,外面的情形你們想必也看到了,我這片藥園毀于一旦,皆是他凝結(jié)道種時掠奪靈氣所致,此事總做不得假吧?”
慕容云清聞言,臉色變的極其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